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逆天改命
秦夫人懒得再与他废话,拂袖转身走上石阶,重新坐回太师椅上,冷冷地看着他。
“看不出这秦夫人这么心狠手辣。真是女人不可貌相。”南昭修咂嘴说道。
“这和女人有什么关系?”大山疑惑问道。
“反正自我下山以来,见过的女人就没有一个表里如一的。所以,还好及早逃了出来,不然现在要被四个女人烦,想想都后怕。”南昭修打了一个哆嗦。
“快开始吧,郭先生,误了吉时,夫人可就真的生气了。”法坛旁一个黑衣妇人说道,南昭修看去,原来是那日为他们引路的妇人。
眼见事情已毫无商量余地,郭先生只得起身接过衣冠穿戴了起来。待他穿戴完毕,便走到法坛前,左手持水盂,右手执杨柳枝,沾取盂中法水,遍撒法坛。
做完净坛仪式,正是月正当空之时,只见他摇动法铃,口中念念有词,谁知此时突然狂风大作,坛前两只巨烛的火苗忽明忽暗,幢幡的立杆都被风吹得要倒,两旁的丫鬟赶紧上前死死抱住。
郭先生放下法铃,手持朝笏,继续念咒,此时天空突然闪过一道白光,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道响雷从天而降,正中法坛,将坛桌一分为二,同时火烛倒地,烧起了坛木。
而那郭先生则手捂胸口,生生喷出一口鲜血来,之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一时间众人大乱,接水的接水,扑火的扑火,救人的救人,那秦夫人也被眼前一幕吓得站了起来,愣在当场,她高声叫道:“黑姑,快看看郭先生如何了?”
此时那位一直站在法坛处的黑衣妇人上前探了探郭先生的鼻息,然后对秦夫人说道:“夫人莫慌,郭先生只是气血倒流,晕了过去,并无大碍。”
秦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腿一软坐在了椅子上。
南昭修抬头望天,咋舌说道:“真的假的?天谴居然这么快?”
“我看未必。”大山说道。
“啊?为什么这么说?”南昭修一扭头,大山居然不见了:“喂,大山,你去哪儿了?”南昭修压低了声音轻喊道。
“嘘。”大山嘘了一声。
南昭修循声望去,他正飘在树上,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不远处。
“你看什么呢?”南昭修仰头问道。
大山没答他,又看了一会儿,才轻飘飘地从树下飘下来说:“有人装神弄鬼呗。”
“你什么意思?”南昭修问道。
“跟我来就知道了。”大山一路飘了起来,南昭修紧随其后。
跟在大山身后走了一段,南昭修这才发现,大山的前面还有一个人影,那人非常小心,偶有路过的丫鬟仆役,他都会躲在暗处等人走去,再继续前行。
只见他左弯右绕,来到一处单独的大房前,打开门走了进去,待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南昭修看着他对着门低头默念咒,施了一个法,那门竟自动锁上了。
不久之后,便见几个丫鬟抬着那昏死的郭先生出现,其中一人从腰间取出钥匙开了锁,将那郭先生抬进去之后,又退了出来,锁上了门。
大山对南昭修说道:“少爷,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儿,您先回房中等我吧。”
南昭修点点头,对大山说道:“那你小心一些,我回去等你消息。”
大山飘入那所房中,不由一惊,那间房中竟有许多人,除了那位郭先生和之前看到的年轻男子,此外还有三四十个男子,年纪在二十至七十之间。
此时那郭先生已然被众人扶起坐到一旁,其中一人递上了一碗水在给他漱口,其余人则围在一旁关心地问道:“郭先生,情形如何”
郭先生稍稍缓神过来,紧紧握着那位年轻男子的手说道:“多谢顾先生救我一命,否则今日我必死无疑。只是,我还是连累你了,你若不是为了陪我,也不会来到此处,更不会被困至此。”
那位顾先生谦逊地说道:“郭先生说哪里的话。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本该守望相助。况且当日若非蒙你相救,我恐怕也早不在人世了。”
“是呀是呀,为今之计是该想想我们应该如何逃出去才是。”其中一位灰袍白须老翁说道。
“顾先生可有探得出岛之法?”另一人问道。
顾先生摇头,皱眉说道:“我这几日夜间已探遍全岛,这小岛四面临湖,宛若一座孤岛,若无船只,断然逃不出去。”
“那我们怎么办哪?若救不了那秦氏之子,我们岂非要永远被困死在这里?”一人绝望说道。
“被困事小,就怕那秦氏疯起来,要我们给她那傻儿子陪葬。丁道长和方先生就是前例,法未做成,反倒折损了自己的寿源,白白丢了性命。若非这次有顾先生相助,恐怕郭先生也难逃此劫。”一人低声说道。
