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帮我找到她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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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煦停下来喘口气,一回头发现大家基本上都跑散了,现在在他身边的除了季淮和陶衍以外,还有徐见霜。
巧了,不需要陶衍偷偷摸摸的找人问,直接当面问就行了。
江煦兜着领子扇风,把长袖外套脱了松松的挎在手臂上。他对徐见霜说:“昨天夜里,陈雪有出去过吗?”
“陈雪?”徐见霜在想这个名字的主人是谁,反应过来后说,“这个我好像没注意过,我昨天还挺累的,睡着了也没醒来,不知道半夜里有没有人出去。”
“她有问题?”季淮问。
陶衍一听这事就怒火中烧,毕竟事后回想起来觉得万分的丢脸:“她当然有问题,谁会大半夜梦游梦到男生宿舍来,两栋楼隔着那么远,况且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直奔我们宿舍来的。”
季淮昨晚睡得死,当然不知道有人进了自己宿舍。这也不怪他心大,谁叫他傍了个最粗的大腿。
江煦提醒:“你和她既然一个宿舍,晚上留意观察下。”
“好。”徐见霜应下,又说,“对了,陈雪好像是个哑巴,她不会说话。”
“哑巴?”众人同声。
“嗯,我们也看不懂手语,她两手来回比划,我们也只能凭直觉猜个大概意思,总之她不会说话。”徐见霜描述道。
不会说话的大有人在,只是身边较少,但大家都没在意,随后注意力又被其他事物吸引了。
“现在要去做什么?”陶衍问。
逃课出来总不是去玩的,这个世界给了很明显的提示,先想办法弄清楚那个男学生口中的两桩惨案。
教学楼七楼女厕所。
好在现在是上课时间,要是被其他老师或学生看见了,肯定会被怀疑。
这间女厕所就是第一个女学生被杀的地方,估计是害怕起了心理作用,女学生都不来这上厕所,因此报废了,警戒线都没来得及撤,就那么拦在门上,挂满了灰尘。
不过也庆幸报废了,不然这些个男生也进不去。
几个人掀起黄色的警戒线弯下腰进去,只有季淮是抬着腿跨进去的,没卡裤裆,装逼成功。
江煦扇了扇风,避免灰尘吸进肺里。
学校的厕所构造十分简单,一条长长的水沟隔成几个坑位,没有门,就那么围着面矮墙拦着,曝光率极高。
不过入目最吸睛的还是墙上用红色喷漆写下的几行字:讨厌你!去死!真恶心!不得好死!
诸如此类的话占据了大半面墙,看的人心悸不止。
“这是有多大的仇啊……”陶衍唏嘘。
江煦走到最里面的那个坑位,尸体之前应该就是在这个位置,因为墙上还有氧化后呈现褐色的大片血迹。由于空间狭小逼仄,血液喷洒的到处都是,看起来触目惊心。
上方是水箱,满了以后自动冲水,江煦想到了那个男学生说的话,被害人死后的那一个月水沟里冲出来的水都是血红色的。
被扒光了衣服……
为什么要扒了对方的衣服?如果对方是男性的话很有可能出于情欲导致的强奸,可害人者并没有这种心理和行为存在,那如果是女生呢?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找不出什么答案,四人决定去另一处看看。
这座学校是百年老校,修建在一座矮山脚下,后方就是一片小树林。每个学校都有一个传说,传说学校以前是墓地,所以会发生很多奇闻怪事。
可这学校后方的树林里真有墓地,不止一座,放眼望去有很多个坟堆,导致本就阴森晦暗的树林又增添了诡谲奇幻的可怖感。
同样,现场拉了几条警戒线,可这实在是没什么可看性,这种室外案发地很难被保护,尤其是这种土壤多的地方,风水日晒的要不了多久就能将现场破坏掉。
四人一上午毫无收获。
临近饭点,这个点的学生根本没心思集中注意力听课,都在为下课铃冲刺去食堂做准备。几个人率先跑去食堂打饭,齐齐就坐在食堂等着开饭。
可奇怪的是陈雪为什么会和四人组在一块。
陈雪身材本就瘦小,被四个男人围在一起吃饭,看起来像是被逼迫的,她也说不了话,只能乖乖的顺从。
“这不是搞校园欺凌吗?”陶衍说。
徐见霜提议:“我们要不要帮帮她。”
谁都不想惹麻烦,可谁都看不惯有人制造麻烦。
江煦没出声,身旁的季淮倒是‘腾’的站起身,自顾自的拿起餐盘走到那几人身旁坐下。江煦就知道他要多管闲事。
“我们要不要过去?他一个人行吗?”陶衍觉得季淮应该挺厉害的,可再厉害一个人也打不过四个人。
江煦从容不迫,慢条斯理了的咀嚼着嘴里的米饭,似乎有着十足的把握和信心:“没事,他可以的,如果真的被打死了,我们过去给他收尸他也不亏。”
“……好”
“你干什么?”刀疤男恶狠狠的瞧他,觉得眼前这人莫名其妙,吃个饭还特地需要跑到自己面前吃。
“吃饭。”季淮没看他,低头继续吃,嘴里塞得满当当,觉得对方盘子里的菜比较有食欲,他还顺手夹了一筷子。
刀疤男顿时感觉不爽了,‘啪’地一声将筷子放在桌子上,激得陈雪身子一凛。
“什么意思啊?挑衅?”刀疤男凑近他,逼视着季淮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笑笑,拖腔带调的说,“还是说想要投靠我,如果真是想要投靠我,那首先得让我的兄弟们同意才行……”
刀疤男一顿,身体半僵。
三个人都没动作,想着老大怎么不说话了。
季淮抹了抹嘴,看得出因为生病导致心情不好,也没有以往那个兴趣挑逗别人。
桌下,季淮的手心里正攥着一把小刀对准了他的要害。
刀疤男却笑笑,“兄弟,就这种技俩还是太差了。”
说完,他就夺手去抢季淮手里头的刀,没有什么专业的招式,一通乱抢,很快就被季淮拍掉了,距离要害之处甚至更进一步,皮肉之下的脉搏跳动的十分剧烈。
“要挟人家女孩什么了?”季淮凉凉的说,嗓音仍旧是沙哑的。
这个恶霸组实在是没什么智商可言,老大被威胁了都不知道,傻愣愣的吃饭看戏。
刀疤男看看陈雪再看看季淮,心中一片了然,原来是打探消息的。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说就说了:“这女的根本就不是个哑巴,她明明会说话。”
他刚一说完,陈雪就拼命摇头摆手,不愿承认。
“你还不承认!”刀疤男来气了,提高音量继续说,“你他妈给我装什么装,我们几个可都是听见了!”
