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见灼又叫了几份组合小食，简凡辰吸取了教训，挑了几种清淡的吃,不蘸酱。
等他吃完后，见灼才把剩下炸的煎的拿了过去。
简凡辰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再去拿一份吧。”他说。
“不用的简总，我就想吃炸的，再拿别的我吃不完。”见灼抬头对上简凡辰疑惑的眼神，不好意思地乖巧一笑，“我从小就爱吃鱿鱼圈，但吃的机会不多。”
年轻的男孩一口一个炸鱿鱼圈吃得很开心，嘎吱嘎吱脆。
简凡辰点了点头，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年轻人喜欢油炸食品很正常。
只是这么一来，他生出一种惭愧错觉，像是晚上偷偷把自家小朋友带出来吃零食，还要偷偷摸摸不能让家长知道。
该死，他拿的不是霸总剧本吗！
还有这个男主，不是应该要踩着他攀上更高的高枝吗？怎么只顾着吃？
为了让男主做点正经事，他一脸正经地清了清嗓，又说：“吃饱后你去走动走动，交点新朋友。”
见灼眨了眨眼，兴奋地问：“好，简总你带我去吗？”
简凡辰摇头：“我一会儿要见个生意伙伴。”
见灼眼中的喜悦瞬间暗淡了一些，但依旧听话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齐叙就带着朋友过来引荐了。
来的人也是正经的生意人，没有过多夸张的寒暄。
简单介绍之后，那人礼貌地看了见灼一眼，见灼回了个礼貌的微笑，便拿着酒杯识趣地走开了。
老板要谈生意，他在场不合适。
齐叙原本只打算让简凡辰见一个朋友，没想到来的人越来越多，毕竟机会难得，一连十来个人都想跟简凡辰搭上线。
最后实在没办法，他只好把切蛋糕的时间提前，好让简凡辰喘口气。
切了蛋糕派对进入后半场，舞池的灯光亮起，dj开始控场，也没人再提生意的事，简凡辰总算脱身了。
见灼好不容易绕过尖叫的人群，拿着果汁往卡座走，就看见有人正从另一个方向走向简凡辰。
不是刚刚的生意伙伴，是个花枝招展的年轻男孩。
见灼蹙了蹙眉，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加快了。
拿着高脚杯的漂亮男孩一身珠光宝气，靠近简凡辰时，脚下凭空被拌了一下，手中的红酒杯就要拿不稳。
“哎呀——”
男孩身体失去平衡，朝着卡座倾斜而去。
下一秒，被身后一只手一拉，重心又回稳了。
拉人的同时，因为见灼伸出另一只手阻挡，大部分红酒洒在了他洁白的卫衣上。
少部分泼在了他的脸上。
高脚杯男孩一脸懵逼，又有些懊恼，瞪着妨碍他碰瓷的人，脱口而出：“你谁啊？”
见灼看着他，神色冷漠，没有说话。
虽然音乐嘈杂，简凡辰还是听见了刚刚那尖叫，回头便看见了这一幕，起身问：“怎么回事？”
漂亮男孩见简凡辰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却恨杯里已空，只好泪汪汪地解释：“对不起，是我……是我走路不小心，打扰到您了，对不起对不起……”
简凡辰本还没弄清状况，直到见灼转过身。
红酒滴顺着年轻的下颌线往下流，胸前的卫衣上也是酒渍一片。
干干净净的男孩此刻有些狼狈，却还努力掩盖着眼神中的狼狈。
简凡辰神情立刻变了，看向拿着酒杯还在向他示好的陌生男孩，严肃道：“你不用向我道歉，向他道歉。”
见灼被简凡辰带出来时，已经去休息室把脸洗干净了，但坚持不肯换衣服。
简凡辰过意不去，毕竟那人原本是想碰瓷他的，见灼帮他挡下了，结果还被这么不尊重地对待。
他们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有些人现实得太过于明显。
出了大门，简凡辰问：“你家住哪？”
此时见灼除了衣服脏了，脸上依旧是灿烂的笑容，好像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西城区。”
简凡辰想了想，说：“挺远的，先到我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见灼愣了片刻，眼中有情绪划过，但转瞬即逝。最后他抿了抿唇，说：“不用了简总，时间不早了，我自己回家就行。”
简凡辰又说：“我让司机送你。”
