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情况不太乐观,她本就有伤,又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真一一脸不解,“还有几处,像是巨量的查克拉灼伤的痕迹,这很奇怪。”
奇怪吗,也不奇怪,强行接受九尾查克拉怎么可能毫发无伤。那天,火红的查克拉就像是渗进了无天的身体一样。
不管无天是怎么做到的,结果都是无比的惨烈。
“能不能醒来还说不准,就算可以,也许要很长时间了。”真一不敢承诺什么。
可无天第二天便醒了。
一醒来便沙哑着嗓子,问:“鸣人呢?”
鸣人,真一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哦——原来,是那个孩子。
无天抚着鸣人的脸,微笑着对一旁的人说:“看,鸣人的眼睛像水门哥,整体长的却更像玖辛奈嫂子呢。”
语气正常得不可思议。
可这种时候,表现得越正常的反而越不正常。
一时间,室内安静异常,只有鸣人的笑声不时响起。
耐心地逗侄子的无天头也不抬地说:“快开始了吧,我想去看看。”
看什么
看葬礼。
水门,玖辛奈,以及在这次事故中死去的人们的葬礼。
可无天不能下床。
他们本该拒绝,但拒绝的话语却说不出口。
再说,无天一个人在医院,他们也不放心,可葬礼不去也是不可能的,他们也要去告别。
所以无天被连人带床搬到了一个小山坡上,向下可以看见葬礼。悲泣声渐渐响起,可那个比谁都悲伤的人却流不出泪水,仿佛那一日,眼泪已在眼眶中蒸干了。
就连身边人的啜泣声也不能撼动她平静的表情半分。
风拂过,一片白色花瓣轻轻落在无天手边,她拾起花瓣,又任由它再次飘走,眼神似古井,平静无波。
她摊开右手,上面赫然放着两张符纸。
这是水门当上火影后为她定制的,她不能战斗,要是有人袭击,只要将查克拉注入符纸,水门就会知道她在哪遇到了危险,然后发动飞雷神赶来。
如今,符纸还在,可会赶来救她的人,已经不会再来了。
哭泣吗。
还有什么好哭的,她还有鸣人在,不能放任自己软弱。
水门和玖辛奈为她撑起的保护伞已经不在了,而没有伞的孩子,必须努力奔跑。
所以她不能倒下,而且她还要为鸣人撑起一把伞。
悲伤弥漫之处,人们将骨灰埋下,送别的花束布满了墓室。
身边人们的哭泣声越来越大。
无天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さようなら
永别了。
木叶48年,木叶金色闪光与其妻火红辣椒下葬,追认为最高等级烈士。
同年,木叶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重新掌权。
而万众瞩目的飞雷神继承人,金色闪光的妹妹,不知所踪。
有传言说她也死在了九尾之乱,从此,木叶飞雷神再无继承人。
只有很少的人看见,金发少女抱着同样金发的婴儿,走进了一个杂乱角落的阁楼小屋。
葬礼后第二天。
三代目为了阻止团藏的野心,不得不再次上任,并立刻开始彻查九尾一事。
唯一算是知情人的,就是波风无天。
本来打算过一阵子再开始的,但无天说:
“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开始喽。”山中亥一有些紧张,作为助手的青叶也是。
窥探记忆本来是用来审问间谍的术,可因为对方是无天,他们必须把伤害降到最低。
尽管有心理准备,可真得看到现场时,亥一还是大为震惊。
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是怎么过来的。
丧亲之痛,九尾威压,敌人虎视身旁。
可怕。
大脑意志如此坚定的人,若不是自己打开记忆,恐怕他们会很难深入吧。
虽然因为九尾查克拉的原因,无天的视线和记忆都不甚清晰,但是,这已经是很好的成果了。
敌人拥有写轮眼。
不能确定是什么样的眼睛,不过从可以控制九尾来看,绝对不弱。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
当晚,所有的宇智波族人都在暗部和“根“的监控下。
那么……是有人同时瞒过了他们的眼睛,还是敌人根本就不是宇智波呢?
