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心
“南黎——”
喊了第二次，温南黎才回过神来，她看向孟昭，她拿了两个不同设计的耳环在耳边比对着。
“问你呢，哪个更合适一点？”孟昭问道。
温南黎想了想后说：“左手边那个，更配妆发。”
孟昭点点头，然后对旁边的化妆师说：“好，那就搭这个吧。”
她又问温南黎：“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啊。”
“可能昨天睡太晚了。”温南黎说。
“那昨天我们在群里八卦徐行的时候，你怎么没说话啊。”孟昭对着镜子里坐在她身后的温南黎说道：“我还以为你睡了，忍住了我要打电话跟你八卦的心情。”
“看书看到好晚，没注意看手机。”温南黎随口说道。
化妆师给孟昭拍了一张定妆照，拍完后，孟昭又转头对着南黎说：“对了，陆嘉琳居然要回景城了。”
温南黎愣了愣，然后故作随意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啊。”
“我问的徐行的室友陈铭，他大学的时候跟我寝室的姐妹谈过恋爱，那时候我就加了他微信。”
孟昭一边取耳饰一边说：“他还说那天同学聚会两人氛围很好，最后好像还是徐行送她回去的。”
温南黎没有说话，孟昭又感叹：“可非要选的话，我觉得还是岳珊好，陆嘉琳也不是不好，就是感觉没有岳珊的性格圆滑。”
“你跟陆嘉琳熟悉吗？”温南黎问。
“我研究生快毕业的时候，每次去找徐行都会碰见她也在，相处过几次，他们好像那个时候就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温南黎敷衍地点点头，然后又怔了怔，然后问道：“朋友？”
孟昭疑问道：“怎么了？”
温南黎犹豫了片刻后问道：“他们不是15年就在一起的吗？”
孟昭摇头：“哪有那么久啊，他们是去美国后才在一起的，应该是16年初了，但没多久又分手了。”
“难道他们更早以前就在一起了？”孟昭想了想，“不对啊，当初陈铭还跟我说，他们去美国后突然在一起，是系里的大新闻。”
温南黎过了一会说：“可能是我记错了。”
李唯从厨房里看到徐行走进了餐厅，他走出厨房然后朝徐行走去。
“从哪来的？”
“医院。”
“你周天不是休息吗？”
“有点工作没忙完。”徐行疲惫地揉了揉眼眶，然后跟李唯在角落的位置坐落，还有一个小时才是晚饭饭点，现在只有零星的聊天喝咖啡的客人。
坐下后，李唯问：“你跟南黎联系了吗？”
徐行皱了皱眉头：“没有。”
“你联系她啊，还等别人来找你啊。”
“你是不是闲的啊，来做什么恋爱指导。”
“这事上你怎么那么拧巴啊，有什么复杂的。”
“彼此彼此。”
李唯嫌弃地看徐行一眼：“我们可不一样。”
徐行顿了顿后说：“什么意思啊？”，然后看着李唯似笑非笑的表情后问：“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李唯认真回答：“跨年那天晚上。”
“你坚持要跨年露营的目的我现在明白了。”徐行笑了出来，然后沉默了一会后说：“祝福你们，当初我说什么做朋友更好，都是安慰我自己的。”
李唯点了两杯咖啡，放下酒水单后问道：“所以，你跟南黎之间到底为什么？总不会是因为以前孟溪喜欢你吧。”
徐行脸上的表情顿了顿。
“不会真为这个吧？”
徐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怎么知道孟溪以前喜欢我。”
“大学入学后吧，好像是礼仪队聚会，她喝醉的时候说的。但是也不需要她说吧，时间长了，大家多少看得出来。”
李唯又说：“就像你喜欢南黎。”
徐行愣了愣，然后叹气似地笑了笑：“我以为我很克制了。”
李唯点头：“是很克制，太克制才反常。”
“别去试探她了。”徐行突然说，他想了想又继续说：“我跟她的问题，不只是因为孟溪。南黎她有自己的心结。”
李唯没有追问，他看着徐行，思考片刻后问：“那陆嘉琳呢？”
“我和她是同学，是朋友，就这样。”徐行说。
“你当初和她在一起，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因为当南黎结婚了。”
徐行认真地说：“我是喜欢过她。她身上有股冲劲，对任何事都很较真，也很认真，对她来说，想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做不到就是还做得不够。我很佩服这种人。”
沉默一瞬后，徐行又说：“你要说完全没有其他的原因，我也没有那么无辜。但是我是真心喜欢过她的。”
“喜欢谁啊？”孟昭的声音出现，徐行愣了愣后转过头，看到温南黎和孟昭一起朝他们的座位走来。
李唯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你怎么来了，还神不知鬼不觉的。”
“来了一会了，跟你们招手了来着，但你们两聊太认真了。”孟昭说完就坐在了李唯和徐行旁边的餐桌前，她坐在靠墙的位置，正挨着徐行，“我试完妆太饿了，就来光顾一下你的生意。”
