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是正义的伙伴
飘扬的帆, 停下了。
行驶的船，静止了。
一卷不可抵挡的气浪乍然从船首处迸发，势不可挡的蔓延了整艘巨船, 就连在内室的bigmom也从甜品世界回神，冷眼俯视着震荡的桌子和餐具。
咚、咚、砰、哒——
倒地声从甲板处传来，躯体与木板撞击着, 没有战斗力的霍米兹和随行人员晕倒了大半，只是一个眨眼之间, 这艘船运作的水手们都失去了自我意识。
这是……
橙色火焰发型的欧文率先出声：“……霸王色！”
他下巴的胡子在无风的环境微微颤动着, 很明显, 即使是身经百战的身体, 也对这股浓烈的霸王色产生了本能的畏缩。
霸王色的霸气, 传说中数百万人中仅有一人才会拥有的、与生俱来的王者天赋。
霸气也有强弱之分。新世界有霸王色的海贼不在少数，但大部分都是不成气候、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子的鱼虾, 作为四皇麾下的一位战斗猛将, 欧文亲手摧残的霸王鱼虾也有那么几个。或许他们继续成长下去，是有可能成为一方大海贼，但也要……活到称王的时候才行！
眼下, 这位袭击者释放的霸气, 却是稳稳当当的压制住了欧文。
当卡塔库栗做出抬起手腕的姿态时，他就意识到了：有敌人即将到来，还是能让卡塔库栗准备出击战斗的强敌！
果然，不是小鱼小虾, 这种程度的霸气, 他只在卡塔库栗……甚至是妈妈的身上才感觉到过！
是想挑衅四皇的新人吗？
这艘船是妈妈的座驾——圣歌女王号, 平日妈妈不怎么坐船, 所以这艘船经常由夏洛特家族的部下乘坐, 有点情报的都知道，bigmom有九成时候不会在圣歌女王号上，但是今天！
不仅妈妈亲自在船上，连四将星之首的卡塔库栗也在。
这条没眼色的大鱼，注定是要被抽皮扒筋烹饪了。
船上有这两名霸王色的强者，夏洛特家族是不可能输的！欧文心里悬起的石头落了地，对着同样一脸忌惮的大福使了个眼色，表示对方无需过于紧张。
与想通后懈怠了一瞬的两个兄弟不同，船舷处的卡塔库栗拿出了百分之一百的警惕，他没有动，但他的瞳仁每时每刻都在变换位置，寻找着袭击者的身影。
本该落在船首的两个女人没有现身……？
卡塔库栗的见闻色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的见闻色能够看见一部分未来。但是，未来每时每刻都可能发生改变，就算当事人的预定动作，保不准也会出现什么突发情况。
“欧文大福，快躲开！”
——哗啦！！！！
几十米高的海浪冲天起飞，就连巨船圣歌号的甲板上也受到了波及。五条悟与大和打在海面上的攻击，化作了反弹的海水高高溅起！
碧空如洗的蓝天霎时汇聚起了灰色的乌云，风平浪静的海面卷起了波涛巨浪。平日里仰视都见不到顶层的圣歌号，在大自然的力量下却显得那么渺小。
卡塔库栗拿出了名为土竜的三叉戟，单手旋转起来，以戟为盾，挡住了落下的层层海浪。
他们兄弟三人都是能力者，一旦触碰到海水便会浑身无力，在船员都被霸王色震晕的情况下掉下海中，可就直接出局了。
三人都是bigmom的得力干将，战斗经验丰富，浓厚的霸王色与滔天巨浪确实扰乱了他们的心绪一瞬，在恢复平静后，欧文和大福也击破了游蛇完的漩涡海浪，只是身上不可避免的淋上了几层海水。
欧文发动热热果实的能力，把身上的水汽蒸干。他戴着褐色手套握拳，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
大福叮嘱道：“欧文，你克制一点，空气都变热了。”
单人面对敌群，热热果实的能力是很方便，但在友军存在的场合，热热果实就需要控制了。
尤其是圣歌号，外壳点缀着蛋糕奶油，一加热，甜点全化了。
不过刚才的海浪已经把圣歌号的装饰毁了个大半，各个地方都是水洼，一看就知道经历了恶劣天气，凄惨不已。
卡塔库栗绷了绷同胞兄弟的弦，沉着的分配着任务：“有两个敌人，白的交给我，黑的交给欧文，大福在旁协助。”
——又看到了。
……为什么来了个下马威的攻击后，两人迟迟没有现身？
因为她们浮在空中。
或许她们本打算随着攻击直接现身的，但在看到炸裂的海面后改变了想法，选择在空中观察。
