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骗人也可以
南条昭口中，被派去试探四宫辉夜的人自然是樱岛麻衣。
光洁透亮的地板砖，高高在上的天花板，空旷的大厅，走过路过的员工都昂首挺胸，将最好的精神面貌展现出来，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这里是JAN动画公司的大厅，东京都最好的动画公司之一。
站在大厅一角，只是像平常那样站着，头戴鸭舌帽，脸戴口罩，精致的五官不用露出来，麻衣光凭气质就吸引了大厅不少人的目光。
站在角落又怎么样，她照样是世界这个大舞台的中心人物，没有人可以轻视。
“欢迎欢迎，久等了，刚刚忙完一个会议。”
麻衣安静地等了一会儿，VIP电梯来到一楼，从电梯里走出来一个身穿小西装的女生，她看着年纪不大，戴着一副银框眼镜，脚步匆匆地来到麻衣身边表达歉意。
“没有关系，”伸手和西装女轻轻握了握，又松开。
“谢谢理解，请跟我来。”
西装女感激地鞠躬，客气邀请麻衣去楼上谈。
两女一起走进电梯，目视电梯门合上，等待电梯到高楼层的这段时间，西装女说道：“林檎小姐，我听前台说你早就来了，既然来那么早，怎么不去休息室休息啊，四宫大小姐平常比较忙，即使有预约，想见她一面也不容易。”
“有重要的事要当面告诉四宫大小姐，”麻衣怎么会承认自己提前过来的目的是为了窥探JAN事务所的虚实，说道：“不管是多等一会儿，还是少等一会儿，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我现在不是偶像了，自由活动的时间比较多。”
“林檎小姐说笑了，”眼看电梯到达楼层，电梯门自动打开，西装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岛国第一偶像，实不相瞒，现在的岛国第一偶像，我一点不喜欢，认为她比起你差的太远了。”
麻衣没有把这话当真，纯粹当做客套话，笑笑，说道：“四宫大小姐现在有空了？”
有些事不需要保密，西装女说道：“是的，我刚刚参加的会议就是四宫大小姐主持的，她开完会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那样就好。”
一起走到四宫辉夜的办公室房门外，西装女上前和守在办公室外面的另一个助理聊了几句，回来说道：“要不我们先去休息一会儿，事务所有个紧急情况，四宫大小姐去紧急处理了。”
麻衣眼睛一亮，紧急情况，这可是难得的机会，看似随意地问：“你知道是什么紧急情况吗？”
“抱歉，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事，”西装女一脸轻松的说道：“更何况有四宫大小姐在，不管是多难的事都会被很快解决。”
麻衣失望地看了看西装女，沉吟道：“要是知道什么事，我们可以去帮忙，万一帮到忙了，说不定可以在四宫大小姐那里留个好印象。”
西装女顿时觉得这个可以有，她只是四宫辉夜的助理之一，没有机会很难出头，要是能帮到四宫辉夜，升职加薪的希望更大。
“这样吧，我打个电话问问。”
身为四宫辉夜的助理，西装女自然是四宫辉夜的心腹，她知道麻衣是四宫辉夜安排的间谍，通过了四宫辉夜的考验，可以信任，因此几乎毫无防备的现场打电话问清楚事务所发生了什么事。
“差不多知道了，底下一个厂的员工在工会的带领下闹事，某些领导层顶不住压力，把事情汇报给四宫大小姐了，所以大小姐才跑过去处理，毕竟事情不算小，工会组织的员工占了那个厂的五分之三。”
资本家最害怕遇到的事就是员工闹腾，因为这会让他损失不少利益，四宫辉夜也不例外。
“那我们能过去吗？”觉得这次员工闹腾的原因要知道，说不定可以利用，麻衣发挥出最好的演技，不动声色地说道：“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这次四宫大小姐没有处理好，然后被我们处理好了，那么我们以后发展的机会不会少吧。”
“没错。”
助理就是助理，当不了贴身侍女是有原因的，面对普通人的西装女或许厉害，但是面对麻衣，她的一言一行，都被麻衣看在眼里。
不出麻衣意料，西装女继续一脸兴奋的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尽快过去吧。”
“嗯，走吧。”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厂里，急匆匆的态度让停车场的安保人员警惕性大作，非要拦下她们进行列行检查，如此一来，反而浪费了不少时间，等她们赶到，麻衣这边都处理好了。
“主犯和从犯明升暗降，做好那些普通员工的思想工作，她们没有错，错在我们没有对她们说清楚事务所即将开始的新政策……”
来晚了的西装女和麻衣在一辆汽车里见到了四宫辉夜，她在很随意的吩咐一些领导做事。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看到西装女和麻衣，四宫辉夜挥挥手，示意身边的几个领导退去，呼唤她们坐进车里，说道：“既然来了，快点进来坐，我们回JAN的路上聊聊，可以节省一些因为处理这件突发情况浪费的时间。”
“好的。”麻衣没有和四宫辉夜客气的意思，大大方方的上了车。
“是。”比起麻衣，西装女拘谨很多，老实行礼后，乖巧地坐在麻衣旁边不动了，仿佛一块石头。
“开车。”
四宫吩咐司机一声，等汽车稳稳地跑起来，问道：“林檎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次来的目的没有达成，本来想知道员工闹腾的原因，哪成想来晚了，麻衣心情不佳，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飚演技的状态持续好久了。
听到四宫辉夜问话，麻衣想到可以从她身上着手，目标从始至终是她，自嘲地说道：“是南条昭那边的事，他身边的女生好像要对付麻衣，我想要你的帮助。”
“哦？”四宫辉夜饶有趣味地说道：“可是你还没有帮忙拉拢到波泊事务所的那些人，我现在出手帮你岂不是很亏。”
