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燕执十分自如地走出房门后,薛长龄还坐在床榻上发愣。
燕执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她啊……
思及昨夜燕执的疯狂,薛长龄捂住了脸,整个人羞窘得心怦怦跳,而且得知燕执愿意用凉州的兵权助她一臂之力,她更是兴奋不已……
可是这样一来,她欠燕执的就更多了……
薛长龄已经下定决心,要好生补偿燕执,哪怕用她的下半生来补偿,她也是愿意的,毕竟她对燕执也是喜欢的。
很喜欢,而且是越来越喜欢的那种……
此时敲门声响起,翠嬷嬷与碧芜进来了,翠嬷嬷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推搡了碧芜一下,碧芜的小脸有些苍白,脚下踉跄了一下,来到床榻前,便跪下道:“奴婢有违殿下信任,是奴婢无能。”
薛长龄见碧芜这般,心里一颤,难道是碧芜出卖了她?
翠嬷嬷此时开口道:“殿下,这个碧芜十分忠心,是个可用之人,殿下可以放心用着。”
薛长龄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翠嬷嬷,翠嬷嬷的唇角抽搐了一下,道:“昨夜奴婢僭越了,审问了她几句,她拼死没有吐口殿下要逃跑之事。”
薛长龄转而看向碧芜,碧芜红了眼眶,向薛长龄叩头,道:“请殿下责罚”
翠嬷嬷十分适时地颔首退下,薛长龄急忙起身扶起碧芜,道:“我怎会责罚你呢,反而要多谢你呢……”
碧芜缓缓起身,揩了揩眼角,道:“昨夜奴婢本在隔壁守着的,谁知翠嬷嬷前来制服了奴婢,要奴婢说出幕后主使和全部计划,奴婢的主子是殿下,实在不敢出卖殿下……”
薛长龄急忙道:“那你可受伤了?”
碧芜摇摇头道:“没有的,翠嬷嬷用的假的药丸吓唬了奴婢,并未真的对奴婢如何……”
薛长龄这才放心,终是问出了她最关心之事:“那表兄他们如何了?”
“他们都没受伤,奴婢去看过,只是被绑在一处了。”
薛长龄终于放下心来,让碧芜伺候自己洗漱起身,碧芜轻声应下,准备给薛长龄更衣,自是瞧见了被褥上的红渍和薛长龄身上的印记,只是手有些发抖,仍是装作没瞧见。
薛长龄终于准备停当,出了房门缓缓下楼,便见坐在大堂中央的燕执,与表兄梁惠生面对面坐着,正相谈甚欢。
薛长龄突然感觉,自己方才都白担心了……
梁惠生看着燕执的神情两眼放光,满是敬佩之意,道:“驸马放心,渝州军上下定然依驸马所言,按计划行事。”
梁惠生看到薛长龄下楼之后,眼神一亮,接着便有些羞愧地垂下头,但仍是硬着头皮上前,行礼道:“是我无能,辜负了殿下信任。”
薛长龄急忙上前扶住了梁惠生的双臂,道:“表兄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我感激还来不及,千万莫说这样的话。”
薛长龄打量了一下梁惠生,见他周身上下都健全的很,终是完全放心下来,梁惠生则是伸手扶了扶薛长龄的小臂,道:“殿下放心,我已与驸马达成了一致,这便回渝州与父亲商议,到时候里应外合,定然能够成就大业。”
燕执伸手执着茶杯,小口抿着茶,目光陡然掠过梁惠生那扶着薛长龄小臂的手,便盯着瞧了许久,直到梁惠生放下手臂,向薛长龄请辞。
“表兄这便走吗?正巧我们要去凉州,与渝州顺路,不如一道前行,也好有个照应。”
梁惠生一喜,露出了一排洁白齐整的牙齿,道:“那敢情好的……”
“只怕是有些不方便……”燕执终是放下了茶杯,旁若无人地站起身来,勾着唇角客气笑道,“燕某与殿下,暂不去凉州了,要折返西海,只怕是不顺路了。”
要回西海吗?
薛长龄扭头看向他,微微歪头道:“我们去西海做什么?”
“要去将兵权夺回来。”
燕执仍是笑着,眉眼看起来万分柔和,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大逆不道的话,与昨夜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薛长龄这下也说不出反对之语了,梁惠生尴尬地轻咳了几声,又行一礼道:“事态紧急,那便就此别过了,等到事成之后,咱们京城会面。”
梁惠生这便带好了兵器与行礼要走,薛长龄急忙送他出去,又问了几句舅父舅母的身子,和渝州军的现状,看起来不太舍得他这么快走,梁惠生也是一步三停留,低声与薛长龄说着什么。
只是燕执唇角的笑意有些凝固,眉眼也不复柔和,眼睁睁看着薛长龄在客栈门口看着梁惠生与他的人上了马,依依不舍地与他挥手告别……
燕执看着薛长龄垂着头回来,明显情绪低落,面上仍然不显,只道:“殿下若是准备好了,咱们现在便启程可好?”
