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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智勇救雷怒


道岩率残部夜奔太炎,被桃妖王派遣的血杀使围堵。两方会面,分外眼红,一场生死之战随之展开。道岩虽有神剑紫华护体,仍不敌中土首屈一指的暗杀组织血杀使,惨中一记血咒,败下阵来。血杀使正准备用黑焰手刀结束桃妖叛离者道岩的性命。

        此刻,道岩嘴角挂着血迹,自知回天无力,索性仰天一笑,闭上眼等待五使对自己生命的判决。若五使手起刀落,黑焰掠过,一切便宣告结束。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闻一声巨响,跟着道岩众人感到大地一阵,一股劲道十足的气浪扑面而至,未待睁开眼睛,众人便被气浪掀翻在地,更有甚者被冲出数丈之外。瞬间,众人只觉口中一咸,鲜血夺口而出。

        道岩本是躺在地上,刚巧避过了这股气浪的锋芒,侥幸暂避这一劫,尽管如此,仍是被气浪掀出数米。血杀五使则被这猝不及防的气浪击中,护服夜朗星被气浪打烂,五使浑身皮开肉绽,当场死去。

        道岩查看众人,已死伤过半,稍等了片刻,发现气浪不再冲出,便咬牙以紫华为支撑,勉为其难地站了起来。

        幸存的残部此刻也晃着身体,靠近道岩道:“将军,方才那强劲的气浪是何人所致?”

        “不知。”道岩也感蹊跷,此处荒山野岭,何来如此强劲的气浪?莫非有高人在暗处相助?想到这,道岩环顾四周,寻找这气浪的来源。转了一圈,并无发现,便将目光停留在那尊巨大的黑色石像之上。

        “不妙,”道岩眉头紧蹙,似乎意识到什么,对众人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须速速离开。”说着,以紫华为杖,撑着重伤的身体继续上路。众人无言,一步一挨紧随其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已至次日清晨,天空却仍不见一丝光亮。整个大陆仿佛一夜之间堕入了地狱,从此光明不复。无尽的黑暗,正在吞噬着一切。

        太炎太庙中厅,火把已经烧到了根部,昏暗的火焰正在熄灭的边缘摇曳。

        化奴一干人等彻夜未眠。经过商议,决定先找一处安全之地安顿灾民,再查出这场灾难背后的邪恶力量加以应对。众长老各自分工,准备天一亮,就去搜救失散的族众,却不料已至此时,仍是天光不现,不由得心中忐忑。

        良久,化奴起身,走出太庙中厅,看向东边的天空。此时地平线上仅有一条极窄的紫红色光带,朝霞如一滩血渍横亘在这条光带之上。太阳如同始终被绑缚在地平线下一般,不见丝毫喷薄欲出的征兆。

        “不能再等了!”化奴道。炎阳遗训始终在耳边回响,化奴看着子民在水深火热中挣扎,不由得心急如焚。

        “少主,现虽天火已止,但暗黑无尽,这般光景,如何是好?”修仓施礼问道。

        “我去找!”化奴越发意识到自身责任的重大,仿佛现在置任何一个太炎百姓于不顾,都是莫大的罪过,都是对炎阳临终授命的一种亵渎。

        “不可!”贤尺不容置疑地回绝道,“圣祖刚刚仙逝,太炎不可再一日无主。且这黑暗蔽天,万一有何闪失,我等无法向圣祖交代。”

        贤尺一语,众人又陷入沉默。化奴颓然地坐下,想来自己修行不够,贸然出去,也是徒劳,心中便暗恨自己当初懒惰不用心修行。

        “我去!”忽然人群中有人说道。众人循声望去,发现有扈已披好战甲,提起雷神锤,向这边走来。

        众长老欲加劝阻,有扈却挥手阻止道:“列为长老大人,我有扈氏承蒙圣祖恩泽多年,如今太炎有难,岂有坐视不管之理!此番前去,纵是刀山火海,有扈亦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贤尺听后,叹了口气道:“有扈将军,此去凶险万般,切记要小心谨慎,勿做徒劳牺牲。”

        “领命!”有扈屈膝半跪施礼道,说着站起身来大步走出中厅,消失在这暗夜之中。

        化奴望着有扈健硕的背影,忽觉自己无用得紧,眼下太炎正值用人之际,自己却如一介顽童,束手无策。不由得悲从中来,叹息不止。

        “少主,桃妖使广离请辞。”修仓走近化奴俯身禀告道。

        化奴抬头,见广离正垂手立于一旁,忙道:“广离大人,何故要走?眼下天下大乱,还是先暂居太炎以保一时平安吧。”

        广离施礼,回道:“承蒙少主厚爱,非广离不敬,只是桃妖现状如何,在下实为挂念。且在下已完成使务,须回桃妖复命。恭祈天佑太炎。”说罢,转身走出中厅。

        刚走到厅外,忽见一士兵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报少主!”士兵单膝跪地道。

        “何事?”修天问道。

        “据东南凭月报,鬼番正于丘弥山下集结大批肥遗军队,直压太炎边境。”士兵答道。凭月乃太炎鼎盛时期所平定的周边一小族,位于甿坝山以北、丘弥山以南的平原处,东起汶水、西承邝水,是一处绝佳之地。

        “值此天灾之际,鬼番竟仍有攻太炎之心。岂有此理!”第二法座本木道。

        “实非如此。纵观当下形势,唯鬼番受难颇轻,想来必是欲借用天乱以图太炎,真可谓狼子野心。”第四法座颉丁道,“太炎正值危急存亡之秋,战事须暂缓,臣愿只身出使鬼番,以三寸之舌平鬼番之乱。”

        颉丁自圣祖炎阳之时,便担任起部落的外交使,纵横于中土各部族之间,曾为太炎及其附属部落多次化解危机。

        “不可!鬼番历来阴邪之邦,虎视太炎已久,虽邦小民寡,却阴毒至极。颉丁长老切不可以身犯险。有扈将军已为太炎出寻避身之所,当下之计,唯有命长弓之子少谋引兵出征镇守凭月入太炎之门。”贤尺道。

        长弓一宗世代以铸剑闻名于世。其祖上曾为太炎先祖铸得旷世神剑——灼魂,一举助梵炼打下千秋的基业。长弓自幼醉心于铸剑,终成太炎一品铸剑师,其次子少谋虽年少,却孔武有力,年纪轻轻已成为太炎军中一员得力干将。天火突袭之前,少谋正戍守在太炎正南方汶水流域,与桑元的边界。

        太炎北临太炎山,东临丘弥山,尚有山势阻挡,不宜长驱直入,唯东南境临水,又无天堑之险,正因如此,鬼番才欲借道凭月以图太炎。太炎与桑元两族早已长期修好,虽一衣带水之隔,却无越境进犯之扰。贤尺将深意向化奴等人讲明后,当下决定,调少谋向东南方挺进,以做凭月的协防。

        士兵领命,速速离去。

        此时,另一队人马已经集结于太炎西郊,整戈待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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