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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记忆


  不知过了多久,我便醒了,这房门突然打开了,我打开房门,是万幸。他还是穿着一袭黑衣,只是头发凌乱,衣服上还占了一大块淤泥。

  “怎么了?”我问他。

  “……”他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一抬手将我拉走了,他这劲可真大啊。

  “去哪啊?”我不解。

  “治病。”他答道。

  “什么?!我哪有病!放开我。”我挣扎,他却握着我的手腕越来越紧。

  “你乖乖同我来,莫要出声,若是被父亲听到,你这病就治不了了。”他漠视我的话,却一直觉得我有病。

  你才有病呢!

  他将我带到寨中偏僻的一间屋子里,这……他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他缓缓解下衣服,“诶,这不太好吧。”我急忙捂住眼睛,这怎么使得。

  “我只是在找钥匙,这衣服乱了,难找。”他无奈解释,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钥匙。

  他忽然趴在地上,敲了敲,似乎发现了什么,这地面被书柜压着。

  “快,帮我一把。”他急忙喊道。

  “噢。”

  我和他吃力将这巨重的书柜挪到一遍,这是什么柜子啊,怎么这么重!

  他吹了吹地面上的灰尘,找了钥匙口,将方才那黑色钥匙插入其中,“咔嚓。”原是这里有个暗间。

  “来。”他同我讲,我便同他一齐下去了。

  他点燃火把,这漆黑的房间明亮了起来。这摆了很多柜子,有许多瓶瓶罐罐的。

  “这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瓶瓶罐罐。

  “这是我们寨中的好地方啊,相当于藏宝阁啊,你不记得了?”万幸回过头来答。

  “我怎么会记得,你这人莫名其妙啊!”我顾不得什么了,本就是没来过,又说一大堆奇怪的话。

  “不记得才是病了……”他渐渐走远了,我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他在嘀咕什么。

  他穿过一个又一个柜子,翻找着那些瓶罐,我好奇也去翻看。这些都是药丸,药粉之类的东西,我打开了一瓶,“呕~”实在是太难闻了,我忍不住呕出来。

  “别乱动,你那边是毒药,有的一闻多了,小心这小命不保!”他叮嘱我。他心想当年也是她这样一般帮他寻解药,什么都不懂,却还是找到解药了。

  “噢。”我答。

  ……

  “快来!”他大声喊。

  我立马走了过去,见他兴奋地捧这一个药瓶,又放在我手掌里。

  “快吃,吃了就有记忆了。”他讲。

  “吃什么吃,你要害我也不用这么明显吧,吃了我万一死了怎么啊。”我惜命答道。

  “啧,现在解释不通,反正你是不是不记得以前所有的事情了?吃下这个就能想起。”他逐渐有点着急了。

  “啊?好吧。但这又不是病,只是落水……”还没等我说完,他便打断我说:“诶呀,现在磨磨唧唧的,快吃了。”

  他将这药瓶的药丸递到我嘴边,示意我吃。我犹豫,这东西真能让我又记忆?

  “怎么,难道想让我用嘴喂你吃嘛?”他微笑着,眨了眨眼。我心想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啊!

  他突然打了我一下,我疼地张开了嘴,这药丸便让我吃了下去。

  “咳咳……”我有些被噎住了。

  “怎样?”他边说边拍打我后背。

  我缓了一下,“倒也没什么感觉,就是……”我刚要说就是有点难下咽,可这肚子突然疼了起来,一时半会竟疼得让我说不了话了。

  “不对啊……若不是下药让你失忆,那便是……这可难办了。”他不慌不忙地说。

  “喂,我这,这还痛着呢,你这个,个骗子!”我费力地从口中说出。

  “你且先忍住,这药就算没病吃了也还是不会死了,就是可能会有点别的作用……”他讲。

  “什……”我刚想问他,讲话讲道一半算什么啊,可我便知道这作用是什么了,拉肚子啊!

  “喂!茅……茅厕,哪?”我抱着肚子问。

  “噢,这后面便是,你……”我还没等他说完,就先冲到后面。

  我乍眼一看,居然没有纸?!

  “那个,你帮我拿些纸来啊!”我大喊。

  “噢……”他答。

  万幸赶忙跑到寨中,从房间拿出几张纸,又向白怡怡那跑去。

  “呼,我怎么给你啊。”他问。

  “你,你就从门缝塞进来啊。”我说。

  不一会几张纸慢慢从门缝塞了进来,我上完茅厕,这肚子也舒坦多了。

  我走出来,咦?他去哪里了?

