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攻略对象不配合(18)
在这双眼睛里无所遁形的君轩胤心头剧跳,颤栗混着惊惧从骨子里层层溢出,顺着心口流向僵硬的指尖。
眼神闪烁不定,说不清是惊异还是犹疑的眸子在景渊和君清朔的身上转来转去,不同的是在前者身上更为坦诚,后者却飘忽而过。
但同样的,景渊是定定地盯着他,唇角似笑非笑带着万事了然的嘲弄,而君清朔满脸不耐扭着头。
这个只要站着就让人无法忽视的男人,你可以在他脸上看到所有情绪,也可以什么都看不到——全看君清朔愿不愿意让你看。
而现在,他痛痛快快地把所有都摆在脸上,他对君轩胤的不耐和不喜毫不遮掩,似乎连说话都不愿意。
君轩胤被惊得呼吸一滞,眼中惊怒不定的流光跟着停下,他咽咽口水:“你”
“君轩胤,你有完没完?”君清朔懒得听他多说,沉着脸不悦,“三天两头去我府上就算了,每次摆着兄长的架子质问我的行踪也罢了,现在找茬都跑这儿来了?”
说来也是奇怪,他们两个相差年岁不大但自小就不对头,每次见面都要闹一场、吵一架再呛两声。
一个看似看不上或者说嫉妒另一人身上的疼爱纵容,后者亦不喜前者总摆着兄长的架子不是教训,就是管教。
从前的事是从前,现在的君清朔可不会看在谁的面子上忍着他、再不喜也只是扭脸走了。
看似刺耳的怒吼其实也都被压在喉咙里,出口沉闷相接带着朦胧不清的模糊感,早早退开的大部分人还未听清,离得近的已经瞪大了眼。
不过这和他们几个都没关系,君轩扬似是不解地皱着眉,目光从三人身上绕来绕去,真实地疑惑了。
看到整个人都微颤出神的君轩胤,君清朔哼了一声直接绕过他,“既然八字不合日后就少在我面前出现。”
君清朔今天来这里可不仅仅是因为公主姑姑的邀请,也是因为他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没时间也懒得在这里浪费的他抬脚就走,景渊跟上去,路过君轩胤时勾了勾唇,挑眉的眼底除了嗤笑还有示威。
咬牙声被甩在身后,景渊唇角荡起一片笑意,眸中满满当当落下一道玄色身影,抬脚大步跟上去。
另一侧的贵女们连身影都看不清就更不用说神色和说话了,倒是近处的几位公子听了个大概。
不过这里的事情,至少君清朔两人是不关心的,对公主府了如指掌的君清朔带着景渊拐来绕去,推开一扇泛黄的木门
另一头终于抬起脚步走上拱桥的姑娘们左看右看,然后纷纷对视:人呢?
人,精心打扮的她们是见不到了,倒是一位蓬头垢面、衣着破烂还带着满脸胡须的男人离君清朔不过五步远。
他嫌弃地又往后退了两步,抬手握拳挡了挡鼻尖,“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搞成这幅鬼样子?”
“嘿嘿~”虎背熊腰的男人挠挠后脑勺,笑声中带些傻气,“主子,我这不是一心在忙您的命令嘛~”
“那你忙出来的结果呢?”
君清朔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还不忘冲面前的男人摆摆手,一副恨不得再往后退十步八步的样子。
视线跟着他动的景渊眼中微光闪过,他发现君清朔在不同人面前好像都不太一样。
那日宫宴上的周身阴寒,面对靖王和庆昱皇帝的漫不经心,平时不露声色的随意还有前些日子药庐,气场尽收。
现在他又发现,眼前的君清朔虽然看着十分嫌弃,但无论放松的脊背还是出口的语调,都透着一股熟稔自在的轻快。
而且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小王爷,就这么眉头不皱地坐下了?景渊目光微转挑起眉头,眼中笑意掠过。
这人倒是有趣,平日连衣角脏了都受不了,这会儿竟也面色不改就坐下去了——景渊摇头笑笑,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
杂草似的胡须挡住大半张脸,给人第一感觉大概无外乎壮汉、害怕,但景渊想的是,这人倒是够忠心!
大胡子男人对景渊的存在没有表现出任何质疑,甚至除了最开始不带情绪的一眼后,连余光都没落过来。
他正委屈地看了君清朔两眼,见后者不应,认命低头,说起正事时周身气势立马变了,连声音都稳重不少。
“主子,这是驸马爷送您的诚意。”他抬手递上一叠东西,“只是长公主还不知情。”
这人是君清朔早早就送进来的,宁安长公主爱马,此人刚好有一手驯马的好本事,在此隐姓埋名已一年有余。
原本是让他来防备君泽元再做出使毒的手段,长公主贤淑良善,当年小王爷身中奇毒也出过不少力。
再加上楚然对小王爷一向听从,一句表哥更是叫的诚心,即便为此,君清朔也不能让长公主就这么被害了。
后来大胡子无意间撞上驸马爷和君轩胤偷偷见面,四目相接、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多说,就这么相安无事了。
直到半个月前驸马亲自找上他,开门见山地说愿助小王爷和靖王成事,这才有了今日的会面。
君清朔抬手翻了翻就放下,那速度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看清上面到底是什么,男人已经抬头,“驸马呢?”