见灼摇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我叫了出租车，已经到了，简总我先走了，明天见。”
男孩语速很快，动作也很快，几秒钟就跑远了。
看着年轻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简凡辰在原地回想了一下，刚刚见灼的神情怎么有点奇怪。
他让人去他家洗澡只是单纯愧疚并且怕人感冒，并没有其他意思！
但见灼好像误会了？
误会成了金主在夜场之后把金丝雀带回家的桥段……
简凡辰：扶额jpg
与此同时，出租车上，司机问：“帅哥，是去西城一号小区吗？”
“先去西城超市，麻烦了。”见灼表情凛然地回答，但心里却是很努力才压下刚刚的一阵波动。
他不能答应去简凡辰家，毕竟他还要去买药材。
第二天，简凡辰到公司时，本该放咖啡的杯垫上放了一杯凉茶。
怕喝中药的简凡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小安才解释道：“是见助理一早送来的，说可以下火。”
“下火？”简凡辰神色变了变，看着小安，“他几点来的？”
“前台说，一开门他就过来了。”小安察言观色，“老板，昨晚他挡酒挡得还可以吗？”
一想到昨晚，简凡辰就有点心虚，没正面回答：“我看着还像上火吗？”
小安斟酌了一下，如实回答：“痘痘还没消，看着有点疲劳。”
又补了一句：“但是不影响您的颜值。”
简凡辰向来能自动过滤马屁，意识到嘴巴还疼，只好咬咬牙低头喝了一口凉茶。
敲门声响起时，他正感叹这凉茶居然不苦，还挺好喝。
见灼放了什么？
“简总早，安秘书早。”应酩拿着文件走进来，“我来送材料。”
“早。”小安接过文件。
“早。”简凡辰说完又喝了一口凉茶，味道是好，像饮料。
应酩盯着简凡辰看了几秒，简凡辰被盯得莫名其妙，想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但突然反应过来，他脸上还真有。
应酩见痘痘还肿着，问：“简总，祛痘膏没有用吗？”
简凡辰尴尬地看了看凉茶，才说：“用了一次，每个人体质不同，可能我比较抗药。”
应酩点了点头，简凡辰又说：“不过还是谢谢你。”
说着他又低头想喝茶，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在应酩面前喝这凉茶有点别扭。
见应酩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只好再问：“还有什么事吗？”
应酩说：“简总，昨晚的简报你没给批，有什么问题吗？”
简凡辰一愣，想起这么一件事：“报告吗？没问题，不需要改。”
昨晚他在车上就看了，一般没问题的他也就不回复了。
应酩点了点头，打了招呼出去了。
他出门后，小安也跟着出去。
小安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年轻人。
“应助理，”小安轻声说，“老板很忙，所以我们不要让老板事无巨细地交待每一件事。”
应酩听得懂，也就是说简报这种小事就不要再找简凡辰了。
“我明白了，谢谢安秘书。”
其实细想起来，他也就第一次不知道格式时被指点了一次，这种报告对他来说很容易，的确不再需要简凡辰每天给他指导。
但想起刚刚在门口听见小安问的昨晚挡酒的事，他的情绪就有点微妙。
简凡辰喝了一上午的凉茶，觉得一身轻松，嘴巴也不疼了，痘痘也消肿了，心情不错。
中午出去见客户也让小安用保温杯装着凉茶，像个老干部。
想着早上没来得及感谢人家，于是给见灼发了一条信息，说了谢谢之后又再为昨晚的事道了个歉。
虽然他们现在的关系是上下级，但他是攻，年纪又比人家大，多关照一下主角受的情绪还是有必要的。
回到办公室，简凡辰有点困，正想到休息室睡个午觉，小安又敲门进来了。
“有什么急事吗？”他有午休的习惯，这段时间里小安一般是不会打扰他的，除非是紧急事务。
小安说：“不算急事，但……程助理来了，您现在见吗？”
简凡辰忍着哈欠，泪眼朦胧地问：“谁？”
小安微笑重复：“程敛，程助理来了，说要见您。”
简凡辰一脸疑惑再问：“他来做什么？”
小安说：“手里拿着个大礼盒，看来要送给您。”
或者只是借着送礼物的名义想见金主。毕竟这几天老板见了其他三个，就差没见他。