也对，她们至少有一人是能力者，踏在被海浪包围的船只甲板上，可不是什么好结果。
现在海水退去，被打断的海流重新涌动，船只摇摇晃晃的开始了漂移。
舵手昏倒了，肯定偏离了航道。妈妈还没有出来，说明她打算让他们解决。两个袭击者的真面目……
在见闻色看见的未来中，袭击者是一个白发和一个黑发的女人。白发女人戴着兜帽，只露出了小半个下巴，看不清容貌，黑发女人的脸则是被一整个面具挡住了，倒是能透过眼睛的缝隙看到蓝色的瞳孔。
她们的能力……
在显露身形的瞬间，「自己」就发出了两道迅猛的攻击，白发女人挥舞着狼牙棒，和三叉戟撞在一起，而黑发女人……她做了个意义不明的手势，随后「自己」的拳头反弹了回来，打中了一旁的欧文。
白发女人可以通过近身战接触，黑发女人无法物理近身。
卡塔库栗的大脑飞速运转，他做出了各种试探，尽可能的用见闻色的摸清了二人的能力。
黑发女人无疑是能力者，从棘手程度来看，黑发在白发之上，不过白发是刚才释放霸王色的家伙，实力同样不可小觑。尽管两个兄弟有隐瞒的意思，但卡塔库栗还是注意到，在最初的时刻，大福和欧文对白发女人的霸王色表现出了退缩之意。
欧文的热热果实攻击范围极广，热度应该能侵蚀黑发的身体，有着大福从旁协助，两人一时半会不会落败；至于霸王色的白发，就由自己来对付，在他解决了白发后，再和大福欧文一起对抗黑发的能力者。
短短两三秒，卡塔库栗就做出了最万全的备战方案。
大福和欧文都无比信任卡塔库栗，卡塔库栗的话音刚落下，二人就异口同声的回应：
“了解！”
……
海浪渐渐变小，无人操控的巨船随波逐流，五条悟俯瞰着下方倒下的人影，疑惑道：“这么弱的吗，一个小海啸就吓晕了？”
穆迪船上的水手可是一个比一个勇猛，下潜一万米到鱼人岛也好，遭遇断层海面也好，都是冷静坚毅的。
大和却突然移开了目光：“呃……这个是……”
她平时和老爹打架都是要用霸王色的，毕竟凯多下手哪来什么留情，大和在早年是冲一次就被霸王色震晕一次，搞得三色霸气里她掌握得最快的竟然是霸王色。
这次她其实已经挺克制了，往常她放霸王色哪会顾及什么人，迸出去就完事了。这次她好歹留意了一下五条和帕帕古，没有让这两位正面承受到她的霸王色。
“原来如此，靠气势杀人吗。”浅浅了解了一下霸气，五条悟真心认为这个招式酷毙了。
帕帕古回忆道：“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场面。”
一艘船，船上的人都倒了，这个是……
“是我们和蟹老板上军舰玩的时候吧。”
五条悟这一点拨，帕帕古很快就记起来了，他蓦得反应过来，开始兴师问罪：“都怪你小妞！把我带到军舰上，这下好了，我被悬赏了！”
“50贝利有什么担心的。”五条悟不服，他（这具身体）可是有八千万贝利呢，看他飘了吗？
“重要的不是金额，是悬赏令喂！”龙宫王国是世界政府的加盟国，悬赏犯是自动开除国籍的啊！
“别吵了别吵了，接下来我们要去干架了。”五条悟示意帕帕古安静，指向下方挂着bigmom海贼旗的蛋糕船。
降落的过程中，眼看船只在视野内侵占的画面越来越多，大和收回观察整体的视线，拢了拢兜帽，感慨道：“真是大啊，比凯多的船还要大了。”
锵——！！！
大和反手抽出狼牙棒，稳稳得接住了三叉戟的重击，她露出一个微笑，眼里满是昂扬的战意：“真是迫不及待啊……”
轰哧。
一道蓝色直条状的攻击把大和与五条悟分开，两人在甲板的两端，迎上了各自的对手。
砰！
磅！
乒！
乓！
咚！
金属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大和与卡塔库栗在数秒之内过了几十招，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在一旁辅助的大福抽空瞄了一眼，心悸的发现自己的眼睛快跟不上两人的动作了。
卡塔库栗的强大他是知道的，但那个能和卡塔库栗打得有来有往的白发女人，是什么来头……？！
“bang~”