麻衣淡定地说道：“没有奖励就没有动力，我这边努力好久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是你这边一点贡献没有，让我怎么有心情继续帮你拉拢那些人。”
四宫辉夜笑着说道：“会说，行吧，我帮忙，你想让我怎么帮？”
自己现在是林檎，坑使用自己身体的和香等于坑未来的自己，麻衣说道：“二乃和三玖，背后站着一花、四叶和五月，她们五个人，我认为她们五个人比麻衣一个人难对付，我想让你帮忙对付她们，让她们姐妹的关系没有那么好，或者以正常方式离开昭君身边都可以。”
一听这话，四宫嗤笑道：“据我得到的消息，中野五姐妹是废物，五个人被一个麻衣耍得团团转，而且她们面和心不和，其他不知道，一花对南条昭有想法是肯定的，不过碍于二乃和三玖的存在，不好意思表达自己的想法。”
顿了顿，四宫继续说道：“我认为，只要给一花机会，她会帮忙对付二乃和三玖。所以你确定打击中野五姐妹，不打击麻衣吗？”
“不打击麻衣，”演技好就是为所欲为，在四宫的注视下，麻衣感情到位，高傲地说道：“你们认为麻衣难缠，实际上在我面前，她不堪一击，反手就能镇压。”
四宫投来略微惊讶的目光，低声道：“你有麻衣的把柄吗？”
“……”
麻衣笑而不语，默认了。
四宫收回目光，套近乎一样把手搭在麻衣肩膀上，说道：“林檎，是这样的，我认为麻衣是个人才，这样吧，你要不要试着把她也拉拢到我旗下。”
麻衣闭上眼睛说道：“我在娱乐圈的地位没有麻衣高，怎么可能拉拢她过来，她是南条昭的女朋友，是正宫，不会那么随便过来的。”
“不不不，实不相瞒，麻衣这个人我了解过，”四宫说道：“她这个人很厉害，不过最近有些不好的传言出现，比如身体出现了问题，演戏变得糟糕之类的。”
四宫眼里有光，说道：“总体来说，此时的麻衣不良新闻缠身，南条又帮不了她，只要我们努努力，还是有机会拉拢到她的。”
麻衣心想到，让我去拉拢我自己，好奇怪的说法。
看到麻衣在沉思，以为她还在迟疑，四宫干咳两声，说道：“还有啊，你不是有把握对付麻衣，不管你用的什么手段，能不能用这个手段拉拢她呢，要是可以，还是那句话，我帮你得到南条昭，你帮我把他身边的人才拉拢过来。”
“这个交易我不需要，”麻衣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们现如今的交易只有一条，我帮你拉拢人，你帮我对付中野五姐妹。”
“行吧，”毫不掩饰，露出失望的神情，四宫很快又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帮你搞定中野五姐妹里面的二乃，等你什么时候拉拢人过来了，我再帮你搞定其他人。”
麻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四宫，四宫面带微笑，和她对视，过了几秒，麻衣说道：“这个可以，不过你要先做出行动。”
“没问题，你会很快看到二乃被赶出局的样子，提前祝贺你啦。”
“也提前祝贺你，”一件正事聊完，开始下一件正事，麻衣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说道：“在JAN动漫公司，得知你这边有事，我们立刻过来了，还以为可以帮上忙，没想到那么快就结束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能知道吗？”
似乎没有隐藏的必要，四宫说道：“不是什么大事，我最近要改革一下员工薪酬，有些员工觉得自己的工资会变少，这和他们有史以来接受的随着入职时间增长工资的情况相互违背，所以在有心人的煽动下，他们开始闹事了。”
说到这里，四宫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意味，说道：“那些人也是傻，我设计的职工薪酬怎么可能会给他们降低工资，总体而言，他们大部分人的工资会增加。”
麻衣平静道：“大部分人的工资会增加，意思是还会有一小部分人的工资会减少？”
“没有办法，”车到了，四宫在保镖和侍女的保护下下车，和麻衣一起走进公司大楼，边走边道：“一些人在公司混资历，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本事，没有办法给公司带来收益，给他们发工资，没有赶他们走，已经是我心善的表现了。”
“嗯，这样的话，你说的对，他们不理解真是可惜了。”麻衣说。
“是吧，我也是这么认为。”
走到电梯前，四宫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陷入了沉默，她在考虑应该怎么预防更多人闹事，那些拿小部分工资的人，大多是资质深的老前辈，号召力强，不然也不会借用工会的力量，号召了一个厂一半以上的员工闹事。
看出来四宫的想法，麻衣情声道：“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四宫回过神，好奇道：“那有什么，说说看吧。”
“嗯～，你对刚才那个厂闹事的员工是不是太心慈手软了，既然参与了闹事，只处理首犯是不是太轻了，我知道全部把他们辞退是不可以的，但是全部减少工资可以吧。”
“意思是全部降薪？”四宫喃喃自语，思考可行性。
“是的。”麻衣心里觉得好笑，继续说道：“可以一试，只要态度强硬一点，估计敢闹事的人会少很多。”
抬腿带领一群人走进电梯，身边是麻衣，四宫说道：“实不相瞒，我担心态度太过强硬，会适得其反，让他们反抗的更激烈。”
激烈才好，员工反抗得激烈，我家昭君才能更好的对付你，麻衣说道：“要是只处理首犯，哪里都有无法无天的人物，他们站出来带领普通员工闹事，难道要一直忙着处理吗？会很累吧，不如对付普通员工，让他们不敢闹事。”
四宫不说话了。
麻衣只说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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