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女孩

季初月跑了出来，刚一出门，他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第一次上街买肉包子。
  季初月有些迟疑，思索片刻，他并没有再回到缘来店铺，只能够在这里闲逛起来，一边观察着街道，一边嘀咕几句。
  “卖肉包子，最新出炉的热肉包子。”
  终于，在一个小角落中，季初月看到了一个卖肉包子的店铺，刚想要上去，可却听到一个哭泣声。
  “叔叔，行行好，给我口吃的吧！”
  在不远处，一位身穿麻衣，身体瘦弱，脸颊有些脏兮兮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年龄比他还要小，此时正在乞求着那卖肉包子的中年男子。
  “凡人……”
  季初月了走过去，才发现两人都是凡人，并没有踏入修行道路。
  “叔叔，求求你给点肉包子吧，我们已经几天没有吃的了。”
  走过去，季初月才能够听到那小女孩的哭泣声，小女孩不断拉扯着中年男子的衣角。
  “滚一边，每天都来这里乞讨，该的这里生意惨淡，如果不是念你还是个小孩，早就动粗的了。”中年男子踹开那女孩，不过并没有伤到她，可见中年男子是有所保留，可见那人并没有打算伤害小女孩。
  “店家，为什么对小姑娘那么凶狠？”季初月来到小女孩的身前，扶起对方，这时他才明白不久前洛话语中的意思。
  在遇到洛之前，他依靠打猎为生，有时候一天能够打到几只动物，将自己吃不完的拿去买换成方币，有时候他没有打到动物只能够用方币换食物，当方币用完后只能够饿死肚子睡去。
  当他看到小女孩时，便想到昔日的自己，只不过他与对方不同，当初他即便是饿肚子也绝对不会低声下气的求人。
  中年男子挥了挥，想要赶走季初月。“小屁孩你懂什么？一边玩去。”
  季初月看向小女孩，远看根本没有什么，但近看小女孩身上有些伤痕，伤痕并不大，但却布满全身，这一些伤痕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积累的，而是长时间积累下来的。
  “前辈，您也是一个半个修行者，何必对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呢？”
  “哈哈！”
  中年男子仰天大笑，看向四周那一些客人，便吩咐了一下人继续忙。
  “没有想到，星月城还有你这种天真的人，真不是你怎么活到现在。”
  季初月一呆，思索片刻便明白了对方话语中的意思，在修行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所谓的同情心是愚蠢的东西。
  “而且，如果不是念在他的父母与我有旧，再加上念在如今她是孤儿的份上，就不会经常救济他们，可是我们也要生活，我的店员也要公子，我的家人也要生活，救济一人可以，可是想要帮助十人却是不行的。”
  季初月沉默不语，从刚才中年男子的话语中，他可以确定对方应该经常帮助小女孩，但小女孩不是一个人而是多人，甚至是十人。
  的确，中年男子所做的肉包子生意是小本生意，他不仅仅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她的家人和店员，这一些费用可不小，如果让中年男子帮助小女孩等人两三次还行，但要经常帮助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终于，季初月吐了一口气，她清楚如果自己不将一百方币送给小女孩，或许小女孩会饿死，毕竟他可没有辟谷丹，更不是修行者达到不到辟谷丹，如若没有食物可以吃，那么小女孩迟早饿死。
  “小妹妹，给你……”
  “大哥哥……”小女孩握着那一张钞票，眼瞳中布满着泪水，拧紧嘴唇，仅仅只是说三个字并沉默不语。
  “老板，拿十个肉包子给她吧！”
  季初月看向那中年男子，对于对方的态度，他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对方可不是大善人，可不是为了别人生死而损失自己的利益的。
  “好……”
  中年男子一笑，让人取来十个肉包子，将肉包子递送到小女孩面前，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
  “小静，并不是叔叔并不想帮助你，只是叔叔这些人也要生活。”
  中年男子话语虽简单，但也道尽一位普通修行者的无奈，并不是他并不想帮助小女孩，只是他做不到，他虽是修行者但仅仅只是最普通的修行者，连成为武者的资格都没有。
  “小屁孩，今日你能够帮助她，那明天呢？后天呢？一年后？”
  “你仅仅只是一位凡人，凡人想要在星月城生活是极为艰难的事情，甚至一个不小心还会得罪了大人物而陨落，或许离开星月城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闻言，季初月沉默，小女孩则开始哭泣了起来，泪眼花花，其实中年男子话语中的意思，两人都明白，这是两人却是在短时间内很难做出绝对。
  “多谢前辈……”
  季初月抱拳行了一礼，对着中年男子行了一礼，便看了一眼小女孩，此时他全身上下已经身无分文，想帮助小女孩也做不到了，他转身就要走。
  一个大肉包子扔了过来。

  “小屁孩拿着，现在你还小，正在长身体。”
  季初月对着中年男子感激地行了一礼，并没有多语：“多谢……”
  “大哥哥等一下……”
  就在季初月快要离开这时，后方传来了小女孩的声音。
  季初月看着屁颠颠跑过来的小女孩，看似拿着十个肉包子，嘴角忍不住一笑，他突然想起第一次与洛相见时，自己提着一只野兔，不过后来因为赶时间才将那只野兔给扔了。
  “何事？”
  “小妹叫做邱静，大哥哥你叫什么……等以后……”邱静低下头，不敢直面季初月，不过理智最终战胜了害羞，抬起头来，致使季初月，胆怯道：“等小女友有实力后一定报答大哥哥。”
  “季初月……”季初月转身就要走，不过在想到邱静的身份后，摸了摸她的脑袋，叮嘱道：“以后你不要去求他了，你来前方的缘来店铺，大哥哥养你……”
  说完季初月就往前方，直留下眼角带泪水的邱静，邱静看着前方的季初月，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中，她才是转身离开。
  ……
  不久后，季初月来到缘来店铺前，目光有些闪躲，其实在做出那决定后，他开始有些后悔了，其实在看到苏一前，他便已经明白了一切。
  今日发生的情况，洛肯定清楚一些，在送出一百方币后，他便有些后悔，在决定帮助邱静时，他内心也经历了天人交战，只不过在看到邱静那破破浪浪的衣服时，他内心还是有些软，最终还是做出那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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