毕竟,写轮眼也是可以夺取的。
不管那种可能,都不是木叶希望看到的。
结束之后,青叶禁不住跌倒在地,看着陷入沉睡的无天。
这个年纪最小的队友,要比他和雷同要优秀的多。
何谓忍者。
在黑暗之中忍耐的复仇者。这是无天所诠释的忍者的意义。
走出房间,看着围上来的雷同等人,他轻摇了摇头,声音晦涩沙哑:
“别问,也别去打扰无天。”
光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一遍他就已经受不了了,更何况是重历噩梦的无天。
青叶看向止水和卡卡西,明显对无天有心思的两个人。
“绝对,绝对不要让她再伤心了。”
不然,已经破碎了的心,这辈子都修补不好了。
好在,情报已经交给亥一处理了不然,无天必须一次又次地回忆起细节,一次又一次地撕开自己的伤疤。
又或许,痛到最后,心也会麻木了吧。
第二天,无天对前来探望的三代目说,想暂时隐去身份,专心抚养鸣人。
三代答应了。
也好,了了很多麻烦。
不会有太多人发现的,毕竟,在如此一场浩劫之后,无天被秘密送走治疗,知情人全部都是可以信赖的。
大概,人们只会以为,无天也死在了浩劫里吧。
三代安排几乎所有的知情人轮流保护无天和鸣人,除了猪鹿蝶和不知火清和,其余大多是无天同期的伙伴。三代并没有派暗部。
暗部中可能有团藏的人。
于是无天开始养伤了。
和上一次不同,这回她乖得很,没有一次表露出不安分。
她按时休息。
她按时换药。
她不跑不跳,每天最大的运动量就是在新搬入的阁楼小公寓内陪鸣人玩闹和做饭。
她不是之前那个无法无天的无天。
她现在是鸣人温柔的姑姑。
漩涡鸣人,不是波风鸣人。
三代的说辞是,水门的仇家太多。
无天没有反对,这些在她看来,都是毫无意义的事。
只要还活着,那就一切安好。
这种生活她过了一年半。
一年半,够养好伤了。
可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又待了半年。
这半年间,白天照顾鸣人,夜里修行。
就当是康复训练吧,她自我安慰地想,这样也不算违背了兄嫂的嘱咐。
“风遁,千回刃!”
三支凝结成刀刃状的风刃顺着无天手指的方向,同时刺上三个靶子,将靶子撕的稀碎。
新术终于完成了。
风属性查克拉依照着她的想法,以利刃的形态攻击,不论多么刁钻的角度,风都无孔不入。
“成功了吗?”止水问。
“嗯,”无天转过身,“看来,我可以好好练习一下了。”
他们身后,一排整齐的“根”。
“团藏大人有请。”
领头的话刚说完,一把风刃破空而来,一击毙命,而无天只是站在原地,一根手指都没有动。
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止水,让开,我要自己来。”
志村团藏一脸阴沉地看着归来的手下。
没想到字智波止水会和波风无天待在一起训练。
更没想到宇智波止水没出手,只波风无天一人便让他的手下大败而归。
八名手下,七人死在了当场。
唯一一个带伤归来的带来了波风无天的口信:
——鸣人没有飞雷神的天赋,不要打他的主意。
志村团藏挥手让属下们退下,“根”重归于寂静的黑暗中。
他想着,飞雷神,也许终将是一个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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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战斗,无天脸上溅上了几滴血,她不想把血腥味带回去。
掬一捧河水洗净了脸,无天就着月光下的河面端详了一下自己。
亮黄色的长发在夜里有些黯淡,蓝灰色的眼眸没有太多波动,左脸上蓝色药膏作为油彩画成的图案被她洗去,一缕打湿的头发粘在边缘有些参差的伤疤上。
这样一张脸,熟悉又陌生。
我,还是我吗。无天问自己。
她这双眼睛里,本该是神采飞扬的。
她这张脸上,应是肆意欢笑的。
两年来她很少照镜子,这样的自己,她也有些陌生,望着河水倒映的自己,无天有些失神。
波风无天,因何至此。
等回过神,她已在水中,不断下沉。
身后背对着她警戒的止水听到水声,一转头,却不贝无天浮上来。
猛吸口气,他也一头扎入水中。
“你在干什么啊!想自杀吗!“止水把无天推上了岸,不顾身上滴落的水滴,揪着无天的领子,大喊道。
“抱歉,”无天咳出了几口水,“想事情太入神了。”
她不过在想,就这样死去的话,会怎么样。
想什么呢,她苦笑了下,你不重要,可鸣人呢。
“走吧,我用风遁帮你吹干。”
止水盯着无天的脸,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让你离开啊。”
“就别去想,从头活着不可以吗?”止水这样说着,却并没抱有什么希望。
“可以啊。”出乎意料的,无天说到,止水猛然抬头,一脸震惊。
“不过啊,止水,只有孩子可以这样做啊。”
无天难得的笑了笑。
“不过啊,止水,我已经,不是孩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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