  “万幸,万……”我话还没说完,他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将我定在原地,我动弹不得。

  我看着他媚笑说:“药给你吃错了,真是对不住了,但是我想到另一个办法,去找师父。”

  “……”这混蛋,又想干什么。

  他用力将我扛在他肩上,向寨外走去。

  走着走着来到一片树林,他将我放下,又将把我定住的穴道解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我现在就要回去了!”我气愤地说,大步向前走。

  “我知道你的亲人在哪。”他很是平淡地讲。

  我一听这句话,停下了脚步。真的,知道我的亲人在哪吗?

  “在哪?”我回过身问他。

  “你且先随我来。”他说。我便跟着他走,走啊走,眼前出现一间破烂的房子。

  “师父?师父,你在吗?”万幸小心翼翼推开门,这年久的木门发出厚重的响声。

  我瞧这屋子里,只有一张木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还有……

  “啊!”突然我身后有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姑娘,从哪来又到哪去啊~”那人用极其疯癫的语态讲。

  “师父!您看,看这是谁!”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万幸将我推到这男子面前。这男子看着也有三十多岁的样子,满脸胡须,剑眉星眼,挺鼻薄唇,这额头还有一道疤,穿着一袭素衣,还沾了些许泥,还……隐隐有些发臭的气味……

  这师父征住了,脸上欢喜疯癫的笑容也消失了。

  “你可记得他叫什么?”万幸侧过身歪着头,问我。

  “不晓得。”我说不出来这人是从哪见过。

  “师父名叫林无衣,可是你最崇拜的人呢。”我最崇拜的人?我最崇拜的是宫中能把后宫娘娘门金丝绣衣洗不坏的人。

  “……”林无衣并未说话,只是痴痴地看着我。

  “师……师父?”我叫他,或许他知道我家人在哪。

  “你,你同我来。”林无衣的手颤颤巍巍地拉着我走,我细看他这手上都是伤痕。

  “诶,诶,万幸他,他这是干……”我没说完话,他就把我拉到林子里去。

  万幸也懵了,呆呆地杵在原地,想:我这还没说什么呢,这师父居然都知道了。

  他把我带到林中,走到一片空地上,蹲下来,不过我看他蹲下来似乎有些费力,怕是这腿上有伤吧。

  我也蹲下来,看着他用两只手扒这泥土,不过这地上都是些小石子和竹叶,他咬牙挖着。

  我实在过意不去,也跟着挖。心想这人应该会武功啊,为什么不用刀呢。

  我俩用手挖啊挖,终于挖到一个硬东西,是……一个檀木盒子?他拿起这盒子,盒子四周的棱角被磨得圆润了,透着一阵是泥土味好像也不是泥土味……

  “哪,哪个小畜生在我这撒尿!”这林无衣闭上眼睛,细一闻,大骂。

  “呕——”我呕,怎么这么倒霉,来这不是吐,就是晕。

  他拂去这盒子上的泥土,丝毫不觉得脏。又缓缓打开这盒子,我探头来看,是一颗小药丸!

  我有不种的预感……管他三七八十一扭头撒腿就跑,可这不巧的万幸正好赶到,又又把我定住了。

  “师父,你可是早就找到了解药?”万幸避过我不能僵硬动弹的身体,问林无衣。

  “诶嘿,这位兄台,我看你近期桃花开得那个叫一个旺啊,可要算卦啊,我算卦包准!”那林无衣又疯癫起来。

  “……”

  “诶,这位姑娘怎么不转过身来啊,莫非是觉得我太帅气不能直视吗?”他疯癫道。

  我这怎么转过来啊,还不是你好徒弟干的事!

  林无衣这脑袋一晃,手一拍,神志清醒道:“快,快把这丹药吃了。”她边走向我这走来。

  不会吧,这师徒俩是要折磨死我啊。

  “呼,终于清醒了。”一旁的万幸叹气暗道。

  林无衣走到我面前,将我嘴巴张开,把药丸放入嘴中。可你倒是给我解开啊,这总不能让我生吞吧。

  一旁的万幸将我这定身解开,这林无衣又捶我一拳,我把药丸吞入了。

  “你们,你们这是干嘛啊,非要我死在这吗?说好我的亲人呢?”我大喊。

  可这不知道是什么药,药效极快,过不了一会,我这脑袋晕晕乎乎的,身子变重了起来,像是在深河里下坠,脸颊像是喝了许多杯酒一样晕红。

  “亲人你会‘见’到……”还没等这林无衣说完话,我就重重倒在地……

  “仇人你也会‘见’到。”林无衣神态自若,淡然说。

  “师父,你何时拿到这洗髓散解药的啊,听说这解药只有武汉隐士王瑞那有,莫非你同他……”万幸明白了,这么多年,师父一直都在找解药。

  “……”林无衣未语,只将白怡怡扛起来走向屋子里。

  在我记忆深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锁住了。

  “白潇”,“阿潇”,“阿姐”,“阿姐”。我仿佛听到一个个声音在喊。

  是在,在喊我吗?

  “白潇,是时候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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