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宗使二爷同塌而眠
应戌本来走了几步,见宗霁还杵在那里,便道:“宗下使是想在王宫欣赏一番美景吗?”
宗霁一愣,回过神道:“不了不了,我也走了,告辞告辞。”
众武将与安正棠微微颔首:“应二爷慢走,宗下使慢走。”
宗霁一撺掇溜到应戌身侧,小声道:“不多问问白骨的事吗?”
应戌道:“宗下使想知道便自己去问,我又不是冥界的冥官,管那么多作甚?”
宗霁摆摆手:“不不不是,这……哎,算了,那白骨都被你打成那副模样,估计也活不下去,不过抚允境被砸的事,冥界那边肯定会收到消息,不知道苍世敖会不会过来处理一下。”
应戌道:“不会。”
宗霁道:“为何?”
应戌道:“宗下使自己猜吧。”
宗霁:“……”
他怎么猜得到,应戌打的这些哑谜,一个两个都有头没尾的,竟连苍世敖不会过来都猜到了。
半晌后,宗霁又问道:“修缮抚允境的阴德,他们不找你要吗?”
应戌冷笑一声:“我为他们处理了里面的脏东西,他们感激我都来不及,他们敢找我要?若是他们真敢来要,去临沧海要吧。”
宗霁:“……”
去临沧海要,你也说得出口。
宗霁呵呵道:“是了,应二爷砸了东西不用赔,要是我也不用赔就好咯。”
应戌以为他说的是龙潭庙的事:“我有让你赔吗?”
宗霁一愣,几乎都忘了砸龙潭庙的事,一时尴尬不已,道:“哈?我说的不是那个,哎呀,没事……”
应戌道:“你很想要那个什么阴德?是很缺吧?”
若是以往,宗霁就觉得他嘴里说出这种话是嘲讽,如今他却觉得只是在很简单的询问。
叹道:“当然缺,阴德可是冥界的冥官打工赚取的工钱,没有阴德的话,一年后我这身体估计就没了,很可能连勾魂将的位置都保不住。”
应戌神色严肃:“为何这么说?”
宗霁道:“没有肉身,我就只是一缕漂泊不定的魂魄,与消失也没什么区别。”
他体内的龙魂没有聚拢,一年后,若是阴德不够,还真有可能被收回肉身,然后这缕碎魂也零零散散分布在冥界,他也不确定那时会是什么光景。
应戌蓦地额角抽痛一下,只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后,他才吐出一句:“我不会让你消失的。”
宗霁“啊?”,好似没听懂,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保住肉身和勾魂将身份的阴德挺好赚的,我已经赚了一大半了。就是不知道砸的那个楼什么时候能补上,早知道就收敛点了,一股脑把整个楼都砸了。”
应戌冷静片刻,道:“你都怎么赚阴德的?”
宗霁更是莫名其妙:“勾魂将当然是通过缉拿厉鬼赚取阴德啊,难不成还指望谁给我……”
说到这里,宗霁眉毛一挑,高声道:“应二爷!”
应戌一怔。
宗霁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娇媚道:“应二爷。”
应戌:“……”
“嗯?”宗霁就差没抱上去了,“嗯?应二爷?帮我个忙好不好?”
应戌:“不好。”
宗霁道:“哎呀,你我都这么熟了,帮一次嘛,就一次。”
应戌却挑眉一笑:“先前你那般想与我划清界限,这下又说熟,想作甚?”
宗霁笑嘻嘻道:“应二爷帮不帮我嘛?”
“……”半晌后,应戌道,“既然想要我帮忙,叫应二爷就见外了。”
能平白来阴德,一个称呼而已,厚厚脸皮就敷衍过去了。
宗霁:“……应……郎?”
应戌轻笑:“没听见,好小声。”
宗霁:“应郎!”
