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成年人的悲伤（1更）

　　许意被亲得有些缺氧，双手也被扣住了，十指紧扣……
　　她浑身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被他紧紧揽着……
　　“不行不行，肚子疼……”感受到他浓重的感情，许意章心里有些害怕，下意识地想躲，捂住自己的肚子，“真的疼。”
　　“怎么了？”韩深放开她，高挺的鼻尖有层细密的汗，忍耐让他的身子紧绷得疼。
　　许意章颤抖着嗓音说：“肚子疼，好像是胎动。”
　　“胎动？”
　　这时候？
　　韩深看着她的肚子，静静的，一动不动。
　　而她的脸，红成一片，嘴唇也被他刚才亲得肿肿的，性感得让人难以自持。
　　他眼神变深，没理会她的谎言，继续去亲她的嘴唇。
　　许意章心下跳得厉害。
　　但终究还是按住了他的胸膛，推开。
　　她还是不能。
　　心里为这一世的他动摇过。
　　但还是无法接受。
　　她做不到。
　　韩深喘息地看着她的双手，其实她用的力气不大，可是她的表情十分抗拒，闭着眼，皱着眉，一副在承受痛苦的模样。
　　“怎么了？”韩深问。
　　许意章轻轻摇头，“抱歉……”
　　我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韩深静默，已明白她这个动作里的抗拒意思，眼底划过一抹沉痛。
　　之后，他起身把身体乳放进她手里，转身出了房间。
　　室内的暧昧好像随着他的离去跟着一并消散了，许意章静静坐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心口的位置，好像也渐渐跟着空了……
　　*
　　那天晚上，韩深睡在客厅。
　　第二天一早他就出门了，许意章在屋里逛了一圈，没看到人，心下莫名觉得有些愧疚。
　　她照常去上班，处理好所有工作，到下班时间，才去医院探望秦甄。
　　走的时候，傅祈然问她，“秦甄最近在做什么？怎么老请假？”
　　许意章看了他一眼，终是没说实情，“没什么，就是摔了一跤，耳膜穿孔了，到医院住几天院。”
　　秦甄自己不想说的事情，她也不敢乱说，以免伤害到她。
　　傅祈然点点头，“那么严重吗？”
　　“还行，医生说轻微的，估计很快就能出院了。”
　　傅祈然叹口气，“现在策划部就你们两顶着，你怀着孕，她住着院，事情还真不好办啊……”
　　许意章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看他一眼，“想在升一个？”
　　“嗯。”傅祈然脸上有疲惫之色，“最近公司在扩张，需要的人手不少。”
　　许意章点点头，“有看中的人选吗？”
　　傅祈然：“这让你来做主吧。”
　　这可苦了许意章，秦甄不在公司，事情都是她着手在解决，才三天她就明显感觉力不从心，心态可以，就是精力不够了。
　　但眼下还要她考核升职人员，这让她大大叹了一口气，想着还是去医院跟秦甄探讨吧。
　　就是不知道，秦甄那个状态能聊公事不。
　　到了医院，许意章随便在一楼打了两碗清淡的瘦肉粥，带上去跟秦甄一起吃晚饭。
　　秦甄输了两天液，状态已完全恢复了，她拿着个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表情无比复杂。
　　“甄儿。”许意章把粥拿进去，给她推餐桌过来，“晚饭还没吃吧？”
　　“没呢，还没叫餐。”秦甄坐起来，经过一夜的沉淀，她的心情已经缓和了许多，让了点位置给许意章坐。
　　两人各坐床边两侧，拿着粥在吃。
　　许意章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见她也没想说孟程的事情，就主动问公司的事，“就……我现在怀孕快六个月了，老板怕我们部门人手不够，想从下面的人升一个上来做副组，辅助我们，你认为咱们部门哪个人比较适合呢？”
　　秦甄想了想，“苏丹？”
