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都不配当个爸爸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白初晴缓缓伸手，捂住自己隐隐作痛的脸颊，抬眸，正对上封忱乌沉沉的眼睛，忽而就笑了。

        笑自己，也笑封忱。

        他们都那样傻，一个还对他有所期待，一个能被人轻易挑拨。

        “封忱，”

        她面无表情地唤着他，目光却看向了微微心虚的张凝蕊，道，“你的眼睛如果还没有瞎，就好好看看，那孩子身上大多是旧伤，而我，今天才见到他。”

        “你什么意思？”

        封忱眉头一皱，心头有些后悔，刚刚，他怎么就对她动手了……

        “爸爸！”

        正这时，封离笙似乎也看出了不对，他连忙开口想说些什么，张凝蕊忽而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状若惊讶：“哎呀，阿忱，我刚刚太着急了没看清，阿笙身上真的有好多旧伤，这绝对不是白小姐做的，肯定是家里那些吃里扒外的佣人，这都怪我，没照顾好阿笙，你就别怪白小姐了。”

        说完，她趁人不注意狠狠瞪了孩子一眼。

        小家伙顿时就不敢说话了。

        旧伤？

        听张凝蕊这么说，封忱也连忙走过来，仔细看了看，果然如此。

        看来，他真的误会白初晴了。

        “初晴，我……”

        “什么也不用说了，”看到他眼底的歉意，白初晴不屑一顾，“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哦，对了！”

        刚走几步，她忽然又回头鄙夷地看她，“我忘了说，无论是对我的孩子，还是这个孩子，封忱，你都不配当个爸爸！”

        没想到白初晴最后会扔出这么句话，封忱整个人就怔住了。

        他，不配？

        视线挪到孩子的那些伤痕，他忽然就想起了三年前，白初晴得知孩子被送走时，哭得满脸眼泪的模样。

        “封忱，你说我不配当妈妈，那你配吗？”

        “我怀他的时候，你从没有陪我产检，我生他的时候，你也不在，你又有什么资格给孩子做决定！”

        ……

        “阿忱，阿忱？”

        张凝蕊的呼唤，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他陡然一惊，似是想到了什么，竟拔腿就往医院外跑去。

        此时，白初晴刚拦下一辆的士。

        “师傅，去天龙寺。”

        “等等！”

        一只手忽而卡在正要合拢的车门上，白初晴抬头一看，脸色就沉了下去：“你干什么？”

        “初晴，我……”

        封忱定定看她，手上也不松开一分：“我想起来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

        那个“她”指谁，白初晴很清楚，一想，她的眼泪就忍不住的掉。

        “那又怎么样，你不是要陪张凝蕊的儿子过生日吗？”

        她扬头，几乎泣不成声，“而且，你知道她在哪里吗，你能陪她过生日吗？你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你差点忘了她！至于我，连她是死是或活都不知道，这些都是你造成的，你把她还给我啊！我的孩子……”

        看着这一幕，封忱恍然觉得，曾经那个柔弱依赖的女孩又回来了。

        他忍不住低声喃喃：“初晴，我们的孩子其实……”

        “什么？”

        他后面的声音太小，白初晴一个字也没有听清，却又因为那只言片语，提起了整个心弦，“你刚刚说，我们的孩子怎么了？她怎么了？”

        “没什么。”

        封忱破天荒的有些心虚，但终究清醒过来了，不肯再吐露一个字，“你要去哪，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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