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你要告诉我，你是谁？
宋苒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害怕或担忧。相反，她被一股浓烈的愉悦迅裹挟着。
猜到了吗？
小猫咪好聪明啊。
嘴角噙笑，宋苒好暇以整道：“怎么这么问呀？现在坐在你身边的人除了宋苒还能是谁呢？”
桑芜细致审视着她的表情，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眸光略沉。
宋苒屈身朝前，白皙纤细的指尖在表皮陈旧的日记本上轻点。细微的响声刺激着桑芜的耳膜，她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能看吗？”
桑芜依旧沉默以对。
几缕俏皮的发丝拂过宋苒的脸颊，她将其别在耳后，轻声问：“如果我说，我是上帝派来拯救你的小天使，你会信吗？桑芜。”
“不信。”桑芜冷声道。
“那就是了呀，我确实是宋苒，但我也没骗你。”真假参半，她拿起日记本递给身侧人，“我不贪心，可我也回答了你的问题。”
此刻的日记本就像一个潘多拉宝盒，它缄默，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魅力：“所以能让我看看，你高考填志愿前的日记吗？”
地毯上的小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它扒拉着桑芜的裙摆。裙摆微扬，露出白皙精巧的脚踝。桑芜不由分说地将它抱进怀里，随后接过日记本，翻找到宋苒说的那一页。
宋苒饶有兴致地瞅着桑芜的动作，不禁心想，她的小猫好乖哦，明明尾巴都要扬起来了，但还是乖乖地给她翻页。
掌心紧紧地压着那一页，桑芜欲言又止地望向宋苒，那双凌然杏眸里写满了探究。
“嗯？”宋苒耐心地诱哄，“小桑芜是想反悔嘛？那样的话，姐姐会伤心的。”
闻言，日记本被重新递过，夹杂着一股橙花香的纸页在空气中泛着香。宋苒放着腿上仔细端详——
今天下雨了，不知道学校里的流浪猫们有没有躲好。可能因为明天就要填志愿了，所以过了这么久我再一次梦到了那副场景，或许我也该勇敢一次。28岁的桑芜会是什么模样呢，很希望那个时候的她会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会是一个一个真诚的实力演员。
18岁时的少女心事由此揭露，宋苒却没多高兴。
如果没有她的到来，28岁的桑芜可能没法成为日记里的模样。她记得后记里的桑芜在黑化后并没有留在锦城开始新生活，而是去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等男女主结婚那年，她孤身一人死在了异乡。
日记本被阖上，她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桑芜。”
被喊的人依旧没有应她，可那双杏眸却还是侧眸睇了过来。
“想实现这个愿望吗？”她问。
唇角抿直，心底冒出了许多犹豫，最终桑芜还是点了点头。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坦率地承认，她渴求某种东西。
“想啊。”宋苒移过来，拉近两人的距离后，她弯唇笑了笑：“那只要你叫我一声，你所有的愿望我都帮你实现。”
桑芜咬唇：“宋苒。”
小猫咪难得主动，可宋苒偏不知道满足。
耳环随着她歪头凑过的动作垂落至颈肩，她望着近在眼前的小巧耳垂，眼波婉转：“是叫姐姐哦。”
莹润白皙的耳廓被烧红，理智的神经末梢慢慢被侵蚀。桑芜不自禁地攥紧怀里的小花猫爪，漂亮的杏眸逐渐下阖，卷翘的羽睫轻颤着。
“这也不行吗？”宋苒得寸进尺地佯装委屈，全然忘了她在花园里的狼狈模样，“那要不我来叫好了，桑芜”
说着，嫣红的红唇就要吐露出那两个字时，害羞冷矜的小猫咪却抢在她之前，低不可闻地叫了声：“姐姐。”
宋苒没忍住，愉悦地低笑出声。
她下意识去揉桑芜的脑袋，喟叹道：“我们小桑芜怎么这么可爱。”
可爱到她想把她藏起来，揣在口袋里。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如果她可以未卜先知，她一定要提前准备好然后把这动听、美妙的声音录下来。日日回放，在每一个瞬间。
僵滞了几秒桑芜才躲开，她默不作声地看着衣角。
“那你想不想跟姐姐一起拍戏？”宋苒从善如流问，“就是《她者》这部剧本，恰好还缺几个角色，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一起。”
衣角被她盯得都快盯出一个窟窿来了，桑芜才抬眸道：“可是我没有学过。”
宋苒面不改色地扯谎：“姐姐也没有呀，要对自己有信心。”
“那、那我想试一试。”
宋苒道：“行，待会我让经纪人把剩余的几个角色剧本发过来给你瞧瞧，你挑个喜欢的。距离周三试镜还有两天时间，我们可以一起练习。”
桑芜点了点头。
怀里的小花开始闹腾，她将它放下后就去了趟厕所。镜子映照出的女人肌肤赛雪，绮丽如花，脑海中快速回放着刚刚发生的所有事，伴随着拧开开关的动作落下，桑芜最终确定了心底的答案。
骆皎的动作很快，午饭后就把剩余配角的所有剧本发了过来。
宋苒没有多看，而是把选择权完全交给了桑芜。
小猫咪的事情当然要由小猫咪自己做决定。
可这么说着，她却没忍住。晚间夕阳时分，她敲响了桑芜的房门。
房门很快就开了。
宋苒穿着居家常服，长卷发尽数挽上，明艳的笑颜分外夺目。
“要不要对个戏？”
桑芜别过身，动作示意她进来：“可以。”
宋苒毫不客气，她拉开窗帘，任由夕阳余晖缱绻洒入，青山如黛，远处落日位处火烧云的右角，美不胜收。
两人坐在阳台上，宋苒姿势闲散，不露声色问：“选了哪个？”
“柳黛。”
宋苒挑眉：“怎么会选她？”
“她足够洒脱，我很喜欢她的性格。”桑芜认真道，“而且我觉得她很有魅力。”
“这倒是。”左手撑着脸，指尖轻抬鼻尖的眼镜框。宋苒轻笑问，“那要不要猜猜看，我选的谁？”
桑芜摇头，明显对这个问题没有太多兴趣。
宋苒也不恼，只是状似惊喜道：“我试镜的角色是覃颜，好巧呀，柳黛是覃颜的前女友哦。”
桑芜动作一僵，随即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接着，宋苒拿出手机，目光在某一段剧情处停住。
眉眼间浮现笑意，她却不露声色问：“竟然这样的话，要不试试这段剧情。”
“这段剧情是转折的关键，说不定试镜的时候就会试这段呢。”
悠扬如中提琴般的嗓音不断响起，桑芜望向她扬起的屏幕后，立马移开了。
——那是剧里仅存的几段吻戏，场面香艳到让她面红耳赤地跳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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