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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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百般抗拒，但因为这件事是科林菲尔的吩咐，戴纳最后还是随同她上了马车。
洛约德与她相伴。
希利尔最后还是接下了她的老师热心为她介绍的任务。
失乐园是错综复杂的势力，而她在这样重要的调查前期抽出时间来参加这样的舞会，自然是因为这种欢宴上有她的任务目标。
哈丽特·斐德里。
苏琳·斐德里的妹妹，戴纳的小姨，是斐德里家族现任的家主，同时也是失乐园势力的冰山一角。
希利尔要参与马戏团的事，自然不可能顶着浮德里格斯的名头。
她需要斐德里的掩护。
而她有自信对方会答应她。
因为戴纳。
欧吉利特合上了眼前的盒子。
这是一个漂亮的盒子，上面勾勒着日月星的天空，最明显的是月，日星都已经像是陨落的黯淡。
只是那黑色的魔纹串联了轨迹，给了人一种流动的感觉。
欧吉利特时常会有一种错觉，例如这个盒子是活着的。
但往日里他很快会清醒过来，用布挡住盒子，防止自己再将视线落在上面。今日他却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盒子上的太阳，像是在透过这轮日光在看另一个人。
“斐德里……”
他喃喃念了一句，就在他神志稍有飘忽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伸手将旁边的布拖了过来，挡住了盒子。
“什么事？”
他抬高了声音。
门外的男仆懂事的没有推门进来，只是恭敬的回话道，“有客人来访。”
这个点？
欧吉利特皱了皱眉。
那些绅士贵女们一般不会提前到访，压轴才能展示他们的尊贵。
这个时候来找他的，会是谁？
欧吉利特站起了身。
未完全合拢的窗子被风吹的晃了晃，盖在盒子上的布替自己略微掀起了一个角，像是在预兆什么。
舞会歌舞升平。
舞会觥筹交错。
欧吉利特只在最初的时候带着克莱尔来致辞了开场白，之后便把克莱尔介绍给了熟悉的生意对象，然后声明了要短暂的离场。
因为戴纳是以希利尔的男伴的名义进的场，又特地打扮了一番，所以他宣布的时候甚至没注意到，他的小儿子正坐在不远处的地方，看着他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克莱尔，好像对方是耶莱尔的骄傲。
而欧吉利特暂时退场的这段时间里，希利尔百无聊赖地坐在角落里，捧着一杯里格兰酒，她确信自己得到了哈丽特·斐德里会来耶莱尔的消息，但直到现在她都还没看见当事人。
坐在她几步远之外的是戴纳，他双目放空注视着前方，像是在“享受”漫长的刑牢。
没人来打搅他们——当然不是因为他们不肯来，谁会不馋浮德里格斯的钱呢？
客人们之所以拘谨，是因为有一个人，正趾高气扬，居高临下的呼唤她的名字。
“好久不见啊，希利尔。”
卡罗尔·铃。
她挽着一个令她十分眼熟的男人，得意洋洋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帕多里克。
她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因为把某件事全权委托给了洛约德，她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世界其实是个有男主的后宫文。
而身为男主，帕多里克就算有千百般的问题，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那就是他长得很帅。
虽然不精致不健壮，没有明显的特点，非要形容的话像是经过精修的ps照骗，但好看是绝对好看的。
就是让人觉得虚浮。
当然，没有经历过现代化洗礼的其他人是感觉不到这一点的。
至少从卡罗尔·铃的表情来看，她对于自己这个临时舞伴的皮相还是比较满意的。
“你看起来很不快乐呢。”
卡罗尔暗搓搓地指代着。
帕多里克用一种悲伤而忧郁的表情盯着她，似乎是隐隐的责怪。
虽然就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也只会表扬，但还是得说明一下，洛约德做的比她想象的更干脆。
作为男主，帕多里克在原剧情里并没有当特别久的吊车尾。
他在前期的成绩之所以差劲，是因为他没有习惯黄昏之塔快速的课程。为了体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他理所当然的出身贫困。他的暂时落后就像乡村的天才无法迅速跟上大城市的节奏。
只要他调整一段时间，他就能发挥自己的才能。
但现在，洛约德停止了对于帕多里克的学费援助。
黄昏之塔很有钱。
但有钱并不妨碍它高昂的学费。
除非是例如戴纳的天才，否则高塔不会嫌弃来送钱的人多。毕竟会选择黄昏之塔的人，很多是因为魔法水平不够，没被神殿选中的麻瓜。
在这种情况下，黄昏之塔的学堂有着比其他地方更恐怖的捧高踩低。除非天才如戴纳，有钱如希利尔，否则只会被排斥在圈子之外。
以前倒不是没有过校园暴力的。
但黄昏之塔是收了钱的。无论是天才还是有钱人，都是宝贵的可持续财富。所以在意识到物理的暴力会影响到学业后，大部分的学生转变了方式。
于是在洛约德停缴了某个人的学费，并隐隐地透露出浮德里格斯不再庇佑帕多里克的情况后，年轻的后宫男主，不得不在担忧自己下学期还能不能待在学校的情况下，享受来自原本友善相处的同学的冷落。
连玛丽莎都为此产生了落差。
她喜欢帕多里克吗？
当然是喜欢的。
但真正让她加深了这份喜爱的，是与帕多里克在一起的时候，让她隐隐感觉到的，“我比希利尔强”的那种隐秘的快/感。
所以当希利尔表现出放弃的姿态的时候，玛丽莎只感觉到了世界的参差。
虽然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她很快就能调整心态。但后宫文男主怎么可能会缺少伸出援手的天命之女。
卡罗尔·铃就是在这时候出现在这对小情侣中间的。她大方的支付了帕多里克全部的学费，邀请他参与了这次的宴会。
作为搭档。
一无是处的男人是很难成为男主的。
而帕多里克的优点，就是他足够自私，足够果断，足够心狠，对女人的利用手段又足够熟练。
他并不关心卡罗尔打算利用他在宴会上做什么，因为他们只是相互利用，比如说，他需要她带她找到希利尔。
是的，他不信“希利尔”放弃了他。
作为一名专业且资深的pua大师，帕多里克相信，就算他确实险些亲手杀死了“希利尔”，只要他想，他仍然可以挽回这个愚蠢的女人。
帕多里克了解“希利尔”。
那是个普通优秀的女孩，换个时代或许能过上风云的校园生活。但浮德里格斯需要的是绝世的天才，像亚特兰一样。
过量的期待压垮了她的内心。
帕多里克刻意的接近了她。
用浮夸但贴心的语言蛊惑了她。
探囊取物般深入了她的内心。
所以他再清楚不过她是如何脆弱的人。
“希利尔”不是菟丝花。
她有能力，有背景。
但她的内心像是裂纹了的冰面，需要小心翼翼的呵护。
正因如此，帕多里克相信，即使他做下再恶毒的事，“希利尔”也无法挣脱他的心灵束缚，浮德里格斯终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直到他亲自见到希利尔的这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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