薛长龄抬眸望了他一眼,又环视了四周,见凉西镖局众人也在,急忙拉着他的衣袖,贴近了他,道:“你就这样站起来,不怕暴露吗?”
燕执伸手揉了揉她的小手,道:“放心吧,如今我已不怕暴露了……”
薛长龄应了一声,见马车已收拾好了,便又出了院子,被站立着身材高大的燕执扶上了马车,刚回身一瞧,便见燕执飞快上了马车,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马车已经开始行进了,薛长龄被燕执摁在怀中动弹不得,也不敢动弹,睁大了双眸看向他,还未出声,便被燕执堵住了唇。
而且,他是用唇堵上的……
薛长龄刚要说出口的话变成了一声呜咽,被燕执弄得晕晕乎乎的,无力地揪着他的衣襟,直到她呼吸不畅,用拳轻轻拍打着燕执,燕执才缓缓将她放开。
薛长龄眸中含水,看向燕执的眼神中充满了控诉,燕执伸出手指抚了抚她略显红肿的唇,道:“殿下与表兄一直这么亲密吗?”
燕执唇角是勾着的,似笑非笑的眉眼间,似是隐藏着什么情绪。
薛长龄迟疑了片刻,窝在燕执的怀中,手指仍然紧紧勾着燕执的衣襟,说话声音也细小的很,道:“亲密也算不上吧,他是我舅父家的表兄,当时我被困宫中,正值孤立无援,他却不畏艰险前来救我,我本以为他被我连累失了性命,没想到他好好地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还未与他多说几句话,他便又要离去了,自然是有些舍不得的。”
“是吗……”燕执的眸色看起来更加浓郁了,指腹微微用力,抵着薛长龄下巴的手指也使了些力气,让薛长龄被迫只能看向他。
只能满心满眼都是他……
薛长龄看着燕执略显危险的神色,迟疑了片刻,才总算明白了燕执的意思。
薛长龄感觉燕执与以前相比,变得很不一样了,原来以前种种温润柔和的表现,都是假象吗……
而且如今看她的神情,明显带了些她看不太懂的占有欲……
这是吃醋了吗?
薛长龄伸手扯了扯燕执的衣袖,道:“可是现在有了七爷,七爷是我更亲的亲人了……”
燕执一顿,望着她雾蒙蒙的双目。
是亲人,是不是爱人呢……
不过薛长龄的反应明显取悦了燕执,燕执勾唇笑了笑,将薛长龄从他怀中扶起来坐好,道:“殿下昨夜辛苦了些,若是累的话,再睡会吧。”
提起昨夜,薛长龄又是感觉一阵腰酸腿软,没想到燕执隐藏得够深,丢掉轮椅腿脚灵便之后,竟然这么猛,而且不知疲倦似的,只知道en着她一味索要。
不过一开始虽然难受了些,但之后倒还挺愉悦的,累倒是真的累……
薛长龄脸有些红,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道:“不知七爷与表兄,是如何打算的?”
薛长龄也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燕执轻巧地勾唇,手指夹起薛长龄额前的一缕碎发,放在手心揉搓着,道:“既然要解救陛下,杀死摄政王,最重要的就是寻找一个正大光明回京的契机。”
薛长龄竭力点头,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可是如今哪里有什么好的契机的……
燕执眸光幽微,缓缓道:“这个契机,我已经替殿下想好了。”
薛长龄眸光亮了一瞬,情不自禁地扯着燕执的衣袖,燕执便沉声道:“远嫁的长公主回京省亲,就是个极好的契机。”
薛长龄仔细思索,却是蹙起了眉,道:“我可以回京省亲是不假,可是如今我远嫁未满一年,只怕此时回京名不正言不顺。”
燕执缓缓点头,似是也在仔细思忖着,却放下了薛长龄的发丝,转而握紧了她的小手,道:“所以,还需要另一个名正言顺的契机。”
薛长龄有些急切,一副洗耳恭听的神色,燕执轻笑着,却不自觉地摇摇头,将唇贴近了薛长龄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薛长龄的双目猛然睁大,难以置信地望着燕执,压下心中的激动,道:“当真能成吗?”
“能!”
燕执伸手抚了抚薛长龄的眼尾,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
已近黄昏时分,燕执与薛长龄一行人的马车缓缓驶入了西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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