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偶遇
“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我被叫做银杏的女人摆弄来摆弄去“精神很不错嘛，你之前是溺水了吗？”
我踌躇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我总不能告诉她我在海底走了三天吧。
“你可以在这好好休息一下，之后我们会有船带你回——啊忘了问，你是璃月人吗？叫什名字啊？”
“我是稻妻人，龙宫米娅，叫我米娅吧。”
“七星还没有和稻妻那边的机构达成协议呢，而且也没有在你之前也没有稻妻的渔民会到这里，看来你先得在这里呆一小段时间了。”
“那个少年也是稻妻人，他是枫原万叶。”银杏示意我旁边的少年的身份“发现你从海里冒出来时他救了你。”
“谢谢你救了我——”
我马上这么说道，即便当时我其实死不了，也不需要救，总是全是系统的锅。
［喂，居然就真的怪到我头上了？］
枫原万叶摇摇头，他的目光在听到我报上大名之后就变得有些冷淡，而且有些警惕“救人是应该的——那么龙宫小姐，你怎么会从海里浮上来？”
“对，而且你还是趴在那些冰上面，你怎么不会受伤？”银杏也跟着问。
“为什么会受伤？”我下意识茫然的反问，随即我马上想起关于冻伤的事情——在绯木村和与旅行者的对决中用出的冰原里面的冰元素就能轻易将人冻伤，我的冰是被阿贝多都评价过尖锐强悍的。
我不动声色的等着他们给我的回复。
银杏起身示意我看旁边躺着的女水手，对方的小臂有一块青灰色的还发紫的严重冻伤。
原来冻伤是这样的。
“这是芙蓉，我们的水手，她原本是想让浮冰远离船体，结果不小心蹭到了。”
我把神之眼拿出来“大概因为我是冰系神之眼持有者吧，我也不明白。”
那光润的珠体闪过寒光。
“我是想要在离岛附近的海域寻找一个传说的宝藏的，结果驾船技术太糟糕落水了。”我眼也不眨的编造谎言“还以为会死掉呢——”
托马说过，关于浮冰的消息根本没有发放到冒险者协会，而珙的私人委托里面的信息不知从什么途径来的，总之还是别说我是受委托来处理这件事的好。
“冒险者需要特意出海来寻找宝藏？”
枫原万叶冷不丁问了一句。
一看就是在稻妻听过我这个人，我临时把谎言做了个调整。
“嗳，龙宫小姐做过冒险者？”
银杏惊讶道。
“我有段时间缺钱就做了。”我笑到，一边分出心思去观察枫原万叶的反应“前阵子得到了一个酒馆的帮手工作就退出了冒险家协会，毕竟冒险协会的工作还是挺杂乱的。”
“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之前帮你换衣服就奇怪你怎么会有那么多伤痕，原来是冒险家啊。”
我笑了笑。
［枫原万叶好感度：14］
下降了，看来他知道我没说实话。
我指指旁边女人的伤口，又指指我自己“我能看看吗？”
银杏点点头，但还是劝到。
“你最好别试图去碰，那冻伤具有很奇怪的附着性，你说不定也会受伤。”
——
“不会的——”
黑发绿瞳的少女这么说道。
她手中的神之眼亮了起来，枫原万叶上前一步把银杏护到身后去，却错过了对方最后一句低语。
“——我们的力量同根同源。”
——
——
龙宫米娅在那见到了战争留下的痕迹。
那一片海域的海底附近堆满人骨，都是残破不堪的，巨大的石块勉强伫立，那应该是某个石雕人像上的一块，看上去像是被海水侵蚀许久而模糊不清的头部轮廓，城市的遗迹宏大而壮观，在深海的笼罩下显得极为阴森，狰狞的黑色的海洋生物在其中穿行。
刺穿整座城市的是长柱状的巨大的岩石——应该是岩神的岩枪。
这些巨大的东西把整座城市戳的支离破碎，甚至是击穿了曾经作为坚冰的岛屿地基，让它带着最后的不甘彻底沉入深海。
她在堪堪还能称作藏书室的废墟中发现了黑日的标志，那些破碎的石板记载了阿尔斯特曾试图与别称黑日之国的坎瑞亚结盟，险些欺瞒过天空的注视。
