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念婳在关婳墓前坐了很久，慢吞吞说着话，聊着天，她把这二十几年来没有和她说的话全都说了。
说到酒喝完。
说到天都要黑了。
她不舍的蹭了蹭关婳：“妈妈，我要走了。”
她没有说下次再来看她之类的话。
她只是安静看着关婳的照片，仿佛要将她深深刻进脑海里。
最后，她站起身，走到关婳旁边的墓前，她知道，那是曾外祖父。
她蹲下来，抚了抚照片上那张笑容慈爱的脸，“谢谢您照顾妈妈。”
念婳抿唇微笑，最后起身，转身慢慢走下山。
-
第二天。
念婳根据查到的消息，去了一趟精神病院。
走到前台，她问道：“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苏秋芝的人？”
也是调查她才知道，她那位偏心眼逼死她妈妈的外婆，被她父亲关在这儿，且一关，就是这么多年。
护士道：“是有。”
“请问你是？”
“我是她外孙女。”
在护士的牵引下，她看到了被关在房间里的苏秋芝。
护士道：“因为病人的情况极不稳定，所以，家属也只能在门外看望，不能和病人进行直接接触。”
房间里。
苏秋芝好像已经很老很老了，她头上已经没剩多少头发，双眼浑浊不清，脊背更是佝偻。
她坐在床上，一会和左边说说笑笑，一会和右边说说笑笑，说着说着，她就伸出两只手，仿佛左右两边有人，将其揽进怀里。
来之前，念婳有很多话想问她这位外婆，可当真的见到了，她却失去了兴致。
因为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她最后看了苏秋芝一眼，朝护士道了声谢后，头也不回离去。
-
墓地。
念婳先去看了祁湛之，站在祁湛之墓前，她定定看着照片上的男人，许久，才缓缓蹲下来。
“我就不叫你爸爸了，我怕妈妈会生气，因为我不知道妈妈肯不肯原谅你。”
“你的日记我看到了，你食言了，但也没办法，是坏人太坏了，所以我原谅你，我会帮你报仇的。”
“你……下辈子，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说完她转身，朝祁明和王程一走去。
王程一当时被炸得尸骨无存，所以并没有骨灰放在墓地里，但为了让他有个家，依旧给他立了个墓，且就立在祁明旁边。
念婳一屁股在二人墓前坐下：“我这么久才来看你们，你们应该不会生我的气吧？”
她说着笑起来：“不过生气也没关系，我带了你们最喜欢喝的酒，这下不会再生我的气了吧？”
她又不知从哪掏出三个酒杯，因为这次带的不是红酒，而是洋酒，所以她带的是小脚杯。
倒满三杯，她拿起自己那杯，对着俩人敬了一遍：“因为是我来晚了，所以，我先敬你们！”
“干了！”
她一口闷掉，然后舒爽的呼出口气：“爽。”
她双眼发亮，又给自己倒满。
“方佳艳死了。”
“祁英，我把他送进监狱了，我还设计他，给他下毒，让他染上那东西，像他那种人，要戒掉对他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我甚至怀疑他能不能撑到戒掉的那一天。”
“可是他活该，他都当不起我一声爷爷。”
“但是，”她耷拉下肩，“是我大意了，我低估了祁超，他跑了。”
“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抓到他给你们报仇的！”
“所以，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她小心翼翼冲墓碑上的二人道，“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答应了。”
她笑起来：“干！”
又一口闷掉那杯酒。
“对了，还有那个二爷爷你一直在追查的曹肃全，我也会连他一起端了的！”
“所以，你们不要生气，你们再等等我，再给我一点时间，就要结束了……”
“就要结束了。”
她背负了这么多年的仇恨。
她仰起头，终于可以稍微、稍微地喘上一口气。
移下头，她继续倒酒：“至于傅叔，你们放心，他没事，我也不会容许他有事，他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和音姐，还有小诚诚在一起。”
“傅叔要幸福的，他要陪着小诚诚长大，看着小诚诚结婚生子，和音姐白头到老。”
“他一定可以的。”
念婳拿起酒杯，轻轻碰了碰祁明和王程一的酒杯。
不同于在关婳面前洋洋洒洒的废话，在祁明和王程一面前，念婳没说多少话，时常是倒上酒，碰个杯。
直到将酒喝完，她才站起来，拍拍衣裤，她扬起嘴角，朝二人璨笑：“等我。”
-
kiven花了几天的时间摸清曹肃全的几处地盘。
他的地盘查得很严，进去的人都需要被验身检查，不许带危险物品，比如枪、刀之类的东西。
kiven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带进去，只能在外面形成包围圈。
不过他这几天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虽然他没有见到祁超和曹肃全，也不确定二人在哪儿，但他套出一些消息，祁超和曹肃全去地下赌场的次数比较多。
于是他在地下赌场多隐匿了几天，还真就在赌场里看到了祁超。
但kiven没有轻举妄动，他从赌场退出来，立刻将消息报给念婳，念婳沉吟片刻，反而吩咐了他另外一件事情。
不过，让念婳和kiven都没想到的是。
祁超竟主动联系他们。
“我的好侄女，你二叔我在长明赌场等着你。”
“你，敢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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