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殿试发榜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韩林依旧是那张僵硬的死人脸，看着唐清苦，仿佛丝毫没有对一个宗师高手的恐惧，哪怕对面这个人极有可能比他的师父都要厉害，可他已经毫无畏惧，在他心里，最重要的只有报仇。
　　唐清苦看向他，脸上也没了有以往那样温和的笑意，语气显得矜贵而又冷漠，“就凭，我饶你一命。”
　　韩林气得怒火差点从眼睛里面喷出来，但是刚才唐清苦拍进他身体里面的内力突然一激，一阵冷冰冰的感觉袭来，韩林却是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虽然还不确定唐清苦说的是真是假，但总归还算是暂时地冷静下来了。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可以不杀她，但是我要跟着她。”
　　唐清苦眼神一冷，却没等他发作，唐一笑就捂着胸口，一口答应了下来，“可以。我可以让你贴身调查，管吃管住，但是等价交换，你也要做的事情，才算是公平。”
　　“成交。”
　　在唐清苦的威胁下依然能够留下来，韩林的目的就已经算是达到了。
　　在韩林这件事情圆满解决之后，其他的事情也就变得不值一提了，比如有很多人不敢来存钱，怕钱庄这个新鲜的东西把他们的血汗钱一口吞了，只吐出张纸来。
　　不过唐一笑也不着急，智珠在握，因为这个问题夏侯长生早就问过她，而她的回答是，“存钱取钱都是自愿，我们当然不用勉强他们。不过，钱放在他们自己手里，难道真的就能保住这些血汗钱吗？”
　　……
　　东街某户
　　“欸老头子，你说这个天下钱庄这么好，把钱放在他们那儿就能有多余的钱拿，咱咋不把钱存进去呢？”
　　“你懂什么！钱只有放在手里才安全！这些可都是留着给儿子娶媳妇的钱，绝对不能动！”
　　……
　　西街某户
　　“老爷，我听说旁边李府已经把银子抬去钱庄了，咱们真的不存进去？我看这利息已经非常高了啊。”
　　“哼，那姓李的就是个鼠目寸光的，天下钱庄自然触动了许多人的利益，这第一晚，一定会有人去找他们的麻烦，想要利息，还得看这家钱庄能不能站得住脚！”
　　“但是老爷，这可是唐门和南禅宗、还有夏侯阀一起开的钱庄，哪儿有人敢去找他们的麻烦啊。”
　　“哼！”老爷冷哼一声，“明面上自然没人敢去招惹，可这天下卧虎藏龙，暗地里想要找几个人去杀个人、放个火，简直不能更简单了。”
　　“可是老爷，天下钱庄只在明天卯时之前对存钱的人多让利，万一今天晚上他们真的站住了脚，那明天再去，咱们可就要吃亏了啊。”
　　“银子得一点一点地赚，像那些没什么见识的人，步子迈大了，也不怕扯着蛋。”
　　……
　　南街某户
　　“掌柜的，咱们流水的银子还有不少，怎么不都存进钱庄里面啊？”
　　“咱们和唐门、夏侯阀都有合作，可他们的这个钱庄可不是普通生意，得罪的人何止一两个。往里面投钱，已经是在全唐门和夏侯阀的面子，不过这些钱，就权当是打水漂了吧。”
　　“掌柜的，不会刘掌柜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
　　掌柜的点点头，“之前夏侯阀找上我的时候，我就和老刘商量出了这个对策，两不得罪，先观望一段时间，还是稳妥为上。”
　　……
　　夏侯阀的院子里
　　怀海和尚问夏侯长生，“长生师兄，来之前我问师父，这次天下钱庄为什么不由我方独占，结果师父只是让我下山去寻找答案，可我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不知这到底是为何。”
　　夏侯长生自己斟了杯酒，酒杯在指尖晃了晃，面上荡起微微的水纹，“钱是赚不完的，唐门力量不弱，而且在经营一道上，就算在天下也是屈指可数，要是由我方独占，到时候少了一个内行的朋友，多了一个强大的敌人，这才是得不偿失。”
　　“原来是这样。”
　　怀海点头，表示明白，可夏侯长生却又开口道，“当然，这只是理由之一。在当今天下，我南禅宗最大的敌人是谁？”
　　“自然是北边。”
　　夏侯长生点头，“所以，发展一个潜在的盟友去对付共同的敌人，总要比给最大的敌人添一个潜在的盟友来得要好。就算唐门分走一杯羹，可若是能够借用唐门一部分的力量，这笔生意就算是稳赚不赔，更何况，我们投资的并非只是钱庄，而是一个未来的唐门。只有解决掉北边的那些，才算是真的赚了。”
　　“但是长生师兄，唐一笑和道门的关系不明不白，万一她和道门的牵扯过深，道门死灰复燃……”
　　夏侯长生摆摆手，“没那么简单。唐一笑虽然和道门有一定的关系，但从唐门的发展来看，她或许正有意识地将唐门和道门分割开来，她的很多做法都能印证这些。就比如说，这次钱庄的事，第一步是唐门和我南禅宗合作，然后才有可能继续和道门合作，在这样的情况下，其实不难看出，唐一笑和道门的关系并没有很深，或许他们只是有一些隐秘的渊源而已。”
　　怀海和尚点点头，“我明白了，但是师兄，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夏侯长生示意怀海开口问。
　　“师兄，唐门早期分明是走官方路线的，可是这次，天下钱庄，你们却都没有动用太多官面上的势力，也没有借用太多他们的力量，这到底是为什么？”
　　夏侯长生喝了杯酒，“一朝天子一朝臣，这钱庄要开遍天下，总不能和某一人、某一派羁绊太深。的确，动用官面的力量好办事，但若是如此，就很难从他们和他们对头的斗争中置身事外了，更有甚者，一旦西风压倒了东风，当地的钱庄必定首当其冲。唐一笑说过，做钱庄的，当地的发展和分部之间的联系都同样重要，万一对方真的对钱庄下手，甚至对许多分部的钱庄一起下手，钱庄直接崩溃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怀海和尚仔细地思索着夏侯长生的话，但是他不知道，夏侯长生没说的是，万一真的改朝换代，难道还要靠曾经的那些臣子来保障他们的安全吗？
　　……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突然迎来了一件盛事。
　　殿试开始放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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