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分头行事

这边莫灵萱话音刚落，突然眼前大亮，不对，应该是整间屋子都亮了起来，就是说宛如白昼也不为过，而她手中的夜明珠也立刻黯然无光起来。

        “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么早点灯干嘛？”她没好气地看向烛火处，却猛然发现那灯烛仍是熄灭的。

        “呃？没点灯啊？”莫灵萱愣住了。

        这时一只爪子挠了挠她，是秦小五，他抬起前爪，指了指她前方不远处，说道：“别找了，光在那儿呢。”

        莫灵萱这才发现，不远处的猪婆公的手中似乎握着一道好像牛角的光柱，众所周知，所有的火光烛光不是红色就是黄色。但那束光亮，光洁耀眼、亮白如电，难以形容，除了日光，她从未在黑暗中见过这样的光。

        不仅如此，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种非常幽雅舒适的香气，醉如沉香，却无呛浊之气；沁若花香，又无甜腻之息。

        “呵呵，猪掌柜。”莫灵萱再次尴尬一笑：“您这手里的又是什么宝贝呀？”

        猪婆公这时根本没搭理她，而是将那牛角光柱收进了台柜，猪蹄一挥，又点亮了所有的烛火。

        这时秦小五在旁搭腔：“还用问吗？这一定是那夜明犀了。”

        莫灵萱不由闭上了嘴巴，她这会儿是真一句话都说不出了，无论怎么比，她手里这些东西和那玄武甲和夜明犀都不是一个台面的，还是尬吹都吹不了的那种。

        此时那猪婆公云淡风轻地走向店中一处暗角，那里放着一口大木箱，积尘落灰；箱子上还堆了一些盘盒杂物，一看就是久未打理了。

        “噗。”猪婆公吹了一口气，那些杂物就飞散四落了，同时扬起一片尘灰，呛得祂当即打了一个喷嚏，他擤了擤鼻子，皱着眉头掀开了箱盖，霎时金光四射，耀眼无比。

        莫灵萱上前一看，登时愣在当场，说不话来，原来那竟是满满一箱的金银玉宝和夜明珠，更有许多制作精巧、镶金嵌宝的古玩物件，任何一件在人间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至于这箱子里的夜明珠，那更是随随便便一颗，都要比她手上的更大更耀眼。

        “呵呵呵，猪掌柜，没想到你这么富贵。居然藏了有这么多的珠宝玉石。”莫灵萱呵呵笑着，看着那箱金灿灿的珠宝一脸艳羡。

        “哼。藏？”猪婆公铁青着脸怪笑一声：“这种东西还要藏？在千目妖市里，这些东西是最不值钱的，我若不是经常要去人间雇佣一些凡人，帮我搜寻些异兽做种兽。我才懒得收着这些破烂东西占地方呢。你要是看着喜欢，想拿多少都随意。”

        “真的吗？”没想到这猪婆公这么大方，莫灵萱瞅着那箱珠宝真的伸出了手，吓得莫灵悠一把打回她的手，对着猪婆公不住道歉：“对不起，猪掌柜，对不起，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这里的规矩。是我妹妹不懂事，耽误您做生意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就告辞了，祝您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说完赶紧一路推着莫灵萱就出了灵宠阁。

        “姐姐，你也真是的。是那猪婆公自己说那些珠宝对祂是没用的玩意儿，要送些给我呢。那些东西虽然在这里没啥价值，可在人间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呢。我们只要带上一两件回人间，别说这辈子了，就是下辈子也吃喝不愁了。嘻嘻，我也不贪心，就想带一件回去留个念想，你干嘛这么快就把我拉走啊，太可惜了。”莫灵萱一想起那鸡蛋大的夜明珠就止不住的惋惜。

        “念想你个头？你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还想来第二次么？还有，妖的便宜你也敢贪，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也不想想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莫灵悠生气地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

        “对哦。”莫灵萱一拍脑袋：“找马旭，还有那个什么五浊城。”

        “五浊恶城。”秦小五一本正经地纠正她。

        “对对对，五浊恶城。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那现在我们是立刻去那五浊恶城吗？”莫灵萱问道。

        “我看你们还是先买件妖皮穿上吧。省得后面惹麻烦。”秦小五提议道。

        这莫灵萱实在是个不知道啥时就爆雷的小炸弹，一路横冲直撞，啥店都敢进，这灵宠阁的猪妖算是好脾气的了，被她玩儿了这么久也没生气。

        但这千目妖市万妖齐聚，妖店无数，谁知道什么时候碰到个不好说话强买强卖的，他们这伙人又身无分文，万一这莫灵萱再不长眼踩了人家的火点，暴露了身份，那别说去五浊恶城了，恐怕这小半条街还没走完，他们这伙人就能被吞了。