胖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的点着头。
陈雪还是不愿承认,恳求似的握着季淮的胳膊一个劲的摇,希望季淮能相信自己。
刀疤男是个一根筋,说话直率一般不过脑,不像是会撒谎的样子,这个陈雪嘛,季淮就不了解了。
他收回了桌下的手,另一只手在桌上轻轻敲着点着指尖,看向陈雪,问:“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他目光寒冷似薄刃,带着几分审视,任谁看了都要害怕,更别说陈雪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
她抿着唇,犹豫片刻后,微微的张唇,低语了几句,声音很低,让人听得不真切。陈雪具体说了句什么话季淮没听清,但他的确听出来陈雪说得是一个句子,只是嗓音粗粝沙哑,像含了沙,难听至极。
接着她又在半空中比划了几下,季淮猜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陈雪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和一根水笔,匆匆又潦草的写下一句话。
季淮接过那张纸扫视一眼:嗓子受过伤,说不了太长的句子,所以和哑巴没什么区别。
季淮会意,将纸条叠好,看了陈雪一眼,又看刀疤男:“所以你抓着人家女孩不放是为什么?”
“为什么?”刀疤男‘哼’一声,敲敲桌子,“她昨晚上大半夜不睡跑来我们宿舍吓人,害得我们几个一晚上没睡好,当然得抓来问问。”
陈雪无法解释,只能着急的跺脚,又重新低头在纸上写字,季淮很有耐心的等待。
‘我有梦游的习惯。’
“什么狗屁梦游!”刀疤男再一次不满,“谁梦游会在人床前盯着人脸一直看的,那多惊悚!”
瘦子附和道:“就是就是。”
季淮沉默不语,嘱咐:“等会把人放了,就一个姑娘没必要抓着人家的一些个人习惯不放。”
刀疤男很想反抗,奈何他不敢,自己也能估量出来不是季淮的对手,勉强应了一声。
季淮起身端着餐盘回去了。
“可以啊季淮兄。”陶衍佩服。
“别乱喊。”季淮觉得这个称呼难听死了,但也不否认这是别人对自己能力的一种认可,“刚刚的对话你们都听见了吧。”
几人点点头。
江煦拢着眉心:“我觉得这个陈雪还是很奇怪。”
说不出是哪奇怪,但就是奇怪,当然也许是自己多疑了。
“我也觉得奇怪,听见刀疤男说的了吗,陈雪梦游站在人床前盯着人看,这像不像是在确认些什么东西?”季淮说。
陶衍接着:“而且怎么会偏偏这么巧,梦游的地点还都是我们这几个的宿舍,目的会不会太过明显了。”
何止是明显,这可以说是放在台面上告诉大家,目的就是如此。
江煦沉思后,还是让徐见霜夜间注意着点陈雪。
饭后,几人决定逃课逃到底,一不做二不休,逃了就不回。
图书馆里应该会有以往的旧报纸,说不定可以在报纸上看到关于两桩案发的详细经过。
图书馆里几乎没什么人,数过去零星不过七八个,管理员也闲来无事可做,一听几人要以前的旧报纸就忙不迭地给找了出来。
事发的年份不超过五年,只要在这个范围里找就行了。可即使是这样,工程量依旧巨大,假如一天出一份报纸,五年来就有将近两千份的量。
四个人分工在图书馆坐到了日落却毫无一丁点的收获,面上写满了失望。
询问管理员关于当时的一些细节,也回答不上个具体,和那男学生口里的回答并无二异。
徐见霜似想到了什么,一拍手说:“其实关于那两个案件,应该还是有共同的地方的。”
“什么地方?”陶衍懒懒的问。
“被扒衣服和肚子里被喂垃圾,像不像是校园暴力……”
江煦似被点醒了般。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学校这样一个密闭的环境,学生之间产生的小群体就像一个简单的社会关系,他们处理事情的思维模式比大人来得要简单。
欺凌。
是一种扭曲的乐趣。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警声,人的嘈杂吵闹声此起彼伏。
“外面怎么了?”陶衍好奇。
江煦丢下手里的报纸,“去看看。”
管理员刚巧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拦住了江煦几个人。
“学生别乱跑出去了。”
“为什么?”江煦问。
“外面……外面死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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