第9章 异世之星-2
达达乌帕谷的‘大锅’旁
“唔，这样放进去就可以了吧？然后把三片夜泊石放进去用火元素炙烤……”
按照钟离的说明，旅行者慎重将三片碎石丢入锅中。
大锅旁的山崖处，潼恩与钟离并肩而立，临风拂面。
潼恩有些怀念地感慨道：“说起来，我们也有许久没来过蒙德了。我记得上次踏上风的国土，还是那个人拿着酒来找你对饮吧？哈哈哈哈，当时的你还很嫌弃他的不着调，但是现在的话……你应该不会那么严肃地拒绝他了吧？”
和那边紧紧盯着锅炉，严阵以待的旅行者派蒙相比，这边两个人悠哉悠哉游山玩水的样子，实在是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味了。
“不过不得不说，蒙德的蒲公英酒确实是比须弥的冷浸蛇酒好喝很多。”
被潼恩调侃的钟离默默点头。脑袋后头后面是哼哧哼哧吹火试夜泊的旅行者。
结束夜泊石的比对后，一行人又回到璃月港。
瞧见大客户回门，老板满脸堆笑：“哟，老爷都回来啦？货都给你们留着呢，决定了吗？要哪一种啊？”
荧：“要三号夜泊石。”
派蒙也在旁边点头：“没错没错！我也记得是这个！”
钟离便道：“三号夜泊石这个种类的，来一箱。”
石头满口答应，殷勤地帮几人打包好夜泊石。
“好嘞！不过…话说回来，客人别怪我多嘴啊，纯粹是好奇，几位老爷要这么多极品夜泊石，是有何贵干呐？”
当然是送仙典仪了！不过……
旅行者和派蒙下意识看向了钟离。
潼恩也瞧他，双手抱胸微微思索后，
“嗯……说也无妨，是制作送仙典仪的器具所用。”
石头听罢大惊失色，眼神中既是不可置信却又带着无可奈何的悲痛。
“送仙？！这，最近确实听说了不少小道消息，可一直没敢……难道说，岩王爷他老人家确实……？”
几人没说话，但也几乎等同于默认了。
这位解翠行的老板也是失落叹气，“唉……真是难以置信。虽然如今解翠行确实有些没落，但祖祖辈辈也一直多亏了岩王爷的护佑。据说两百年前岩王爷微服下城南，迷路时品尝民间小吃，就是用的解翠行的玉勺……”
潼恩听得好笑，斜觑了一眼某位迷路的岩王爷。
‘还有这种说法啊’
石头继续感慨，旅行者和派蒙也不好意思打断他。
“俱往矣……俱往矣……唉，若是有重溟元君大人在，想必岩王爷也不会有这一遭遇刺了吧？也罢，既然是跟岩王爷道别所用，那这箱夜泊石就只收半价吧。”
小派蒙很惊讶：“啊，这真的可以吗？明明之前老板还是一毛不拔的样子……”
石头叹惋道：“没有岩王爷的保佑，就没有这贸易之都如今的模样，作为一个生意人，怎么能去赚这种钱……”
派蒙顿时心软安慰他：“呜……老板，你的心意一定会传达给岩王爷的。”
钟离也道：“在璃月七星与各位脚踏实地的商人共同努力下，想必璃月也会一如既往的繁荣下去。”
潼恩也安慰道：“延续这千年繁荣才是你们如今的首要任务，若是因小失大反而得不偿失了，这可不是生意人该做的‘买卖’。”
荧：“所以，振作起来吧。”
石头顿时破涕为笑，连忙道谢。
钟离下意识转身就要走，还是潼恩拉住他等旅行者付完钱才想起来，又没带摩拉。
面对潼恩‘鄙夷’的眼神，钟离表示：
下次一定。
结束了夜泊石的选用，接下来便是香膏。
“香膏？那要去哪里弄呢？直接找人买吗？”
“不，这种敬神的香膏若要熬制，所需的霓裳花的品质同样也是很特殊的。名为霓裳的花其花瓣是上好的纤维材料多用于制作锦缎，但它的芳香又十分清雅，尤其适合供奉仙神的严肃场合。”
派蒙无奈叉腰：“又到了钟离普及上流社会知识的时间了……”
潼恩也跟着笑道：“没办法，大概是年长的人总有一股好为人师的气质吧。”
钟离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若要论年长，在场诸位中谁能及你？好了，更具体的细节目前也不需多言了。还是先随我一同去商人那里收购材料吧。”
旅行者依言来到码头边的一家商铺，派蒙上来便问：
“老板，你们这里有霓裳花吗？”
“霓裳花？当然有，要哪一种？”
“呃……哪一种？就、最好的那一种？话说霓裳花原来有很多种类的吗？”
商铺老板好笑道：“哼，没见过世面的外国人，还问这种问题。”
这话未免……
潼恩听着，皱眉的动作转瞬即逝。
钟离紧跟着说：“金屋藏娇，山阴锦簇，飘渺仙缘，这三种霓裳花麻烦老板各拿一株来看。”
刚才还不屑一顾的老板露出惊讶的神色，
“——喔！这位老爷是大行家啊！身边两个是仆人吧，仆人就别抢在老爷之前开口了。”
荧无奈地说：“老板你再好好看看？”
“嗯？好像确实见过……哦，是旅者吧？不好意思了，刚才语气不太好。请看看吧，贵客还有什么想法也请说道说道。”
说着，不好意思的老板急忙搬出了三株不同样式的霓裳花想揭过这一茬。
