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和韦侧妃的战争吹响号角
寒婵也“哎呀”一声,站了起来。高未珂也站了起来,寒婵顺势扑到高未珂怀里,似乎被吓到了,“殿下……”
韦夕玄的侍女连忙上来给她擦裙子。韦夕玄肉疼得很,“这裙子是云锦绣了金丝的,值三百两黄金……”
寒婵边拍拍胸口,边义正言辞地训斥韦夕玄:“韦妃你也太不小心了,这裙子如此金贵,你就应该好好捧着茶杯,如今沾了茶渍多难看啊,实在是太浪费了。”
新上任的王妃咄咄逼人,“虽然丞相府不缺这点钱,但你已嫁入昭王府,王府中实不应该养成如此奢靡之风,本妃身为主母,定要对你略施惩戒,以儆效尤!”
寒婵当然知道丞相府最近很缺很缺钱,她就是要给韦夕玄一个不痛快。
韦夕玄这边还没肉疼完,便又听到这番话,差点没晕过去。她到现在还不理解,好好的茶杯,明明按着她的想法就是万无一失的,最多直直落地,给王妃一个下马威,为什么会变了方向到她裙子上。
毕竟,韦夕玄没有寒婵那样锐利的眼睛,自然看不到寒婵的小动作,只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此时寒婵发难,韦夕玄来不及多想,只得先咬牙应下:“王妃娘娘饶恕,妾身是有过错,可妾色如今毁了一条裙子,也算得到惩罚了,还请娘娘高抬贵手,放过妾身吧!”
寒婵又训道:“今日因你不小心毁了自己的裙子,明日若再不小心,是不是要毁了本妃的,甚至殿下的东西?若是人人都不小心,那昭王府岂不是要花钱如流水?今日你必须得到惩罚,否则本妃这个主母威严何在?”
训完便招呼道:“来人!带侧妃到鸾飞阁前罚跪思过!”
满笙马上走进来,左右的婆子侍女则面面相觑。虽然下令的是王妃,但是众人只对韦夕玄有所耳闻,却不知道正妃的来头,都对韦夕玄有所畏惧,不敢动她。
高未珂扫了一眼,自然知道她们的想法,淡淡的说:“王妃说话,都使唤不了你们吗?”
众人见高未珂都站在寒婵这边,这才知晓新王妃的厉害,立刻上前架起韦夕玄向外面走去。
韦夕玄震惊不已,挣脱开左右,扑上去抓高未珂的衣摆:“殿下!妾身知错了!可今日新妇奉命入宫参拜,若受罚一则无法准时面见,二则恐体力不支在两宫太后面前失仪,有损殿下脸面,还请殿下和娘娘收回成命!”
寒婵咋舌,果然不是个单纯的,还知道抓着参拜太后的由头避开惩罚。
高未珂沉思良久,对寒婵说:“本王觉得韦妃说的有些道理,不如今日就算了吧。王妃觉得呢?”
寒婵不大高兴,“韦妃刚才若偏差半分,茶就在妾身的裙子上了,殿下分明是偏心。”
高未珂看她板着脸的正经样子,心里都要笑死了,“那王妃换个惩罚,今日可不能不去见太皇太后啊。王妃不是还说要全纯孝之名?”
毕竟不能丢了昭王府的脸面。寒婵别扭了很久,才松口说:“好吧。”
没等韦夕玄高兴,寒婵又补充道:“那就让韦妃将这襦裙等同价值的黄金送来,放到府中库房去。”
不等他人异议,高未珂一锤定音:“就这样吧。韦妃,你明日将黄金送来,这件事就当揭过了。”
又贴心道:“先回去换件衣裳,该入宫面见太皇太后了。”
韦夕玄身子一歪,好不容易才缓过神,在左右的搀扶下走出鸾飞阁。
人一不见,高未珂便掐了一把寒婵的脸,“王妃真是好威风。”
寒婵立马掐回去,“不及昭王殿下半点。”
刚才他一副看戏的样子,别以为她没看见!
兵荒马乱闹了许久,到长信殿都巳时了。长信殿上,不仅两宫太后在,韦皇后也在。
一行人行了大礼,太皇太后与寒婵不着痕迹地交流了眼神,装作不识,笑着赐座。皇太后也看着寒婵,那目光简直想把寒婵烧出一个洞,寒婵却始终不分半点眼神到皇太后这厢,把她气得差点又没控制住表情。
落座后最先开口的是皇后:“韦妃怎么没穿那套金丝芙蓉云锦襦裙呢?那可是本宫送你的出嫁礼物,你不是说定会穿它入宫参拜太皇太后与太后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韦夕玄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寒婵笑盈盈地开口:“启禀皇后娘娘,韦妃在给妾身敬茶时不小心把茶洒了,脏了那条裙子,所以才换了这条。”
韦安玄与寒婵对视,顿时猜到了十之八九,故作可惜:“那真是暴殄天物啊。本宫看皇婶身上这套也不是普通的料子,若连皇婶身上这条蜀锦的也染上了,那罪过可就大了。幸而只脏了那云锦襦裙,否则,虽然本宫与韦妃同出自丞相府,却也要追究韦妃之过。”
这话对韦夕玄来说无异于劈下一道惊雷。韦夕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寒婵接话:“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妾身已对韦妃略施惩戒,想必她之后不会再犯了。”
韦夕玄气歪了嘴,那叫略施?三百两黄金是尘土吗?
