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审讯徐大娘子
掀开车帘，就见旁边路上围了一群人，嘻嘻哈哈指着人群里面看热闹，偶尔会有女子的叫嚷声传出来。
“夫人，是苏太傅休了的下堂妻张氏，不知为何赤足跑到街市上，说一些疯言疯语，看样子神智不大清楚了。”
秦十六站到车窗边回禀。
“张氏？”苏浅浅向人群内探头看看，人多什么也看不见。
“夫人，要不要让人堵了她的嘴，免得听她亵渎夫人的名讳。”苏醒说着就要下车。
“那倒不必。”苏浅浅拦住苏醒，转头对秦十六：“让人去张府告知，若再放任族中女子辱骂命妇，武宁侯府不介意请礼部出面，治张氏家主之罪。”
“是，夫人！”秦十六领命去了。
女子疯疯癫癫又哭又笑的声音渐渐远了，张氏从苏浅浅的计划里彻底被抹去。
大理寺和兵部刑部继续查办先武宁侯的案子，大梁细作家中被严密看管，经常有人被带走，所有人都忐忑不安等着最后的结果。
这日皇城卫牢房来了人，尹大人和庄大人带着一位刑部的小录事，来到关押徐大娘子的牢房。
在牢房外摆了桌案椅子，两位大人就地审问，徐大娘子跪牢房内的地上，多日在牢房里不见天日，脸色是病态的苍白。
“徐氏，九年前你为何从长公主府中离开，又为何替大梁传递消息，是何人为你牵线搭桥，从实招来！”
尹大人审案，神情严肃。
“妾身是因为犯错从长公主府被打出来，至于给大梁传递消息从不曾有过，所以有人牵线搭桥更是无从谈起。”
徐大娘子平静地回道。
“你为何每半月去送子观音庙，又在蒲团下留下纸条，上面书写的是大梁细作密文，你还有何话说？”庄大人接着问道。
“民妇半生未嫁，只求留下一子养老，所以去送子观音庙求子，只为让民妇遇见一个孩儿，将她抚养大为民妇养老送终。”
徐大娘子说到这里舔舔唇。
“至于那个纸条，民妇并不知是何意，从前有位道士教民妇画符，以求达成所愿，民妇便是随意画的。”
“胡说！你这刁妇信口雌黄，证据确凿还敢狡辩，那纸条上所言句句不离大齐政事，你当我等是来与你玩笑的吗？那纸条被徐国公乳娘拿去，又送给了谁？”
尹大人厉声喝问？
“既然大人知道徐国公乳娘拿去纸条，她送给了谁为何不去问？却反过来问我！”徐大娘子轻笑问道。
尹大人不做声，那位乳娘在这些细作被抓捕的同时，已经跳进国公府的池塘自尽了。
待皇城卫的兵士到徐国公府去寻，只见到一具冻得青紫的尸体，所以死无对证。
“徐氏，九年前，你可曾通过商户送往北疆消息？”庄大人换了一个方向询问。
“大人所说不知是何消息？民妇经商售卖绣品，最是要知晓买卖消息，难道这样的事官爷也不准？”
徐大娘子挑眉问道。
“徐大娘子，本官问的是，你可曾告知大梁，先武宁侯会发兵须弥山？”庄大人沉声问道。
“先武宁侯是否发兵须弥山，民妇如何能知道？又怎会告知大梁？”徐大娘子无所畏惧地笑。
【哎呀，原来徐大娘子那时就是通过国公府的乳娘收到消息，那么乳娘又是如何能知道这样的消息呢？
她还接到命令将这个消息分发给其余几个大梁细作，每人都用自己的途径送出消息，以确保即便有一条路受阻，其他的也会成功送到，所以那几个大梁细作才会招供。】
系统挖出了多年前的瓜，正在低头奋笔疾书的录事苏浅浅，一张脸涂得就是亲妈站在面前也看不出来，听到这里抬头看一眼徐大娘子。
徐大娘子忽然抬头，脸上的表情见了鬼一样。
同样表情的还有庄大人，他因为苏潜坠崖，可是难过得好几晚睡不着，没想到竟然再一次听见系统的声音，可不是见了鬼一样！
【自然是徐国公或是长公主传递的消息，不过徐国公的乳娘，按理说应该对徐国公忠心，而且这是卖国的大事，长公主真的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连自己祖先的家业都要出卖？】
苏浅浅有点不敢置信。
庄大人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这分明就是苏潜的声音！
苏浅浅还没发现，她在扮男装时很自然会用低沉的声音，就连心声都一样。
尹大人是知道她没死，这一次也是他请苏浅浅来帮忙，至于庄大人怎么想他可顾不了那么多了，徐大娘子一直没有审问，只怕夜长梦多。
“尹大人，你为何不告知徐大娘子，那其中一位大梁细作，有留下信件的习惯，为了他三岁的孙儿不受苦，什么都交代了？”
苏浅浅顶着一张惨不忍睹的脸，朝尹大人说道。
“本官是想让她自己开口，既然她不识趣，本官也不会给她留情面，徐大娘子私通敌邦，徐国公乳娘是她同伙，至于是为谁传消息，不言自明，就这样上报陛下吧。”
尹大人起身便要离开。
徐大娘子不知道为什么浑身发抖，忽然膝行两步爬到监牢的栏杆前，一双手死死抓住栏杆：
“大人，民妇愿招，所有的消息都是周国公传给民妇，又由民妇传递出去的！”
尹大人神色一凛，坐下来手掌狠狠拍了一下桌案：
“胡说！那乳娘是徐国公乳娘，住在徐国公府上，如何能给周国公传递消息？你这刁妇竟敢诬陷公侯！”
“大人，民妇不敢！那乳娘与我在国公府相识，我被长公主责罚时，她来找的我。
乳娘是因为长公主对她不敬，国公又不敢替她出头，而她恰与周国公早就相熟，周国公时常送她银两衣裳，渐渐的乳娘便对周国公言听计从。
我被打乳娘前来安慰，让我要为自己谋个出路，日后离开公主府也能安身立命，还给了我许多银钱，我自然是感激她。
后来我便用这笔银钱开了霞衣坊，也开始给周国公递消息。”
徐大娘子说完了，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紧张地看着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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