温南黎也坐下，笑着对旁边的李唯说：“我们开了快一小时来光顾的，李总打个折。”
“好说啊，这顿请你们了。”
“那好啊，我就不客气了，在这吃到天黑。”孟昭玩笑道。
孟昭又作出八卦的表情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真心喜欢啊？”
温南黎低头接过服务员倒的水，没有说话。
“哪来那么多好奇心。”李唯笑着说。
孟昭斜睨他一眼，然后想了想后，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在说陆嘉琳吧。徐行那点可怜的感情史，还能是谁。”
孟昭又说：“说吧，是不是真的放不下，要不要我们帮你追旧爱回头。”
温南黎抬眼，跟对面徐行的目光碰到一起，但她很快地移开了视线，然后看向手里的水杯。
徐行说：“我们就是同学，你别瞎操心了。”
“什么同学，你看昨天那个照片上你们俩，哪里像只是同学。”孟昭反驳道，然后又对着温南黎说：“南黎，你说呢，你也看到照片了。”
李唯和徐行都看向温南黎。
温南黎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两人很般配。”
孟昭点头附和道，然后温南黎又说；“而且又互相了解，能重新在一起也挺好的。”
孟昭还要说什么，李唯瞪她一眼示意她少说几句，孟昭面露疑惑，但还是作罢：“好好好，不说了。”
“刚好，今晚亨利的爸妈好像要见朋友，我把亨利叫来跟我们一起。”孟昭说着就拿出手机拨通亨利的电话，周边客人变多，声音也嘈杂起来，她便起身，一边朝外走一边说：“我去外面跟他打。”
李唯见状，看了一眼徐行和温南黎后说：“我去厨房看看去。”
他走后，就只剩徐行和温南黎坐在位置上。
温南黎往孟昭站着的餐厅后院看去，她还在打电话，像是一时半会没有挂电话的意思。
“你是真的觉得挺好的？”徐行开口打破沉默。
温南黎回过头，看到徐行正看着她。
徐行重复道：“觉得我如果和陆嘉琳在一起很好？”
温南黎低头喝口水后说：“我听孟昭说，她也要回景城了，那你们产生分歧的原因也被解决了，所以，为什么不好呢？”
她故作随意地笑了笑，又说：“总不能武断地否决每一种可能性。”
徐行说：“我现在不喜欢她，也没有想和她有什么新的开始，我想她也一样。”
“是吗，挺可惜的。”温南黎的声音很低，但话语间却没有情绪。
“是真心的吗？你的每句话。”
温南黎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这时候孟昭推开后门进来，回到了座位上。
孟昭看了看他们两个，徐行皱着眉往餐厅的窗外看，而温南黎则低着头，不知道在看向哪。
“怎么气氛这么僵，你们俩生气了？”
温南黎抬起头，笑了笑：“没有，我只是有点累。”
徐行也摇头：“这不是在等你们回来点餐。”
两人说完却都别扭地各自撇过头去。
孟昭愣了愣，然后求救似地看向正在不远处收银台的李唯，李唯耸耸肩表示不知道怎么了，然后拿了菜单朝他们走来。
李唯把菜单递给孟昭：“先点菜吗？还是等亨利来了再说。”
“他过来很快的，我们先点吧。”孟昭把菜单递给温南黎，“南黎，你吃什么？”
温南黎接过菜单，前后翻了一遍后说：“凯撒沙拉吧。”
她说完合上菜单，停顿片刻后，又把菜单递给徐行：“你点什么？”
徐行看了温南黎一眼，然后接过菜单。
“要不换到楼上的包厢？我去看下有没有预订。”李唯说道。
孟昭摆手：“不用了，坐在外面轻松随意一点吧。”
李唯又看向温南黎和徐行，示意在问他们的看法。
“我都可以。”温南黎回答。
徐行也说：“我也是。”
过一会，亨利来了，李唯便叫他们一起把挨着的三张桌子拼在一起，然后又把温南黎的背包放到了徐行对面的位置，自己则单独坐在了最靠外的位置。
温南黎没有表现出犹豫，直接坐在了徐行的对面。
徐行也是一副没有在意的样子，他跟大家闲聊起来，眼神偶尔扫过温南黎，也没有刻意和尴尬。
吃过饭后，大家还坐在一起闲聊，徐行跟亨利聊起美国，亨利曾经去美国进修过，时间正跟徐行做交换生的时候重合。
温南黎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对着孟昭和李唯说：“我得先走了。”
“这不还挺早的？”孟昭问道。
正跟亨利聊天的徐行也停下来，然后对着温南黎说：“我送你回去。”
温南黎拒绝道；“我去我爸妈那，不顺路。”
没等徐行再说话，她摆了摆手机：“我都叫上车了。”
徐行没再说话，孟昭和李唯面面相觑，也没再试图留她。
“那你路上小心，到家了跟我们说一声。”孟昭说。
“好的。”温南黎一边说一边穿上外套，然后跟他们告了别后，就往外走。
徐行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
轻声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唯说：“我可能又搞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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