郭先生听后,不觉赞同地点头,唉声叹气。
“若是如此,那我宁可和她们拼了。总比在此坐以待毙的好。”一位方脸道爷气愤说道。
“万万不可。”顾先生阻拦说道:“我查探过秦府,此府绝非普通宅邸,凶煞之气甚重,府中必有妖孽,因此我们绝不可轻举妄动。况且事在人为,据我推算,眼下离那秦氏之子绝命之期尚有五天。若在这五日内,我等能妥善计划,未必没有转机。”
“若无转机呢?”又有人问道。
“那只有和她们拼个鱼死网破了。”顾先生苦笑说道。
“我想诸位倒也不必如此悲观,我听说这秦氏今日又请了云中紫微阁的人上岛。这云中紫微阁声名显赫,说不定会有办法为这秦氏的儿子续命。”那灰袍白须老者说道。
“云中紫微阁?”顾先生有些惊讶。
“若真的是云中紫微阁的人,那我们就真有一线生机逃出这里。”郭先生说道。
众人皆点头附议。
大山又听了一会儿,直到众人皆沉沉睡去,他才飘出房外。
他刚想回去向南昭修禀告,突然看见秦夫人急色匆匆走过,身后跟着此前曾为他们引路的黑姑。
他心下起疑,一路悄悄尾随飘去。
只见秦夫人和黑姑绕进了一处幽深的别院,刚进院落,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嚎呼声,大声叫唤着:“放开我,放开我,让我走,让我走,放开我。”
大山仔细一看,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被五六个丫鬟摁在了床上,但他不停地扭动着身躯,眼中充满了癫狂,在普通人眼中看来就像中邪的疯子一样。
但身为鬼魂的大山却看得很清楚,那少年体内四处皆有熊熊业火在流窜燃烧,不仅吞噬着他的五脏六腑,还在追逐烧灼着他的魂魄,如此痛楚,灵魂当然会想要离开身体。
但那秦夫人不知道,她焦急地对丫鬟们说:“按住他,快按住他,别让他咬着自己的舌头。”
但那少年此时力气极大,突然一阵爆发,将几个丫鬟掀翻在地,之后对准了石墙迅猛地冲了过去,想要撞墙自尽。
“不好,他要撞墙。”大山心中暗道,就在此时,“喵”的一声猫叫,一道黑影闪过,那少年竟在撞到墙壁的半寸前停住了,之后瞬间倒地,失去神智。
一只黑猫站在了他的胸上,前爪轻轻踩压着少年胸部各处,其中一个丫鬟想上前赶走那只猫,一旁的黑姑一把拉住了她,见此情形,所有人都不敢动,只能静静地看着。
而大山也看得呆住了,因为他看见少年体内的烈焰随着那黑猫的每一次落爪踩压,都变得弱了一些。虽不能尽灭,但火光有在渐渐变弱。
他又飘得近了一些想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谁知此时那只猫突然回头,目光直视大山,众人也随着那猫的视线回头张望。
大山强作镇定,他对自己说:“不用怕,巧合而已,即使一只猫能看到我又怎么样,人是看不见我的。”
果然,那些人张望了一圈,什么都没有看到。
大山松了口气,对着那只猫作出一个挑衅的表情:“你能看到我又怎样,能耐我何?”
谁知那只猫的嘴角竟缓缓上扬,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大山心升异样,决定转身飘走。
谁知为时已晚,黑姑拿着一只黑瓶,将里面的液体对准他撒了过来,他躲避不及,立刻感到液体所溅之处如被油煎酸蚀,不好,是黑狗血。
他察觉到已然晚了,那黑姑反手便将他收入一瓮中,之后贴上了符咒。
南昭修回房之后一直在等大山,谁知从丑时一直等到天蒙蒙亮,他都没有回来,这可让南昭修坐立难安、如坐针毡。
大山与他相伴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离开他这么久过,莫非是出了什么事了。难道是探听那间屋子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他一刻也呆不住了,赶紧起身悄悄溜出门去。
他刚悄悄关上门,冷不丁背后被人猛地一拍肩,吓得他差点跳起来,回头一看,竟是莫灵萱。
“大清早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莫灵萱笑嘻嘻地问道,谁知看到南昭修的第一眼就差点笑喷了:“你昨夜做贼去了吗?这么大的黑眼圈?”
南昭修自己拍了拍胸口,没好气地说道:“差点被你吓死。”
“你又做什么亏心事了吧?”莫灵萱皱眉问道,突然一念闪过,她提高了音量:“你不会是看上这府里的哪个丫头,又轻薄人家了?”
南昭修吓得赶紧捂上她的嘴巴,闷声说道:“你咋咋呼呼瞎说什么呢?”说完,他回头又听了听房里的动静,还好,小山好像没被这丫头的破嗓门吵醒,还在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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