“嗯。”
宗霁道:“那就这么说定了,等离开冥界了我再与你说。”
应戌不多言语。
一想到可以找应戌烧纸钱赚阴德,顿时心情就明朗万分,临沧海的龙族肯定不缺那点纸钱,找他烧的话,阴德岂不是能堆成一座小山,一想起能被阴德砸晕的情景,他就憋不住笑。
应戌忽然道:“我也不会无故帮你,宗下使总得拿点什么好东西来交换吧。”
宗霁仔细想了想,道:“我好像没什么好东西能给你,以后吧,以后我弄到什么好东西,一定先给你过把手。”
应戌嫌弃道:“不必了,依我看,宗下使不如以身相许。”
宗霁愣了,结巴道:“什……什么,你哈哈,别吧,我我……我虽然,那个,不行!”
磕磕巴巴一大串,才说出不行。
应戌却笑了出来:“没关系,我等宗下使乐意那一天。”
宗霁暗骂道:“等,等个屁等,老子就是图你能给老子烧纸钱。”
他尴尬一笑:“说的这是什么话,哪有这样的。”
应戌蹙眉不语。
宗霁也不知说什么好,便提起离开冥界的事:“哦对了,应二爷来冥界要做的事完了没有?准备何时离去?”
应戌道:“没有,不知。”
宗霁担忧起来:“你在冥界待的越久,体内阴阳越不平衡,万一……万一……”
万一要吸阴气怎么办?!
应戌冷冷道:“用不着宗下使担心,我随便找个地方吸就行了。”
“那怎么行?”宗霁道,“随便找个地方,万一那阴气里掺杂戾气怎么办,万一吸了身体出现异样怎么办?”
应戌挑眉道:“担心我?”
宗霁顿时哑口无言,担心那确实是担心,他心里想着:“万一你出了事,谁给老子烧纸钱啊?”
宗霁无奈笑笑:“当然担心了,应郎可要好好的。”
阴德才能好好的。
应戌原本心中一暖,但看见他眼睛里藏不住的坏主意,便起了坏心:“那好,我不随便吸,我找宗下使吸。”
怎么觉得给自己套进去了呢?
宗霁仿佛石化,半晌后,道:“那你还是随便吸吧……”
应戌扬眉一笑:“宗下使不愿给我吸,那帮忙的事,我可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啊?”宗霁一惊,“不是吧,啊……别啊,这种事……好好商量也可以嘛,那要不,我给应郎找个阴气干净的好地方,如何?”
“不如何。”应戌道,“我就喜欢宗下使身上的。”
宗霁:“……”
算了,为了阴德,忍了。
他两刚出王宫,整个安乐国炸开了,那间客栈也炸开了。
堂堂临沧海的应二爷在安乐国住下了,能不炸吗!
不过应戌的容貌安乐国的鬼魂们并不知晓,见过他的也不知道他是应戌。
他住的那间客栈被围得水泄不通,鬼魂纷纷堵在门口,想要一睹二爷的风采。
店小二却是惶惶不安,他哪知道那是应二爷啊,而且他安稳从王宫出来,肯定是真的应二爷,这下可完了,应二爷来客栈这边收拾他可如何是好。
是他前去武将那里告的状,若是应二爷怒了,指不定这间客栈以后都不必开门了。
然而他想多了,应戌根本没心情去那地方,他拽着宗霁去定了一个更好的客栈。
这地方处于安乐国比较热闹的城区,此时天色已晚,城区里还热闹得很,宗霁颇为喜欢,不过付阴德的时候,他就不喜欢了。
他妈的,两万阴德一日,要命了。
好在应戌及时补了句:“算在我账上。”
宗霁原本犹豫不决,听这话,一口气掏出阴德,拍在柜台上,道:“一百万阴德,给!”
应戌:“?”
店家:“……”
“怎么了?看我做什么?”宗霁春光满面,“你不做生意了,愣着作甚?我要住,搞快点。”
店家苦口婆心道:“宗下使……您……其实吧,您时常去人界做任务,这屋子定了,您也住不了多久的,一下子定这么长的时间,浪费了……”
店家也想给他省点阴德,毕竟这位主,说实在的,特穷,整个安乐国上下的鬼魂都知道,出去做一趟任务好不容易攒了点,如此花费,实在是替他心疼。
宗霁却扬眉道:“你没听见吗,我就是要定这么久。”
店家劝不住,还是收了一百万阴德,给他定了屋子。
宗霁拿起门牌就上了楼,应戌也跟了上去,还没推开门,见他来得这么快,很是疑惑道:“你这么快就定好了?”
