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本来就喝了点酒有点晕,鹿然在床上一会儿就开始犯困,在她即将要睡着之际,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宁怀走进来看她穿着拖鞋躺在床上,就把拖鞋摘掉。
“你喝酒了?”
鹿然的脸实在红,明显就是喝酒之后上了头,没听到回应,宁怀心想着这孩子又哪根筋不对,叹了口气关门出去了。
等宁怀一走,鹿然就把被子往头上一裹,她实在不想说话,又心烦意乱。
躺了会儿完全睡不着,于是翻身走下床坐到画架前坐下。她望着面前那张空白的画布,心底压抑的情绪再此刻绽放。
她似乎明白为什么,宁怀会在画画前喝酒了。
眼前视线朦胧,握着画笔的手都因此有些不稳,没有一板一眼的固定模式,这一刻只随着自己的内心去画。
第二天,鹿然难得一见睡到快八点才醒,想着得给宁怀做早点,抓紧洗漱之后下了楼。
可刚到一楼,她就闻到空气中飘着饭菜的香味儿,目光下意识往玄关去看,那双男士皮鞋还原封不动的放在玄关的鞋架上。
他昨晚在这儿住的?
如果说昨天晚上是因为酒精麻痹的缘故让她没怎么多想就睡了,但如今胸腔中溢出来的情绪让她清晰明了,那就是一种自己的地盘被人侵入的危机感。
一大早,宁怀还化了妆穿戴整齐的坐在餐桌前,吃着那个叫丘景的男人做好的早饭。
“醒了?快来吃饭。”
宁怀看鹿然从楼梯上下来,冲她找了招手。
鹿然走进厨房,扫了一眼盘子里的三明治和宁怀杯子里的牛奶,接着二话不说拿起她的牛奶边喝边走到咖啡机前去给她冲咖啡。
宁怀以前是为着让鹿然也喝牛奶,实际上乳糖不耐受,后来鹿然知道了以后就把早餐的牛奶又给她换成了咖啡。
这男人,连这些都不知道?
鹿然冷着一张脸,自己都解释不清胸腔中那股无名火究竟从何而来,给宁怀送咖啡的时候也黑着一张脸。
见状,宁怀还略带歉意的和丘景解释,“我乳糖不耐受。”
“那是我的问题,这次记住了,”丘景笑着把盘子里的三明治放到宁怀盘子里,“你这么瘦,再吃一块吧。”
鹿然坐在宁怀身边,吃着三明治,里面大量的生菜让她吃的很开心,当然了,宁怀的三明治里也放着两片大叶子。
对此,她全当没看见,而宁怀也摆了摆手,“不了,我吃饱了。”
鹿然边机械的嚼着三明治,边注意宁怀今天的打扮,发现她不仅化了妆,还特意弄了头发,更别提穿上了平时外出穿的衣服,也是足够用心了。
要知道宁怀平时在家是从来不会打扮,永远都是素面朝天的人样子,虽然她素颜也没有很显老,虽然她不止一次吹嘘自己穿上校服就是高中生,每次鹿然都嗤之以鼻,但不可否认的是宁怀确实年轻,还漂亮。
就像现在,从窗户中透进来的阳光打在她轮廓分明侧颜上,鹿然都能清晰的看到她脸上的小绒毛,和丘景聊天时扬唇而笑眉眼弯弯的模样,与平时判若两人。
“吃饱了。”
这顿早饭吃的不是滋味,鹿然把自己的碗盘洗好,接着又重新回了楼上。
宁怀看着她上楼的背影,似乎想说些什么,但鹿然走得太快,也没来得及。
丘景也回身看了看,有些无奈一笑,“是不是我来让孩子不高兴了?”
宁怀眉眼流转,接着摆摆手,安慰到:“跟你没关系,她叛逆期。”
“对了,这次他们聚会,你真的不打算去?”丘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装作不经意的问。
宁怀明白他口中说的什么意思,也不犹豫的拒绝了,“不去。”
“可”丘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宁怀打断。
“你如果只是单纯找我叙旧,我很欢迎,但如果是当说客,那恕不招待,”宁怀甚至都没去看他,捧着手里那杯不温不凉的咖啡浅浅喝了一口,“你可以和林贞枫破镜重圆,我和池言绝无可能。”
“可她还想着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
宁怀说的决然,甚至没有半分可以谈判的余地,丘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但也表示了理解,“不过我能问你为什么吗?你们当初真的很相爱”
“哪儿有什么为什么,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可不像你,那么痴情专一。”宁怀漫不经心的摆摆手,示意想要跳过这个话题。
“好吧,我还以为是因为”说着,丘景余光向旁边瞥了一眼,接着没再说下去。
宁怀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反问:“你以为是什么?”
“没什么。”
“哪有你这话说一半的?”
见丘景不说话了,宁怀又喝了口咖啡。
池言。
这个名字多久没出现在她的口中,五年?六年?宁怀记不清了,就像她也记不清她和池言的回忆,只是依稀记得,好像不早之前还能清晰的忆起,从相识相恋,到无可奈何的分开,这中间的有甜蜜,有痛苦。
但总归是甜蜜大于苦涩,虽然分开时闹的有些不太愉快,但她也由衷的希望池言能过的很好。
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好。
“她离婚了?”