“送礼？他怎么会送礼？”简凡辰的疑惑更多了，程敛那么冷漠的一个人，送礼不符合人设啊。
小安又说：“如果您要午休，我让他等等。”
简凡辰想了想说：“让他进来吧。”
小安：我就知道老板现在越来越善解人意了！
程敛进来时，戴着口罩穿着简单的黑t，手中还提着跟他很不搭的洋酒大礼盒。
“简老板，打扰了。”他双手把礼盒小心地放在桌上，摘掉口罩，露出了棱角分明的脸。
转过头，一副眼神冷淡地对上了简凡辰的视线：“这是一点心意，请笑纳。”
声音好听但毫无情绪，说出的场面话是像是背书。
简凡辰一看就知道他这是被经纪人逼着来的。
昨天给他的资源落实了，经纪人一定高兴坏了。
这个新人大赛是目前全国关注度最高的比赛，能进决赛就能火。
原书里的简凡辰折磨了程敛一年才把资源给他人家手上。也是这个比赛后，程敛一夜爆红，直接成为内娱顶流。
简凡辰觉得他现在整整把剧情进度提前了一年，还能保住家产和小命，真是太划算了。
果然他是个能够一手遮天的霸总，真是太厉害了。
霸总简凡辰害怕冰冷的对视，再次把视线投向桌上的礼盒。
他现在很怕看见程敛跟酒同时出现。
原文里，他知道人家滴酒不沾之后，就特别喜欢在这方面虐人。
那一段是这么写的——
【简凡辰今天心情很不好，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把酒喂到人嘴边。他自己喝了一口后，把酒杯推到了程敛面前，不耐烦地边解领带，边声音沙哑道：“今天你自己喝，自己动。”】
简凡辰拿起凉茶仰头喝了一大口。
为什么要让他记得这些情节！他只想当一个干干净净的霸总！
迎着程敛的目光，他佯装淡定，问：“这酒是你挑的？”
程敛说：“不是。”
“我就知道，你又不喝酒。”简凡辰说，“品位也不怎么样，下次别再送了。我会让小安跟你经纪人说，以后别再搞这些有的没的，你安心创作就好。”
反正未来歌王在这个经纪人手下也待不了多久，走红之后马上就会有大公司签他，全国的金牌制作人都会挖空心思抢他，再也不用被经纪人左右着来讨好金主。
他想了想，又问：“新人大赛的歌，你准备好了么？”
程敛眉眼间神色变了变，轻轻点了一下头。
简凡辰接着问：“你准备哪一场唱《天涯公路》？”
这是让程敛一夜走红的歌，在比赛里得到了所有评委的五星卡，一路所向披靡，稳坐冠军宝座。
其实简凡辰还挺期待的，哪怕作者把通感手法运用得淋漓尽致，抽象的文字也无法还原音乐的灵动。
到底是一首什么样的歌，像是带你走上了一条不归的盘山公路，你还义无反顾？
被自己的话题带跑，简凡辰已经忘记了那些很污的文字。
程敛眼中尽是薄雾，看着简凡辰好奇的眼神，半晌才说：“天涯公路？那是什么？”
简凡辰一愣，反问：“不是你的作品吗？”
程敛摇了摇头，说：“不是，没听过。”
简凡辰表情僵住。
难道这时候程敛还没写出这首歌？
大意了……
他清了清嗓，找补道：“我记错了，不重要，你好好准备就行。”
他是任性的霸总，说话不需要解释！
程敛也没追问，他来不及深究。之前经纪人说给他新找了个金主，他在心中早就有所准备。出道这一年，想潜规则他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大部分金主在乎的当然不是他的才华，而是他的外貌。
他一直拒绝被潜规则，直到最近，家人生病需要一笔钱，走投无路之下才签下了这份协议。
但这个金主跟他想象的有些不同。只给钱，不近身，还让他专心事业别分心。
其实对方久久不亮底牌，才最让人不安。他出社会早，见过狼群厮杀，见过弱肉强食，哪怕自诩慈善家的人也是有所图的。
“简老板，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他问。
简凡辰知道他的意思，换作是他，有人突然给他那么多钱却不图别的，他也不会安心。
不安心就不能专心事业。不专心事业就不能早日脱贫致富远走高飞。男主们一天不走，他就一天放不下心。
何况还是人间正道之光的小说男主，自尊心不能给人破坏了。让男主们做点什么力所能及的小事呢？
得是那种正经助理能做的事，不能太掉价，也不能太日常，否则之后天天要做影响男主们发展事业。
很快，他聪明的小脑瓜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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