“驸马爷在长公主身侧,今日难以脱身。”
而且都到了这个时候,一旦出什么岔子,说不准就满盘皆输、功亏一篑了,实在不宜节外生枝。
点头后的君清朔回头看景渊,后者心领神会地抬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不算大的木盒,外侧裹着深棕色牛皮样的东西。
君清朔接过,递给大胡子男人,压低声音:“秋狩之前想办法让皇上服下。告诉驸马不用害怕,药效合适的时候才会用到,此事与他无关。”
按部就班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朝会上的争论似乎少了些,每日的早朝足足比先前少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从帝王到百官都看上去心平气和极了。
可有句话不知道庆昱众人是否听过,叫暴风雨前的平静——面上连涟漪都停下,但风雨欲来之势太过清晰。
靖王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城郊大营,不是巡查就是带领将士们训练,整个人都暴露在暗中的人眼里,毫无异样。
至于皇宫,君泽元手上权势似乎越来越盛,在御书房待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他就像一只圈着食物的野兽,明明怀中已经多得咽不下去,却还要不停地狩猎、撕碎并占有。
而世家也好普通官员也罢,他们要的可不仅仅是自身更是家族的底蕴和荣耀,这是底气更是目的,但倘若连自己都成了空壳,家族呢?
有些几十年上百年流传下来的东西,早就是不成文的规矩,帝王需要学习的御下之术可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君泽元这位帝王显然不知道‘水至清则无鱼’这句话,或者是知道,但并不在意甚至嗤之以鼻。
于是这朝堂上某些东西可想而知,再加皇上频频提及兵权、虎符的迫切,百官面上只当不知,心中早有计较。
这大概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或者说敏锐,至少在官场浸淫多年的他们十分熟悉。
官场上的如履薄冰自然是疲惫耗神的,而能让他们听听热闹的,大概就是秦家那位神奇的二小姐了。
秦乐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然后红着眼破门而出,脸上是明媚到有些疯狂的笑。
三日后京中有家小食肆突然换了老板,重新开张那日又是舞龙又是杂耍,热闹得整条街都知道,然后就被巡逻的侍卫呵斥占了街道。
这家食肆的饭菜还是很新奇的,咸的和甜的还能这样吃!这菜怎么又辣又甜!入口鲜嫩还带着焦香?!
开始那几日客人是不少的,连隔着两条街的望江楼都听到动静了——但也就那几天。
最开始有小二们推荐的什么大酬宾、转盘、打折赠送,都是些他们未曾听过的东西,既有趣,东西也好吃,最重要的是价格实惠。
但自从小二说试营业已过后,无论是回头客还是慕名而来的,光看菜价就被吓跑了,哪里还有心思看新奇的装修、美味的菜肴?
除了价格以外,连这菜的味道似乎也隐隐不对,菜品不新鲜、味道不鲜明,这下更没有人来了。
得到消息的秦乐瑶笑容猛地顿住,眉头紧锁来了食肆,她费尽心思弄出这些东西,光是前期投入就不少,自然希望赚回来。
但她忘了‘性价比’是任何时代都存在的,口味再好也顶不住食材就是那些,更何况她可没办法盯着每一个环节。
自以为什么都懂的秦姑娘也忘了,她能研究菜品、掏钱开店、管理上层,但面对客人的行业,很多时候基层更重要。
而且食材调料都有,不少客栈特意让厨子乔装来尝过,很快就明白了,甚至贴合庆昱人的口味加以改造,推出的菜肴更受欢迎。
于是这食肆算是没了,之后她又绞尽脑汁想弄香水、化妆品、水泥等等,但奈何一没技术二没能力。
现实中她只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已,配料比例摸不准,技术问题更没办法解决,还有就是原材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秦乐瑶到处折腾的同时还没有发现,其实她的行动早就被人盯上,而且是两方人马:皇上君泽元和靖王君晨炘。
这件事造成的结果就是,秦丞相朝会频频被帝王盯上,君泽元对他越来越不耐且防备,顺便还加紧收回丞相手上的权力。
还有,君晨炘甩甩手上的东西:“盯紧。如果能像食肆那样弄出什么更有用的东西,秘密拿下。”
“是。”跪在书房内的几位黑衣人齐齐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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