数次出生入死的直觉令大福下意识的一歪头，只见和自己神灯一个颜色的球状物朝着他的耳边擦过。大福的眼珠刚转移回欧文的战场上，就看到自己热热果实的兄弟，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欧文！！”怎么回事，只是几秒钟没看见而已，发生了什么？
“呀，我只想试一下……”
五条悟也是第一次遇到“术式为热度”的家伙，几次交手就明白了对方的能力。欧文的恶魔果实只能使自己升温，这个极限是多少还不能确认，可总不会比恒星爆炸还热吧——不然这颗星球就热没了。
于是五条悟想了个新点子，使出了个半成品的「赫」，看看赫的温度赫热热果实的温度，哪个更强一些。
结果很明显嘛，欧文太自信，他根本没想到世界上有自己融化不了的东西，抱着颇为鄙视的表情，伸手去握五条悟新出炉的“半成品「赫」”，然后嘛，嗯……
热热果实能力者中暑热倒了。
五条悟知道自己的短板，即使咒力加强了他的身体素质，他也没有坚固到可以和这里的本土人叫板，能用术式搞定的快点搞定就是了。
那么现在，是第二个了。
欧文正面对着这个向他走来的黑发女人，戴着般若面具（向大和借来挡脸的），仿佛索命的鬼。
“你……到底是谁！”
“我啊，”这句话，很早以前就想说一次了！
五条悟站定在敌人的十米之外，用大拇指反向指着胸口，大声宣誓：“是正义的伙伴！”
大福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他毫不犹豫的发动了自己恶魔果实的能力，指挥神灯向着五条悟冲去：“可恶，去死吧！海军！！”
五条悟：“……？？”
“玛哈哈哈哈，有海军的小老鼠混上来了？”
尖锐的女音从脑袋上方传来，五条悟用六眼一看，好家伙，又是有着“巨人身高”的……人类。
这位应该是bigmom本人，她穿着粉色的小……大大大大洋裙，脚踩红色高跟鞋，老巫婆一样的脸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妈妈。”大福冷静了下来，扶着晕倒的欧文撤到了安全的距离。
这次阻拦袭击者失败，事后肯定会被妈妈批评一顿……嘛，口头上的教训不痛不痒，欧文没事就好。
bigmom现在没空计较这两个儿子没出息的表现，她弯下腰，仔细打量了一番五条悟。五条悟见到了bigmom涂着口红的嘴唇，心里默默吐槽：货真价实的血盆大口啊。
“leave or life？”bigmom露出一口可怖的利齿，说出了灵魂咒文。
这根本不是选择题，而是送命题。
bigmom不允许自己麾下的海贼团脱离，也不允许住进托特兰的民众搬走，从一开始，就不存在leave的选项。
无论回答什么，都会被她抽走寿命。
五条悟咒术师的脑回路诡异的找到了正确答案。
束缚都是只有一种回答，这种二选一的问答绝对是坑，但放着不管没有回复的话……
会有时间限制吗？
bigmom还没有动作，很有耐心的等待着五条悟的答案。
隔壁的大和与卡塔库栗打得难舍难分，一时谁也摆脱不了谁。五条悟在脑海里安排了个支援大和的选项。
话说，这个鬼婆婆就是辫子她妈、夺走了辫子寿命的人。
如果是术师的话，把下咒的诅咒师杀了，术式就能解开了。恶魔果实是不是同理？
试试吧。
不行的话这世间恶魔果实那么多，总有能给辫子恢复寿命、或者增长寿命的果实。
五条悟面具下的表情阴沉了些许，语气却是恶作剧小孩般的淘气：“ treat or trick？”
尾音上扬，带着活泼与轻松的味道，在选择生死的问答中，这句话就这样突兀的出现了。
“哈？”第一次被反问的bigmom有些懵。
五条悟眯了眯眼。
就是现在！
异界的咒术师在刹那间便完成了术式的释放，对着bigmom的腹部打了出去！
切割空间的能量波撞到了bigmom的钢铁皮肤，在意识到对方防御力高得离谱后，五条悟毫不犹豫的加大了咒力量的输出，「苍」与「赫」重叠的假象质量，将惊愕的bigmom弹射了出去！
“看来您拒绝给我糖果，那我……要捣蛋了噢~”
随着孩童般纯真的话语落下，bigmom沉重的身躯，在撞破了层层舱室后，如永不停止的流星，飞向了更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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