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桃花寨有一间茅屋,屋檐下放着一个小小的炉子,一个老者正坐在炉前,手里拿着一把蒲扇轻轻扇着风,小炉子里火苗朝上边蹿,不时的舔着炉子上搁着的小药罐子,药罐遍体通黑,小小的壶嘴有袅袅白雾飘出,药香阵阵,令人闻了只觉心情愉悦。
“唐先生,唐先生!”
扇着炉子的老者转过头,就看到一群人朝这边跑了过来,为首的是少当家蓝景尧,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少当家,这人怎么了?”唐先生一眼看到了那人腿上的斑斑血迹,有些惊讶:“少当家在哪里发现他的?”
“这人掉进了我们挖的陷阱!”蓝景尧直接冲进了屋子,把那年轻人放到了床上:“唐先生,您快来瞧瞧,这人可否有生命危险?”
虽然只是腿部受伤,可流血多了谁也不敢保证,蓝景尧觉得有些糟心,他自小就跟着老爹蓝老大打猎,这么多年来,这是头一回见着有人掉进陷阱里去的。
唐先生坐了下来,微闭双眼,伸手把脉。
叶臻好奇的打量着他,眼前的老者约莫六七十岁年纪,在古代应该算是高寿,毕竟有俗话“人到七十古来稀”,也就是说活到七十岁挺不容易。
这位老先生应该是熟谙养生之道,故此才会如此健康,自己要是有时间可得和他多多学些实用的东西,说不定有时候还能用得上呢。
“唐先生,没什么问题吧?”蓝景尧有些焦急,陷阱是他吩咐随从们挖的,若是因着他的陷阱而死了人,他会一辈子不安。
“此人掉入陷阱已有一段时间,好在并未扎到要害部位,故此并无危险,当下最要紧的是把他腿部这几枚暗器取出,包扎止血,好好休养一些日子便能痊愈。”
“如此我就放心了。”蓝景尧长长舒了一口气:“唐先生,那此人就暂时放到你这里,我们继续去行猎了。”
“行行行,你去罢。”唐先生挥了挥手:“少当家你到这里也没啥用处,还不如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还是唐先生最懂我。”
蓝景尧开开心心的转过身,看了一眼叶臻:“叶先生,咱们走?”
叶臻有些不自在,刚刚被蓝景尧摸了一下臀,心里还挺别扭的,可他却还当做啥事都没发生一样,风轻云淡的邀他继续去打猎?简直是神经大条,一根大木头!
“我不去。”
叶臻断然拒绝了蓝景尧的邀约。
“怎么了?”蓝景尧看着叶臻板着脸站在那里,有些奇怪,叶先生怎么了?早晨出来的时候还挺开心的嘛,和他有说有笑的,这时候忽然就变了脸色,难道自己得罪他了?仔细想一想,好像没有哪里做错了啊。
“没怎么,就是不想去了。”叶臻实在开不了口说蓝景尧冒犯了她哪里,一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那个年轻人:“我留下来帮唐先生的忙。”
蓝景尧很惭愧,叶先生真是纯善,自己和他相比差远了。
“那……我也留下来?”
“不用了,这里有我在就够了,你去行猎罢,想想蓝寨主他们还等着你的野味拿去漳州城卖呢。”
叶臻很干净利落的打发了他。
被他摸了一把那个地方,她觉得自己有一段时间不想看到蓝景尧,哪怕他长得帅。
“那我走了。”蓝景尧朝旁边挪了一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叶臻:“叶先生还有什么作业布置没有?我行猎途中空闲之时可以打打腹稿。”
咦,没想到少当家忽然开窍了?就连打猎都想着要念书?唐先生不免看了一眼叶臻,这位新来的先生挺厉害的嘛,以前那些先生们,谁都没办法让少当家安安分分的念书,而这一位才来半天,少当家就这般乖巧,委实让人吃惊。
“作业?”
叶臻想到了自己的身份。
自己目前是桃花寨少当家蓝景尧的夫子啊。
“你试着写这个主题看看,环保和国家经济发展是否能均衡。”
蓝景尧掏了掏耳朵:“叶先生,可否慢点说?这环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弄明白。”
叶臻醒悟过来,这个朝代应该还没有环境保护这种理念吧,她想起了c系统检测到的结果,环境污染为零——这还要弄什么环保啊,总不成能把环境污染弄成负数吧。
“我唯恐你不能理解,故此才将话说得通俗一些,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不懂。”叶臻叹气:“唉,这饭饱嘛,就是能吃饱饭,这意思是让天下苍生安居乐业,我是想让你写一篇关于民生的策论,明白吗?”