恶神的处刑早于坎瑞亚的覆灭。
这是导火索。
扯掉长长的海草，露出还没来得及刻完的文字和壁画，直到毁灭的最后一刻还是有人在试图记载这场灭顶之灾。
龙宫米娅浏览它们。
轮转的人不只有恶神阿尔斯特——
——
芙蓉的身体素质非常好，在我把她手臂上的冰元素拿回来之后很快就苏醒了，正在被银杏摁着检查身体。
至于拿回来——
我摸着手上的冻伤，细细观察它的愈合，那部分皮肤有一种怪异的跳动感，谁知道那些冰元素碰到我的手就像孩子见了妈，不过也还是让我受了伤。
但是一点也不疼，只是看着吓人。
“被冻伤的人不是痛的不行就是昏迷不醒，你没问题吗？”
枫原万叶走过来，他见我靠在门旁边玩自己的伤口，他正色道“抱歉龙宫小姐，我刚刚有些防备过当了。”
［枫原万叶好感度：17］
我抬头看看他，于是低下头去随口开了个玩笑“我在稻妻的名声真那么臭吗？”
枫原万叶他——
他沉默了。
真的，我要不是不会游泳我跳下去就走，这艘船我算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哦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少年赶紧跟上话“其实我算是半个目击者，就是你把一个大叔挂在武器上招摇过市的那次。”
［串烧大叔事件你就已经出名了］
系统说道［不然你觉得为什么九条裟罗的好感到现在都是0］
我张着嘴不知如何是好。
“哟——”一个很有分量的女声突然打断了我们直接略有些尴尬的气氛，一个从背后出现影子直接把我笼罩了，我只觉得衣服一腾，有谁揪了一下我的领子。
“这个衣服穿上去还是很显大啊。”
［检测到重要人物——北斗］
［北斗好感度：13］
这位初始好感也不低。
女人向我伸出一只手，动作大方豪爽“我是北斗，这支舰队的老大。”
我的手比北斗的小多了。
女人的手宽大而且布满常年使用大剑留下的茧子，能把我伸出去的手一整个包住，北斗似乎也发觉了这一点，像是捏什么小玩具一样捏了一下我的手才放开。
喂喂，茧子我也不少嗳。
“我是龙宫米娅，谢谢北斗船长的帮助——”
“客气了，米娅。”她直接叫我米娅，接着直接表明来意“我本来是要找你了解关于那些冰的事情，结果刚刚听说你帮助了芙蓉，现在轮到我向你表示感谢了。”
她的目光落到我的手臂上。
“手臂怎么样了？”
我抬起手，拍了拍伤处“没有感觉，而且愈合的很快。”
北斗想了一会，然后突然用胳膊揽了我一下，把我带到甲板上“好，这个办法先放下，如果损伤身体那就更糟糕了，走跟我来一趟。”
说是跟她走，倒不如说我是被拎过去的。
在一群人高马大的水手里面，我小的像只茶杯犬。
“璃月的救援船到了吗？让芙蓉跟着回去一趟检查身体。”北斗边走边和路过的一个个船员说着什么“浮冰出现的频率减小了，对了，凝光说的特殊援军到了吗？”
枫原万叶说道，还露出一个笑容“他们应该是刚刚到了——”
这句话一问出来我心里就咯噔一下。
公海浮冰，璃月，特殊援军。
我想把系统揪出来攥在怀里狠狠的捏一顿泄气，总之我还不想去璃月，就这么想着，马上听见另一个水手回复北斗道——
“已经到了，他们在船头那。”
“知道了。”
我心提了起来，马上存了档。
我试图稍微后退一点好让北斗能把我遮住，我对于北斗说的特殊援军有一点不好预感，虽然不一定是我想的那个人，或者那几个人。
甲板上人来人往，我跟他们走上台阶。
在我抬起头去看究竟是谁时，突然有另一双熟悉的金色眼睛穿过无数的人群，直勾勾的与我的目光对视，接着便挪开去。
骇的我当即停了一下。
“龙宫小姐？怎么了？”枫原万叶在我的身后，他发现我走路停了一下“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我大概是有点点晕船。”
我强颜欢笑，袖子下面的手攥的紧紧“应该是没吃东西，有点不舒服。”