        所以如果能尽早给她披上件妖皮，说不定有些妖能看在都是同类的份上，就不与她一般见识了。

        “我先去打听一下吧。顺便再问一下那卖妖皮的地方在哪儿。”秦小五说罢，夹紧了尾巴，迈开四腿，向街心跑去。

        不一会儿，秦小五一路小跑着回来了，吁吁喘气：“我打听过了，这五浊恶城在这妖市东边的罗刹街的最尽头。千目妖市里从前做人皮生意的有两家，一家是五浊恶城，另一家就是潘列的人皮库。不过自潘列死了以后，这人皮生意就是五浊恶城一家独大了，每隔三日才开一次市。因为生意太好，所以很多妖都要提前去排队。而卖妖皮的铺子就多了，都在这妖市的西边儿的评事街上，也没那么多规矩。咱们先去哪儿？”

        “一东一西，耗时太久。”莫灵悠沉吟道：“不如这样，我们四人兵分两路，一队先去五浊恶城打探一下情形，另一队则去评事街先看妖衣。”

        “也好，姐姐，那我和秦小五去罗刹街吧。你和白大哥去那个评事街好好挑挑妖衣。晚一些我们去评事街找你们。”莫灵萱自告奋勇，这两条街，一听名字就高下立现了，评事街一听就平平无奇，肯定没什么新鲜好玩儿的。但这罗刹街就不一样了，光是听名儿就神秘霸气，一定就能见到不少稀奇古怪的铺子。

        人间的市集她莫灵萱也是逛过不少了，这妖市还是头一次，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了，可得好好开开眼界。

        知妹莫若姐，一看莫灵萱摩拳擦掌、想入非非的神情，莫灵悠就本能拒绝，她可太了解莫灵萱了。

        “不行。你和秦将军去评事街，我和白宫主去罗刹街打探消息。”说完，她以询问的眼神看向白沧宸，白沧宸则默默垂眼表示同意。

        “为什么？姐姐？”莫灵萱不乐意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眼下不是任由你任性妄为的时候，这里不是人间，随便一只妖都会吃人的。何况专做人皮生意的五浊恶城？究竟是何妖所开，水又有多深我们一无所知，以你的性子，若是贸然前去、打草惊蛇，我们之后还如何救二师兄和南公子？”莫灵悠目光如炬，一眼看穿了莫灵萱的小心思。

        莫灵萱撅起了嘴巴，不再说话了，莫灵悠一旦决定的事，那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

        秦小五倒是很欢脱地咬着莫灵萱的衣尾朝向西边，道：“灵悠姑娘说得对，去五浊恶城的妖都是要买人皮的，你没有妖衣，去那罗刹街很容易被那些妖发现的。听说一件人皮价可高了，像你这样现成的年轻女子自己送上门去，对他们来说可就和天上掉银子差不多。还不立时就把你给生吞活剥了。”

        “啊？那姐姐也没有妖衣，不一样很危险？那姐姐，你也不要去了，等我们买了妖衣再一起去吧。”莫灵萱转头就想拉回莫灵悠。

        “不行，多耽搁一天，二师兄和南公子就多一天的危险。我们去只是打探一下，不会轻举妄动，你放心。”莫灵悠说完悄悄瞥了一眼身旁的白沧宸。

        “是呀是呀，有白宫主这尊杀妖佛在灵悠姑娘身边，你还怕她吃亏？就看哪个运气不好的小妖敢太岁头上动土喽。”秦小五提溜着莫灵萱赶紧溜，还不忘和莫灵悠打招呼：“莫姑娘，白宫主，您二位多加小心哪。”

        “秦小五，你怎么这样？白大哥法力再高也是血肉之躯，无论怎样还是有危险的。不行，我觉得我们还是跟着他们吧，万一碰上什么事也有个照应。”莫灵萱还是不放心。

        “得了呗，你还是多替自己操心吧。你老人家现在才是实打实的血肉之躯，随便来个小妖都能将你剥皮拆骨的那种。我也是欠了你的，跟你跑这趟受这份罪。你呀，也别替千年寒冰操心了。谁出事儿他也出不了事儿，真有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动他，恐怕这千目妖市能不能再存在都是另一说了。”秦小五摇头晃脑，笃定满满。

        “真的假的？”莫灵萱半信半疑。

        “骗你是狗。”秦小五伸着舌头，突然脑袋一歪，转念道：“对了，你个莫灵萱，为啥每次好事你都想不到我，但凡碰上要去这些危险又麻烦的地方，你都得扒拉上我呢。你为啥不和那千年寒冰一组去五浊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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