太皇太后和蔼地说道:“昭王妃赏罚分明,有你为珂儿主持王府,想必能让昭王府上下和睦,规矩行事。”
寒婵笑意盈盈,福身说道:“妾身定不负太皇太后所托,让殿下不必忧心后院。”
太皇太后还是和蔼地看着寒婵,寒婵有些疑惑,觉得老人家一定想告诉她什么,高未珂笑着给她解惑:“还叫太皇太后呢?你是正妻,应该随我叫母后。”
寒婵恍然大悟,马上从善如流地改口:“儿媳糊涂了,母后莫怪。”
太皇太后这才满意地笑了。
殷太后插进来,对高未珂说:“昭王府从前的事务都是婉芙在打理,如今立了正妃,想来这打理大权应该交到王妃手中吧。”
她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高未珂与寒婵俱是一愣。高未珂没料到殷太后会突然提到这件事,“王妃年纪轻,且刚刚入府,若叫她马上接手想必会很吃力,陈夫人主持多年,该让陈夫人在旁指点才是。”
殷太后温温和和地笑着:“婉芙能帮到你,哀家也就放心了。不过,婉芙在你身边侍奉多年,纵然以后大权交到王妃手中,昭王也该好好待她才是,别得了新人便把旧人忘在一边。”
而后又唠了些无关紧要的,皆是问昭王府中的旧人。寒婵在旁边撑着笑。殷太后说了许多,左不过围着她的手下,暗示高未珂要对人家好。明面上说什么嫡妻掌权有的没的,实际上就是在敲打。之前刁难寒婵力阻太皇太后未果,陈婉芙无法得到王妃之位,殷太后心中必定悬起了大石。她问的不是一个昭王府侍妾,问的是高未珂的意愿。
讲了许久,太皇太后等人皆赏赐了东西,又让寒婵高未珂陪着去走走,韦安玄便开口要留亲妹子说些话,把人带去坤宁殿了。
韦皇后与韦夕玄相对而坐,不紧不慢地品着茶,“昭王对你如何?”
问个场面话罢了,谁都知道韦夕玄这个侧妃的位置是太皇太后为了安抚丞相府而许的,昭王本来就对她没什么意思,哪比得上昭王亲自求娶的正妃。
可韦夕玄不这么想。她天生贵胄,才貌俱佳,因她爱慕高未珂,韦丞相多次在府上宴请高未珂,给她制造机会。有过了几次接触,韦夕玄便如着魔一般,一心认定昭王对她不太一样,即使高未珂多次拒绝成婚也完全不影响她的热情。
在她心中,高未珂是对她另眼相看的,今晨却不护着她。她虽然情根深种,却也十分委屈,茶都不喝了,“可别提了,昨日与王妃一同入府便被压了一头,依礼制更不会轮到妾身,今日本想给那王妃一个下马威,反被她斥了一顿,娘娘赏的襦裙更是不能看了,殿下还护着她,什么都没碰到她就觉得她受到了惊吓,又是抱又是哄的,还给她撑腰,妾身在下人前的面子都丢尽了……”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皇后便冷眼看她,心里夸寒婵有手段。从前在闺中,韦夕玄也对她使过小动作,父亲连一句责怪都没有,如今这小蹄子也遇上了对手,真是痛快!
“殿下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上次爹爹设宴,我差点被绊倒,殿下还扶了我一把,如今却去拥那新王妃入怀,反护着她去了,新王妃还对我各种羞辱,娘娘您说,我如何甘心!”
韦皇后面上安抚道:“她毕竟是正妻,是主子,还是本宫名义上的皇婶,你可千万别和她过不去。”
你可千万去挑衅她来弄你。
韦夕玄不满道:“再是什么主子什么婶娘,娘娘也是一国之母,她还能大过娘娘去?”
韦安玄心中冷笑,“那太皇太后也曾经是国母,如今更是陛下的皇祖母,王妃是她赐的婚。本宫可不敢得罪太皇太后,你若想出气,不如去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面前闹上一通,好过在本宫这跟个怨妇似的。”
又补充道,“你闹完后必定是全天下都知道了你的美名。昭王最敬重太皇太后,说不定你会让他另眼相看,倒也不失为个引起他注意的法子。”
韦夕玄忙请罪。韦皇后假惺惺地叮嘱她:“回去后在王妃面前安分点,别与她为恶,以和为贵,日子久了昭王也会对你改观。”
本来想让姐姐为自己撑腰,只得了她不痛不痒的几句话,韦夕玄回府的路上面色就没好过。寒婵看了一眼,便知道韦夕玄在韦后面前吃瘪了。
陈夫人派人来请王妃和韦侧妃,邀请众人到斜绿苑品茶。她身穿桃红绣裙,容颜秀丽,钗环首饰全然不像个侍妾所能穿戴的规制,甚至在云鬓上斜插着一支纯金镶红宝石凤钗,在她满身的行当中格外显眼,艳得好似要与正妃比美。
国朝有恩典,允许命妇戴有凤凰图样的簪钗,但质地这样好的凤凰钗,属宫里皇后皇太后等人才能有的上品,那钗上还有许多宝石,足见价值不菲,想来是殷太后赏赐的。这种好东西轻易不拿出来,第一次见正妃就拿出来这么重要的东西,寒婵咂摸着这是明晃晃的宣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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