听到她口中的她,丘景怔了怔,随即点头,“听说是婚内出轨,池言主动提出的离婚。”
“孩子怎么办。”她托着腮,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叉子。
“因为是丈夫婚内出轨,现在跟着她呢,也四岁了。”
闻言,宁怀忽而笑了一声,“怎么?你们是觉得我对她的喜欢可以到接受她离异又带娃?”
见她语气不对,丘景赶忙解释,“你别误会,只是阿枫偶然和她聊天,听她在询问你的近况,听说你领养了一个孩子,而且你们之前也是被迫分开,所以就想”
听得这话,宁怀放下叉子有些不耐烦,“什么叫被迫?如果她不同意谁又能逼迫她?而且我收养鹿然跟她没有一点关系,也不代表我能接受她带着孩子再回头找我。”
“我又不是接盘侠,真搞笑”
“好了好了,说了不提了,你也别生气了。”见状,丘景赶忙说好话给宁怀顺毛加转移话题。
“小孩儿现在上高中吗?高二还是高三?”
“她叫鹿然。”
宁怀情绪不好,连带着说话也不怎么客气了。
“哦,鹿然,鹿然”
知道现在说什么话都可能被宁怀挑刺儿,见状丘景还是闭嘴不说话了。
从丘景突然说要来找她玩两天后,宁怀就知道他是带着目的来的,虽然上大学时他们的确是形影不离的朋友,但长时间不怎么联系,突然之间的见面多少有些刻意。
果不其然,是因为池言而来。当初他们五六个人在大学时期是很好的朋友,起初是她先认识的丘景,因为她喜欢女人而丘景喜欢男人,所以逐渐玩到了一起。
宁怀也被丘景带进了他们玩的圈子里,然后认识了池言。
她交往三年的前女友。
宁怀现在还记得,一群即将毕业的年轻人高谈论阔,畅想着自己的无限未来,说着要一起创业不轻易分开。
可临近毕业面临各奔东西,林贞枫和丘景分开了,再后来慢慢的,池言也被家里人催婚,甚至没有一句像样的道别就离开宁怀和仅仅只见过一面的相亲对象结了婚。
而宁怀从那以后选择回到自己的城市继续读书,再后来,就碰巧得知了鹿然的事,然后收养了她。
面对丘景,宁怀是不满的,毕竟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因此再回头,面对她和池言,丘景却更体会池言,而忽略了她的感受。身为朋友这样做,让她非常不舒服。
把丘景送走之后,宁怀也算是解放了,之所以打扮这么好看,是她现在和丘景不算特别熟,总不能素面朝天的让人家看了颓废,毕竟在外人面前,宁怀还是很要面子的。
昨天喝完酒她也没洗澡,于是打算卸妆顺便泡个澡,脱了外搭的针织衫,摘下耳钉和项链,接着拉下上衣的拉链。她边脱边想起鹿然那别扭样子,心想这小孩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想着洗完澡以后跟她聊聊。
宁怀身材很好,锁骨分明,腰线明显还有马甲线,虽然是瘦出来的,肤色因为常年呆在家里变得白皙嫩滑。
宁怀站在客厅的镜子前,心里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直到脱掉牛仔裤露出那修长笔直的双腿时,才注意到楼上的鹿然走了下来。
通过镜子两人四目相对,宁怀就见着鹿然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神情愠怒,只见她看了看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人的样子。
“你找什么呢。”宁怀双手环在身前,看着鹿然奇怪的举动表示不解。
“他人呢。”鹿然忍着怒火,本来刚才在房间里她已经想好了,就算是给宁怀面子,她也得表现的得体一点,于是想出来给宁怀找点面子让她别因为自己难看。
结果刚下来她就看着宁怀脱的只剩下内衣,当下就误会了,什么面子什么得体,全都抛之脑后,也不管宁怀是不是会不高兴,她得先让那丘景好看再说!
“谁?”宁怀蹙着眉,接着幡然醒悟,“丘景吗?他走了。”
听她这么说,鹿然才松了口气,她从楼上走下来,看着宁怀只穿着内衣,心中一跳,红着脸挪开视线,“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宁怀倒是不以为然的卸着妆,“我要洗澡,洗澡还穿衣服?”
“”
半天没听鹿然说话,她卸完妆回头去看,结果就看到她坐在沙发上,身周低气压,“你怎么了?”
鹿然两个手掌攥了半天,酝酿犹豫了半响,这才抬眼看去,“你能不能别谈恋爱?他不适合你。”
听得这话,算是把宁怀心里那点猜想给做实了,她忍着笑意,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接着走到鹿然面前,用那想笑又不敢笑的眼神看着她,“他有男朋友,怎么跟我谈恋爱?”
男朋友??
鹿然大脑宕机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宁怀是这种表情,松了口气之余,她才回过神来,注意到宁怀此时正站在自己面前,穿着那件黑色蕾丝镂空内衣,沟壑也清晰分明。
她尽量不着痕迹的挪开眼,“你还是穿件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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