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童年记忆

经过上一世的折腾，江如雪的确有些怕了，她穷尽一生心血，只为了隗子都，把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却只是换来了一封休书，那滋味，着实肝肠寸断。

        “你啊。”江重山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他还是希望女儿从商，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在天子面前办事儿，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着实不轻松，他不希望女儿冒这个险。

        “爹，我饿了。”江如雪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小女儿姿态十足，撒娇的样子让人爱怜。

        “好好好，吃饭，一说这个你就这样，这么大的人了，跟谁学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内心却是享受不得了。

        口嫌体正不过如此。

        “你和卫家那小子？”

        “爹，吃饭，一会儿回家里，我一道和你们说，好吗？”江如雪自知逃不过，总归是要解释一遍的，那倒不如回家以后一起说，她也正巧可以省下一桩事，不需要再叙述一遍了。

        “好，回去，你娘定是会问的。”

        终于是止住了话头，父女二人这才开始吃饭。

        那边一室温暖，这边卫彦正襟危坐。

        “彦儿都长这么大了。”知县一点也不客气，端坐在卫家主位上，一副主人的姿态。

        “知县大人。”卫彦客气地向他行礼，动作上挑不出一点毛病。

        眼神示意了一下父母，见到父母点头，卫彦便转身坐下了，这里到底还是他家，他没必要弄得跟个外人似的。

        “卫哥哥，我回来了。”女子的声音很干脆，没有其他女子那种温柔的声线，戴琼菱的声音更多的带着些清冷，很多情况下还有些高高在上的姿态，唯独在卫彦面前会展现出一丝丝的小女儿模样。

        她喜欢卫彦，这一点毋庸置疑，小时候有人跟她来玩笑，说她是卫家的小媳妇，她记得真真切切，记忆到如今，现如今正是来实践的时候。

        卫彦颔首，没有接话，他也不知道在这个场合应该说些什么，他本能有些抗拒，毕竟是小时候一起玩的朋友，这么多年没见了，心里的隔阂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消除。

        “卫哥哥，你以前可没这么沉默寡言。”戴琼菱看着面前的男人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带给她的感觉却还是没变化，他还是那么好，那么的优秀。

        “嗯？人毕竟是会变的。”卫彦也不好意思晾着人家小姑娘，只能这么不咸不淡的回答。这种场合他太不喜欢了，与其坐在这里叙旧，他倒是想去练武场耍耍刀，或者陪着雪儿逛逛大街。

        “卫哥哥，你今天去哪儿了啊？”

        她的话刚问出口，便被一旁的卫夫人打断了，“彦儿这是去找未来娘子了。”

        “未来娘子？”忽然得到这个消息，戴琼菱脸色有些苍白无力，她连忙询问卫夫人，“是哪儿家姑娘？”

        “江家姑娘。”卫夫人不是看不出戴琼菱对自家儿子的喜爱，纵使是以前，但是为了永绝后患，她务必要当一当这个恶人。

        “可是江如雪？”

        “是啊，琼菱你认识？”

        “是啊，认识。”戴琼菱不免有些不开心，她何止是认识，她再熟悉不过了。

        记忆里的他们还是三四岁的模样，江如雪小小年纪便展露出来了不凡的面貌，很多小孩子都喜欢和她玩，也很招男孩子的喜欢，小男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欢，于是便总是欺负江如雪，偷偷地藏起来她的绣花包，或者拽拽她的小发髻。

        每次江如雪都是干干净净的出门，歪歪斜斜的回家。而卫彦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把江如雪护在身后，不允许其他人欺负她，旁人还嘲笑江如雪是他的小娘子。

        年龄尚小的戴琼菱听说他和江如雪是指腹为婚，那个时候，戴琼菱不明白，她也不觉得指婚有什么特别的，她喜欢卫哥哥，日后要让爹爹给她和卫哥哥指婚。

        一开始的时候，她对这个突然过来的小妹没有太大的抵触心理，也不觉得对方是自己的情敌。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和卫彦关系越发的亲密，她看得出卫彦对江如雪的在意程度，纵使他们不经常在一起，但是自打那日击退了欺负江如雪的人以后，卫彦练习武功的时候，更加的努力刻苦。

        她询问过，她说：“卫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刻苦啊？你爹爹也逼着你学习吗？”

        戴琼菱小的时候算不得幸福，她爹爹有好几个妾室，她虽然是家中长女，但是压力却不小，还好爹爹宠她，但是再宠她也会逼着她学习，看一些根本看不懂的诗书礼乐，也许是被压迫的太久，她终于爆发了，愈发的娇纵跋扈，总喜欢拿着东西打人。

        在问卫彦那句话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和卫哥哥同病相怜，卫哥哥也是被家中逼得紧迫，不得已来这武场放松心情，却没想到他给了她一份此生难忘的回复。

        “不是，我想好好学习武功，提高技艺，想我哥哥那般，成为天下最厉害的人，只有这样才可以保护雪儿。男子汉大丈夫，要保护自己的女人，这是爹交给我的。”在家中，卫彦看得到父母的相濡以沫，他也知道自己和雪儿日后要成为一家人，再加上上次看到雪儿受到欺负，他的保护欲越发的清晰明了。

        儿时的记忆戛然而止，戴琼菱有些震惊地看了眼卫彦，她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卫彦居然还真得喜欢上了江如雪，还要与她成亲。

        如果他们成亲，她怎么办？就这样放弃吗？不，不可能，绝对不可以。

        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戴琼菱再度开口的时候，大方了许多。

        “既然如此，到时我一定要来看看，送上一份大礼。”

        卫夫人看她这么说，满意地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彦儿幼时的玩伴能不散还是不要散的好，更何况这是知县大人家的千金，太直接了也不好，伤人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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