钟离一手抱胸，打量道：“嗯，根据生长环境与祖先亲族的不同，霓裳花会呈现出不同的性状，老板这几株都不错，保存得很新鲜。”
说着，钟离又忍不住科普了一番不同霓裳花的生长环境，顺便借机捧了一把旅行者叫老板不敢小觑。
派蒙傻乎乎地倒是没察觉，问及道要选哪种霓裳花时——
“老板，我全要了。”
荧：完全不出意料呢。
“又来？！”
钟离笑道：“听戏时要听最红的名伶，遛鸟时要买最名贵的画眉——此即人生。不过，这次买三种霓裳花，倒不是出于我的人生信条。”
旅行者看向潼恩，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您都不管管的嘛？”这妥妥的败家子啊。
潼恩被少女的表情逗笑了，拍拍她的头道：“唉，我想管也管不了他啊。别担心，由他去就是了，反正也饿不死。”
钟离眼见自己风评被害，无奈解释道：“你有所不知，根据传统若将不同的霓裳花分别做成香膏，供奉在七天神像前，岩王帝君便会自己做出选择。不过这种古早时期的讲究和一些过于复杂的传统，到如今都已经被逐渐简化了。”
说白了，就是其他送仙典仪用不上，岩王帝君又福寿绵延的，就被渐渐遗忘了。
“但这是三千七百年来，唯一属于七神之一的送仙典仪，我们还是遵照传统，逐一供奉这些香膏吧。”
“嗯……所以，你们有带钱吗？”
派蒙愤怒叉腰：“你又没带钱吗——！钟离——！”
旅行者无奈表示：“已经习惯了，他带了的话可能会更奇怪。”
笑闹后，听到几人对话的老板听到这些花是为了送仙典仪所用，梅开二度——
也打算给他们免单了。
“诶？真的可以吗？”
老板笑着摆摆手：“瞧您这话说的，没有岩王爷哪来我们这些小民的栖身之地呀？若不是当年岩王爷和海神大人同游城下，给当时的霓裳花题了诗，这些珍品霓裳花的身价如今哪能这么金贵……”
派蒙不禁感叹：“说起来，我们一路上遇到的璃月风土人情，大多都是在某个时间段，受到过神灵本人的的直接关怀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看着小家伙一脸皱巴巴的委屈样，潼恩下意识问道。
“这位老板口中的海神大人就是指的重溟元君吧？可是，为什么直到今天了，这位和岩王帝君传闻中相交甚笃，关系很好很好很好的海神却没有出现过呢？”
老板也感叹道：“是啊……我这次倒也听山之民那边的人提起过，据说啊，海神大人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帝君一样……”
潼被迫下岗恩无奈笑笑，岔开了话题，
“这个问题，就留到以后再思考吧，当务之急是给这几株霓裳花找到一位能把他们变成香膏的制香熟手。
这个人选可得你们自己去找咯~”
“诶——？！”
于是就这样，荧带着派蒙来到了璃月港内到处托人寻找打听会制作香膏的人选。
而另一边——
潼恩笑着看向自家‘挚友’，“说起来，我也想不到你居然会那么信任那个孩子呢，是对她的家人改观了吗？”
正摆弄着手中物件的钟离抬头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我本就不欲迁怒于他人，你何必如此戏谑我。”
潼恩抿嘴一笑，旋即挪到他的身后懒懒地靠在他身上。
“这可不是什么戏谑，是我，对你爱的证明呢~”
另一边，和莺儿学步车好生‘较量’了一番的旅行者带着被塞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晕晕乎乎的派蒙来到约定好的七天神像前。
“钟离先生，潼恩~我们把香膏带来啦！”
潼恩笑着和派蒙挥挥手，“你们把香膏都带来了？”
“嗯嗯，三份香膏一份不少！”
钟离：“辛苦二位了，试着依次供奉上去吧。”
旅行者点点头将第一份放上去。
派蒙在旁边解释道：“这是第一种香膏，莺儿小姐说它甜蜜梦幻，是小女孩们最喜欢的。”
紧接着第二份，
“这是第二种香膏，说是贵气凌人，富家千金们的最爱。”
第三份，“第三份香膏，香气轻柔却久久不散，如秀色朦胧……什么什么的，最受成熟女性的欢迎。”
派蒙话还没说完，一缕紫烟便随着神像的光芒由下而上飘向天空。
潼恩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钟离。
莫名觉得心虚的钟离别过头不敢与她对视。
“呵呵呵，开始学会反击了么？”真是可爱又单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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