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只有我可以欺负
待苏宸羽得知试验的动物完好,死的是翠儿时候,他呆滞了一阵,然后轻轻的哦了一声。
可以做手脚的环节,实在太多了!
秋姑姑跪倒,“皇上,您尽力了。”
苏宸羽笑的惨淡,“姑姑,可是人死了。”
“这就是命,翠儿是自缢的,想必是有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姑姑,可我是皇帝啊,连一个宫女都保护不了。”
“这皇宫里,外人看着花团锦簇,内里不知有多少亡魂,历朝历代都是如此的。”
苏宸羽眼神空洞,指着自己的胸口,说:“姑姑,我不行,这里会痛。”
“皇上!阿羽,姑姑只想阿羽好好活着,顾不得其他了。”
苏宸羽转过头,“姑姑,别哭。我就是心里难受,让我睡会就好了。”
“是,皇上睡一觉,就好了。”
苏宸羽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浓重的无力感袭来。
他接受了新身份,却无法接受这个世界的规则。他疲于保命,像个鸵鸟一样躲在沙子里不敢出来。
乾明殿时常有宫人不见了,他只装作不知道,或许是有了清闲的差事。
宣政殿也有大臣不见了,他从来不问,或许是致仕回家,颐养天年了。
然而,翠儿的死,撕破了这层窗户纸。
他,苏宸羽,是个无能又懦弱的人。
痛苦难以自抑,苏宸羽咬着被角,连哭都要小心翼翼。
日上竿头,苏宸羽才从寝殿出来,任由秋姑姑用凉帕子敷眼睛。
“姑姑,阿羽想喝点酒。”
这醉酒伤身,秋姑姑有点为难。
苏宸羽央求道,“好姑姑,我就在这殿内喝,醉了就睡觉,不会惹事的。”
“皇上,您先用点膳食垫一垫,再喝点果酒行吗?”
苏宸羽对自己的酒品有数,他心中不痛快,索性喝个痛快。
果酒微凉,入口回甘,等一壶酒都进了肚,才觉出来头晕晕沉沉。
这酒后劲真大!
苏宸羽脚步虚浮,晃到塌上便倒头不起。
梦里的画面走马观花般的上映,有那个小皇子的,也有苏宸羽自己的,头疼欲裂。
额头上一阵凉意,苏宸羽舒服的喟叹了一声,伸手握住那份冰凉贴到自己滚烫的脸颊上。
“寒哥”苏宸羽喃喃道。
楚铮诧异,苏宸羽所能接触的人中并未有寒字的,更何况叫的如此亲热?
“什么?”
苏宸羽不说话,脸颊蹭了蹭楚铮的手心,身体顺着凉意的方向靠近。
真是醉的不轻,楚铮抽出另一手覆上他的额头,激的苏宸羽又清醒了一分。
楚铮引诱道,“你想谁来救你?”
“我回不去了,死了。”苏宸羽打了个酒嗝,“又活了,不不过也快死了。”
“快死了?”楚铮问。
“嗯,太尉那个神经病要杀我。”
“你怕吗?”
“怕”苏宸羽抽噎道,“不怕,他变态混蛋”
方才还觉得这小皇帝可爱,三言两语,又觉得他太过放肆。
楚铮抽回手,拿起桌上的半盏残茶,泼在苏宸羽的脸上。
苏宸羽坐直身子,眯着眼怔了会,猛的扑向楚铮,“连做梦都有你,杀了我算了”
楚铮身形僵硬,落入怀里的人,滚烫而柔软,他的脖颈完全显露在他眼前,只要轻轻的,就能扼死他。
片刻后,楚铮拿起帕子,细细的擦干了苏宸羽脸上的水滴,又扯过被子把他裹好放在塌上。
做好这一切,楚铮转身出了寝殿,吩咐秋姑姑好生照看着。
乾明殿的正厅内,陈忠跪在地上,身上的肥肉都在发抖。
楚铮不紧不慢的喝完一盏茶,“陈公公,好本事。”
陈忠吓得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掉在地砖上,整个人跪倒在地,“太尉大人,奴才被猪油蒙了心,奴才再也不敢了。”
“哼!”楚铮啪的把茶盏拍在桌上,“胆大妄为,连杀人都这么明目长胆,是觉得本太尉好糊弄吗!”
“奴才不敢,奴才冤枉!”陈忠从一开始糊弄的,都只有小皇帝而已。
楚铮站起身来,怒喝道:“还是你在宫待的里久了,也打起了陪葬的心思了。”
陈忠闻言瘫倒在地,吓的湿了裤子,地上一团腥骚的液体。
楚铮瞧不上这样软趴趴的人,冷哼一声。
“陈忠,你是谢家送入宫的暗桩,当年用这煤炭之毒害死了你师傅,后由谢家暗中助你成了这乾明殿的总管太监。这小元宝的死因,别人不清楚,你自己可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楚铮厉声继续道:“本太尉还知,这小元宝非你义子,而是你亲子,谢氏杀你妻,断你子孙,你投靠于我,也是为了报复谢氏罢了。”
竟被扒了个底朝天,陈忠惊恐得说不出一句话。
“本太尉念你投诚有功,不曾与你计较。如今,你竟奴大欺主,那便是该死!”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侍卫拖了死狗一般的陈忠下去,伶俐的内侍连忙上前清理干净地面。
楚铮面容肃杀,苏宸羽,只有他自己可以揉搓捏扁,连个腌臜奴才竞也敢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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