应戌原本含着笑意的脸上,忽然一懵:“我还需要定?”
宗霁双臂环胸:“你不定,住哪儿?总不会是和我……”一起住吧?
应戌轻挑眉毛,宗霁惊道:“不会真是我想的那样吧?”
应戌理所当然道:“不然宗下使以为我为何要算在我账上?”
“……”宗霁摇头,“不行不行,你自己去定另一间,这间屋子是我的,只能我住。”
应戌沉下脸:“那我不帮宗下使的忙了。”
这招很是管用,宗霁脸色大变,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他不帮的话,不仅阴德得不到,还倒贴了这一百万啊,让他住吧。”
另一个说:“不行!绝对不行!两个大男人,怎么能住?而且里面只有一张床!”
一个说:“没事的,这家店我以前来住过,里面的床铺还是够大的,足够睡下三四个人了。”
另一个说:“那也不行!反正就是不行!”
“给他住还有阴德拿,让他住吧。”
挣扎一番后,宗霁还是向更多的阴德认栽了:“住进去也不是不可以,我下去找店家多要个床褥。”
应戌道:“不必了,我上来之前已经和店家说过了。”
宗霁大眼一瞪,他没想到应戌能如此断定他会让他进去。
他“砰”一声开了门,这声响弄得很大,抱着床褥上楼的店家也叹了口气,连店家也没想到这位白袍的郎君会与宗下使住一起,他们什么关系。
总不能是宗下使的脔宠……
看宗下使对待白袍郎君的态度,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安乐国从来不禁男风,诸多生前富庶的人家,死了后也会花大把阴德在一些小倌身上,他也见怪不怪了。
只是他没想到,宗下使竟然男女通吃。
前几个月,宗下使分明流连在女色中,几日不见,竟好起了男风,不过想来也是,那位白袍的郎君姿容绝对算得上是安乐国最俊的,或许还不止,人界也不一定能有比他还俊的。
就是不知宗下使那副面具下是何模样,竟能让白袍郎君甘愿这般讨好,若说是看上宗下使的阴德,那可真是笑掉大牙了,安乐国上下都知道他穷,身上一屁股债。
店家想着想着就上了楼,应戌在门口等他,店家恭敬奉上被褥,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差点被吓得半死。那位白袍郎君,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脸上虽没有表情,但是那双眼睛却骇人得很,太“和善”了。
店家匆忙垂下头:“若是郎君没有吩咐,小的就先下去了。”
应戌冷声道:“沐浴的地方在哪?”
店家小腿一抖,吓得跪下了:“郎君郎君,屋里面就有,我去叫楼下的伙计烧点热水通上来,还……还还有别的吩咐吗?”
应戌没回答,抱着床褥就进了门,“砰”一声,外面的店家抖了一激灵,吞了一口口水,擦擦额上的冷汗,急忙下楼去吩咐伙计烧热水。
一进门看见那床,他眯起了眼睛:“还,挺大。”
这床是真够大,正正方方,九尺有余,都足以分成两个床了。
床上的宗霁正在这么干,不知在哪里弄到的一根棒子,他放到床上,把床隔成两半,手拍着自己这边的,道:“这边,是我的,那边,是你的。”
应戌莞尔一笑:“是应郎的。”
宗霁心绪跌宕片刻,道:“反正分成这样,你一半我一半,就这样吧。”
应戌默默不语,他将床褥放到床上后便推开了门内的另一个屋子,宗霁伸头一看,是沐浴的屋子。
也不知道他要洗多久。
算了,还是睡了,明日起来再洗。
宗霁躺下便闭目了,虽然用棍子隔出了界限,但他还是乖乖睡在边缘。
这家客栈贵也有贵的道理,浴桶修得宽大,和一个小浴池差不多。应戌束着高高的马尾,躺在浴桶内沐浴,待他收拾好出去时,宗霁早就睡着了。
仍旧是蹙着眉,应戌站在床前凝视着他,良久后,他叹了口气,随即躺上了床。
弄出的小动静令宗霁翻了个身,他面向了应戌。
应戌本来平躺着,耐不住也翻了个身,面向宗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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