“原来如此。”蓝景尧觉得自己很白痴,叶先生这么照顾自己,可自己还是不明白意思,真的很让人失望吧?
“你好好去想想吧,怎么才能让大家都能吃饱喝足,百姓和睦喜乐呢?”叶臻鼓励的冲他笑了笑:“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的!”
“多谢先生信任!”
得了叶臻这句话,蓝景尧浑身是劲,带着随从继续朝山间出发。
“叶先生不是本地人吧?”唐先生看了一眼叶臻,刚刚他听到叶臻第一次说饭饱,好像口音有些不对啊,跟桃花寨里头的人说的,似乎略有出入。
“对,我是外地来的。”叶臻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那个年轻人,脸上被泥巴糊了小半张脸,可依旧能看出五官,高高的鼻子好像是泥潭里拱出来的雪山,眉骨也微微隆起,就像一座断续的山脉。
“唐先生,要我帮什么忙吗?比如说帮着清洗一下伤口?”
“叶先生知之甚多。”
唐先生有些惊讶,这个教书的夫子懂得挺多的,还知道疗伤之前清洗伤口?
叶臻赶紧谦虚了一把:“唐先生,我对医病并无涉猎,只是觉得他太脏了,您看看他现在这样子,跟泥猴儿差不多。”
唐先生呵呵一笑:“叶先生毕竟年轻。”
床上躺着的那人,手指微微动了动,只不过叶臻和唐先生两人正各自忙自己的活,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已经有了动作。
叶臻打了一盆水过来,问着唐先生要了一块清洗的柔软棉布,先蘸着水把伤口附近清洗了一番:“唐先生,先把暗器取出来吧。”
唐先生点了点头,毫不客气把叶臻当成了打下手的:“叶先生,你帮忙按着他的腿,不要让他乱动,少当家放的暗器里有倒刺,他的腿乱动这暗器就会朝里边钻了。”
倒刺!叶臻不免打了个冷颤,蓝景尧还真是心狠手辣!
看了一眼床上那个倒霉蛋,叶臻扑了上去抱住了他的一双腿,冲着他的耳朵悄悄的说了一句话:“你可别乱动啊,要是你乱动把暗器扎到更深的地方去那可就糟糕了,得挖掉你一块肉才能取出来,知道不?”
耳边的话语虽然轻柔,可却是威胁为主安慰为辅,而且还有热乎乎的气息在脖子边上飘来荡去,龙泽赟实在有些忍不住,想要从床上跳起来。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动,那人说的话没错,如果暗器上有倒刺,自己要是乱动,那暗器就别想取出来了。
如今之计,他只能咬牙硬撑着。
“啊……”
毕竟还是没有硬撑得过去,一阵钻心的疼痛让龙泽赟发出了一声惨叫。
抱紧了双腿的叶臻被他吓了一跳,没想到晕厥的人竟然在手术途中醒了过来,为了不让病人乱动,叶臻更坚定的抱紧了龙泽赟的腿,让他丝毫不能移动。
唐先生赞许的看了叶臻一眼,下手更快。
血淋淋的暗器被取出扔在地上,唐先生用棉布蘸了些乌黑的药水搽到伤口那里,鲜血和乌黑的药水形成了鲜明的视觉冲击感,叶臻赶紧调转头,没敢再看下去。
她看到了放在一旁的针线,估计唐先生是要把伤口缝合起来。
当针线穿过他的肌肉时,龙泽赟咬紧了牙关,极力克制住自己想要狂叫的欲望,黄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钻了出来。
“咦,这个人还挺能扛的。”唐先生一边缝线一边和叶臻闲谈:“他已经醒了。”
叶臻点头:“不错,他早醒了。”
从他的呼吸节奏能听得出来,此人已经醒来有一段时间。
唐先生呼了一口气:“很少有人这么能忍,老夫还真是佩服他。”
“唐先生,昔时华佗曾有麻沸散,只要涂上这东西病人就感觉不到疼痛,为何先生不用此物?莫非是失传了?”
“麻沸散?恕小老儿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有此宝物。”唐先生一听叶臻提起这东西,甚是激动,一双眼睛巴巴的望着她:“叶先生从何处得知?”
“难道……”叶臻有些迷惑,难道这真是平行空间,这个大魏朝,并不是中国历史上的那个魏朝?
蓝景尧日记:叶先生着实体贴,布置作业都尽量用简单言语,只可惜我实在愚钝,一时之间竟无法领略其间要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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