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帮帮我
第七百六十八章 帮帮我
那头裴瑾瑜跟着裴子端进了他的书房。
如今这书房里，真是不一样了。
小的时候还在升王府的时候，她其实没少往裴子端的书房里钻。
在裴瑾瑜的记忆里，裴子端的书房总是那样子老气横秋的，瞧着就让人不爱多待。
她那个时候也不过是因为年纪小，喜欢缠着兄长，总想让兄长多带着她去玩儿，所以才老是去找他呢。
不然就他书房里的那个摆设，她真是不愿意去。
压抑得很，整个颜色，还有氛围，都是最凝肃不过的。她就不喜欢。
反正从小的时候裴瑾瑜也不是个多喜欢读书的人，见了那些字画，还有那一摞摞的字帖，实在是头疼的不得了。
也不像是个王府世子的书房，反而更像是个老学究布置出来的样子。
现在却不一样了。
多了些鲜活。
连书案上都还摆着插瓶，放着花，还有那些摆设摆件，实在是不像裴子端自己的手笔。
她坐在官帽椅上，脚尖儿踩在凳子下面的横梁上：“这个书房，不是阿兄自己布置的吧？”
裴子端横了她一眼：“你阿嫂说先前太沉闷了，也没有什么鲜活劲儿，她都不愿意进来，怕我读书看折子要闷坏了，所以就给我填了些东西。
我瞧着也还不错，那些花也都是每天新换一次，早起现去摘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得意，是炫耀的语气和口吻。
裴瑾瑜撇了撇嘴：“知道阿嫂心疼你，也晓得阿嫂最体贴温柔了，你做哥哥的，倒跟我炫耀起这个来。”
裴子端眼角眉梢都染着温柔的笑意。
裴瑾瑜多看了两眼。
阿兄其实很喜欢笑。
小的时候。
长大一些时候，大概就是听着父王教导的那些所谓喜怒不形于色的话，便很少在人前这样子表露情绪。
私下里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倒是还好些。
不过也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阿兄这样子笑了。温暖的，也是明媚的。
他是真的很喜欢阿嫂。
裴瑾瑜不免生出些羡慕。
裴子端眯着眼睛看她：“你不是说有事情跟我说的吗？”
裴瑾瑜啊了两声：“阿兄，我快十五岁了，十一月里就要行及笄礼，你记得的吧？”
裴子端当然记得了。
哪一年她的生日他不记得了？
长了这么大，每年她生辰的时候，他都不知搜罗了多少的珍宝送到她那儿去。
一年也没有落下过的。
“我记得，你今年是有什么格外想要的吗？”
裴瑾瑜心说那当然了，这辈子最想要的。
她深吸了口气。那个欲言又止的模样，叫裴子端皱了眉头：“你是怎么回事？”
他语气倒是也都还好，也不是生气的，他只是觉得这样不好：“怎么在我面前也这样吞吞吐吐的？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这样子弄得我也担心起来，你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吗？”
裴瑾瑜略略想了想之后，这毕竟还是要求着阿兄办事儿的，别一会儿真把他给惹毛了，这话就更不好开口了。
她就没想着再犹豫什么：“我是想说我的婚事……”
她咬了咬下唇：“你不许生气啊，我是想着跟你商量，不是跟你说了之后叫你骂我的，否则我不说了。”
裴子端先是松了一口气，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摇了摇头：“你是想说沈元策吧？”裴瑾瑜连连点头说对：“我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都要行及笄礼了，婚事是不是就该提上章程来了啊？
你看你和阿嫂都有了孩子了，可是母妃也没同我提一提我的婚事。
我晓得母妃肯定不会不管我，只是我心里……我心里面就那么一个人。”
她喉咙滚了滚：“我本来想去跟母妃说能不能……看能不能到侯府去说说。
可是我又怕母妃不高兴。
毕竟我是女孩儿家，这婚事上头自己这么上赶着，未免显得不自爱了些。”
裴子端倒不是那样想。
这种事情，努力去争取，本来也没有什么错处。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机会，真的错过了，那真是一辈子的遗憾。
所以什么郎君女郎，只要是自己的心意，为之努力，想要争取，都无可厚非。
可问题是在于——
“你心悦沈元策，那他呢？”
裴瑾瑜面色微微沉下去：“元策哥哥对我很好。”
但是这话说的真是太没有底气了。
裴子端都不免叹了一口气：“他对你好，对别人就不能好吗？你知道要听的不是这个。”
裴瑾瑜捏着自己的指尖，也不敢再看裴子端，就那么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我的心意，不要说是他自己，就算外面的人，也都看在眼里的。
但是他……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他也没有跟我说过，我不敢问，所以我不知道。”裴子端眸色暗了暗：“瑾瑜，那如果他心里没有你，他并不喜欢你呢？”
他问完了之后，本来也并不是想要打击她的，所以有添了两句：“他若是与你两情相悦，只是想等你及笄礼后再登门求娶，那当然是好的。
又或者他心悦你，暂时没有来说，是怕唐突了你，诸如此类，那都还好说。
可就是怕他心里不喜欢你。
如果沈元策他心里没有你，你还是想要嫁给他吗？
这一辈子，就认准这个人了吗？”
裴瑾瑜很早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
而且她似乎也已经习惯了。
这么多年，他的态度就是那样的，从不说喜欢，可是也没说过不喜欢。
明明知道她的心意，也愿意纵着她，包容着她，让她跟在他身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她打发走。
裴瑾瑜就郑重其事的点了头：“是，我想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还是要嫁他的！哪怕是成婚之后，也总能慢慢的培养。”
这话就未免太过于孩子气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十几年的时间都没能培养出来那样的感情，难道成婚之后就真的可以培养出来了吗？
这也不过是她安慰自己的话罢了。
谁知道裴子端还没有开口的时候，裴瑾瑜又回了他两句：“除非是元策哥哥他亲口说，一定不会娶我，不然我不会放弃，也不想放弃的，阿兄，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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