　　许意章摇摇头，“她肯定不行，性子有些躁，不稳重，不适合做管理者。”而且她过去是康德琳的人，早习惯了康德琳那套，喜欢打压新人，这种人做了管理也很难博得好感。
　　秦甄说：“任冰雅呢？”
　　许意章想了想，“也不行啊，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很喜欢在部门聊八卦，几乎公司每个人的八卦都被她扒过。”
　　秦甄笑了起来，“是啊，上次还在讨论你肚子里的孩子爸爸是谁呢。”
　　许意章挑了挑眉，“是有点多嘴。”
　　“不过她其实还蛮有能力，就是管不住嘴巴。”
　　这点许意章认同，任冰雅能力可以，人缘也不错，可谁又清楚，那些人缘是不是塑料缘呢？毕竟这种嘴碎的，大伙明面上都是不敢得罪她的，就怕背后被她添油加醋的“聊八卦”。
　　秦甄叹气，“那还有谁啊？”
　　傅祈然的顾虑也是对的，许意章顶多在三个月就生宝宝了，到时候产假坐月子都说不准多久呢，她能做完月子马上回来上班是好，但万一她就不想回来了呢？傅祈然肯定要为自己铺好后路啊，每个人都需要为了自己考虑。
　　两人讨论来讨论去，最后都觉得范希希比较好。
　　许意章说：“她稳重一点。”
　　秦甄想了想，有些迟疑，“可是她来公司没多久啊，要是每次都升新人，老人们肯定觉得待不住了。”
　　“可老人没几个好的呀，能者上位嘛，就像我当初一样。”许意章有自己的思量，其实她在招人的时候，就看好范希希了，时宣的学历是比范希希漂亮，能力也不错，但错在她太有个性，总是不配合上级要求，搞得虽然有能力，在公司却没有人缘。
　　其他那些老人，大部分已经变成了老油条，要么性格不适合，要么能力不匹配。
　　秦甄说：“章儿，你还是考虑清楚好，上一次你升职，公司就对我表哥很多不满了，这次如果在升一个新人，还是你做的决策，到时候策划部的老人可能都要对你有意见了……”
　　许意章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比起服众，她更想要一个能和她完全配合的下属，免得到时候又滋生很多麻烦。
　　最后，许意章觉得这个问题还需要考察，就没说什么，问了秦甄一句，“心情现在怎么样？”
　　“好一些了。”谈到关于孟程的话题，秦甄就有意避免，不想谈这个事情。
　　正常情况下，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不喜欢谈论那些会让自己伤心难过的事情，这点许意章理解，只能是秦甄愿意谈她们再谈。
　　所以许意章就决定回家了，但走时问了秦甄一个问题，“打算什么时候出院？”
　　秦甄想了一下，“明天出吧，已经没什么事了，脸也不疼了，估计能上班了，这两天没做什么，事情都压到你头上了，辛苦了。”
　　许意章笑笑，“不碍事，回头等我生孩子，事情可就轮到你帮我处理了。”
　　走出医院，已经十一点多。
　　外头安静又喧嚣。
　　安静是环境。
　　喧嚣是大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她拎着包慢慢走着，忙碌的成年人世界，也大抵只有走路，或者睡前一点时间，来整理自己的心情了。
　　悲伤，不是像电视中那种撕心裂肺的淋雨，喝酒……
　　大多时候，悲伤是寂静无声的。
　　也可能，只有她的悲伤是这个样子的，谁知道呢？
　　*
　　回到家里，韩深人不在，但是冰箱上贴着一张便利贴。
　　韩深：【出差一周。】
　　许意章倒了一杯温水，站在冰箱前面一边喝水一边看着这张便利贴。
　　简简单单的告知，没有其他关心。
　　她沉默片刻，撕下来，丢进垃圾桶里，然后继续忙碌的生活。
　　第二天。
　　秦甄就回公司上班了，她是直接出院来上班的。
　　红肿的脸上贴了一块纱布。
　　许意章看见她的时候，怔了一下，“就来了？”
　　“嗯，反正也好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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