［检测到重要人物——旅行者］
系统随着我走近的一步一步道。
［检测到重要人物——钟离］
［检测到重要人物——七七］
于是我草草扫了前面的人几眼，居然还有七七这个小家伙，将自己的下移目光地板上，任北斗带我走过去。
“呀！是米娅啊！还有万叶！”派蒙冲我招招手。
“嚯，你们都认识啊？”
“是啦～”小精灵活泼的在空中攥着小拳头。“
她和旅行者身边有个身着棕黑色服装的棕发男人，那璨如耀日一般的金色双眼微微垂着，眼尾一抹红也好，还是那衣服上若隐若现的金色龙纹纹路也好，男人抬起眼来，再一次用那种打量的目光望向我。
我恨不得几分钟之前从船上跳下去好了。
如果是对着温迪，对着那个表面亲切的风神我还能找机会产生杀意，但是面对这个人，我的内心完全提不起恶意——
为什么提不起来？
“这位是往生堂的客卿钟离，他很厉害哦，还有不卜庐的七七——”派蒙还在说道“听到我们说要来调查这件事，他难得也申请来了呢，明明平时很悠闲的嘛。”
“只是有些事钟某有些在意。”
钟离摇摇头说道，声音沉稳。
“白术在治疗其他的冻伤者，就先让七七跟来了。”
“现在的情况如何？”
他们絮絮不止，我头痛欲裂。
记忆又来了。
——
——初次见面，岩王帝君。
——既然有了神之心，那我期待你作为执政贯彻天空意志的那天吧。
——他们似乎错了，摩拉克斯，我不明白。
——你不和我站在一条线吗？这样啊，真是让人头疼，那就算了，来聚会吧。
——你来杀死此世的我吧，是你的话我会很开心去死。
——不愧是帝君，真是毫不留情。
——好疼啊，摩拉克斯。
——好疼啊……你为什么不一击杀了我？
——好疼。
“米娅！”
派蒙尖叫一声“你怎么了？！”
我失措的一把抓住身边枫原万叶的手臂，腿一软就要跪下去，我的大脑，双眼，胸膛传来被穿刺一样的激烈疼痛，真的好疼好疼好疼这太疼了——我以为我可以像面对被巴巴托斯削去四肢的痛苦一样忍受，但是无法忍耐。
太疼了，太疼了。
就连被风刽成碎片都没有这么疼。
“抱歉……我晕船挺厉害的。”我勉强倚着身边少年的搀扶。
“我的肚子里好像有几百个丘丘人在跳舞……能帮我一下吗？我快站不住了。”
枫原万叶的温柔让我笃定他会帮我离开这，而且他也没让我失望，少年将我半搀扶起来，这对他而言很容易，而我的另一只胳膊被一边北斗握住慢慢拉起来，离我最近的两个人把我像个匹诺曹一样拉起来。
可惜我的鼻子不会变长。
她像是个可靠的老大那样说着让我如蒙大赦的话“银杏还在船医室吧，万叶你先带她去找银杏，那里应该有一些晕船药。”
我在脑子里开玩笑试图转移注意力。
让我晕船的是某位客卿，你看你能不能把他丢下去。
［晕船的借口没有让他起疑］
［他的好感度一直都是0］
系统安抚我。
但其实能够受情绪影响的好感度变化与否并不能证明什么，我自己知道这一点，被枫原万叶带着跌跌撞撞的走下船头高层的甲板。
在系统提示我终于离开对方的视线范围时，我长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昏过去就不疼了。
于是我眼前一黑，又失去了意识。
——
他们的身后轻轻跟上了一个小身影，白色头发的小僵尸，她跟上来，并且试图去牵已经完全昏死过去的龙宫米娅的衣角。
七七无神的大眼睛盯着对方的脸。
小眉头拧着。
伸出的小手抓了个空。
枫原万叶注意到了身后跟上来的小孩子“你也要去船医室吗？”
“七七，也能治病，所以白先生让我先来。”
“她，叫什么？”
“她是龙宫米娅。”少年温和的回答道“不过只叫米娅的话她应该也不会在意吧。”
“龙宫……米娅？”七七小眉头拧的更紧了，看起来像是在困惑，而且十分困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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