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出征之日将至

“艾丽斯，醒醒啦醒醒啦，起来吃饭了。”
  艾丽斯揉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的答应着，但随即发觉声音十分熟悉，一下子睡意全无，腾得从床上坐起，期待的回头张望向卧室门口。
  一模一样的脸孔出现在那里，与之不同的是，今天的那个男人不再有那种冰冷的感觉，反而说不出的随和，语气也非常柔和。
  “爸爸！”艾丽斯跳下床，小跑着一头扎进我的怀里，撞得我剧烈咳嗽起来。
  “看来那家伙没给你吃什么好东西啊，瘦了。”艾丽斯的体型看起来还是很匀称，一点都没瘦，不过女孩子还是喜欢别人夸自己苗条的，这一点我也是知道的。
  “你去哪了？好想你好想你。”小丫头一个劲地撒娇，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现在哄人的话术跟谁学的啊？就你会说。”刮了刮艾丽斯的鼻尖，我们彼此很默契的都没有多问对方，分开后各自洗漱吃饭。
  说起来，我虽然会做一点饭，但水平实在不敢恭维，会做的菜两只手都数的过来，各种花样的早餐更是早就做了个遍，实在是不知道该吃些什么了，索性也就不做了，我们两人洗漱之后穿戴整齐，打算一起进城去吃点东西。
  秋天过去了一小半，估摸着再过十几天就要进入深秋了，一路上林间小道两旁的树上的叶子虽然还没完全变黄，但也已经八九不离十，金灿灿的一片挂在头顶，地上更是早早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太阳光笼罩下来，透过晨间的雾霭，留下一道圣洁的光柱，反衬出夺目的光晕，十分漂亮。
  ……
  “亚瑟先生，提前祝你丰收节快乐呦。”上菜的年轻服务生端着一大盘烩面走来，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由于我和艾丽斯经常光顾这家店，也就被自然而然的记住了。
  “谢谢啦，不过已经快要到丰收节了呐，日子过的真快。”我不由得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一晃眼秋天都要过去一半了，很快又是新的一年，真是不禁混呐，艾丽斯都长这么大了，有时候真羡慕您，孩子又听话又漂亮，我可是到现在还没找到女朋友呢。”
  “那就祝你好运喽。”
  简单聊了几句后，我和艾丽斯自顾自吃起了早餐，由于时间尚早，门店里人不多，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两个中年男人，穿着洗到有些褪色的麻布衣服，看起来像是赶工的工人，就坐在我和艾丽斯隔壁一桌。
  “今年的丰收节，不知道会怎么组织安排呢，我希望和去年差不多就行，啤酒免费不限量，我去年可是喝了个痛快呢。”其中一个男人吸溜着面条含糊不清地说道。
  而另一个男人听后反而表情变得有些尴尬，皱着眉头叹气道：“是啊，去年活动力度不小，国王大人也确实下了不小的血本呐，不过今年嘛，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为什么？”
  两个男人故意了压低声音，但还是被我听到了二人的低语。
  “你忘啦？今年可是拉斐尔先皇逝世10周年，我听说国会已经开始着手筹备祭祀大典了，今年的丰收节估计又要搞得怨声载道的了。”
  “真的假的啊？先皇那种暴君竟然还要让我们出钱出力办祭祀仪式！那老家伙搜刮的民脂民膏难道还少吗？要不是坏事做尽，他至于被人刺杀吗？”
  另一个男人慌忙捂住他的嘴，“你不要命了？小声点！被抓住可是要掉脑袋的，你想死我可不想死啊。”
  两人沉默半晌，其中一人再次打破沉寂，“那老家伙太不是东西了，你摸着良心说说，那些年他干过什么好事？他到底在不在乎我们这些平民？那些年为什么我们王国跟其他国家交恶，还不是因为他的那些野心？打不完的仗，征不完的粮，纳不完的税，哪一项不是要逼死老百姓的？！他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牲，死有余辜！”
  “少说两句吧，毕竟已经过了10年了，别因为这种事吃了大亏。”
  情绪激动的男人缓和了一阵，愤愤地将刀叉摔在桌上。
  已经10年了啊……
  “爸爸，他们在说谁啊？”艾丽斯的声音将有些发愣的我拉回来。
  “是先皇的故事呦，不过嘛，先皇都已经逝世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的情节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当年闹得很大呢。”
  “是谁胆子这么大啊？我刚才听到刺杀……什么什么的。”
  “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只可惜……没有走正道。不过说起来，他还算是我的老师呢，我在学院里可是没少挨了他的揍呢。”
  “欸？是学院里的老师吗？”
  我将牛奶一饮而尽，望着艾丽斯的眸子回答道：“算是，也不是，总之很复杂就是了。怎么说呢……是个性格很古怪的家伙，让人捉摸不透，同时又是个强得离谱的魔鬼筋肉人呐……我几乎感受不到他的魔力，也从来没见过他施展过什么惊天动地的高阶魔法，但他却总能每次都把我揍趴下。”
  “无论我想什么办法，他总是会躲开我的攻击，然后趁我反应不过来狠狠蹂躏我呢。”

  艾丽斯听得有些发愣，嘴角挂着的肉酱汁都忘记抹掉，看起来很兴奋地说道：“那爸爸你赢过几次？”
  我无奈的笑了笑，擦去她嘴角的肉汁。
  “一次都没有赢过，不管是魔法，还是体术，根本碰不到他，有时候真是想不明白，那种膀大腰圆的壮狗怎么动作那么流畅，速度快得真是离谱。”
  “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指哪方面呢？”
  “就是性格啦……喜好啦，什么什么的。”
  喜好吗……说起来，我可能真的不知道他喜欢些什么。
  不，或许除了他可怕的格斗技巧以外，我对他根本就什么都不了解。
  “我不知道，而且……估计永远也没办法知道了，毕竟他已经死了10年了嘛。”
  艾丽斯不再多问，低头嗦着面条，我则坐着望向窗外刚刚开始有些热闹的街道。
  与此同时，王宫宫殿中……
  偌大的宫殿显得格外空旷，一位中年男子高坐在王座之上，俯视着殿下的黑发男人。
  “爱卿，又有何事？”国王的声音中气十足，回荡在宫殿半空。
  “魔药厂的麻烦，朕没有追究你的责任，萨里奇家的消亡，朕也对你既往不咎。封锁消息可是让朕操碎了心啊，如果爱卿是再来带来什么麻烦的话，还是免开尊口了。”
  穆罕默德依旧玩世不恭地点了点头，半倚在大殿石柱上玩弄着自己的黑发。
  “安啦安啦，这次不是来找麻烦滴，我是想向全知全能的国王陛下打听点消息呢。”
  国王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克制着没有发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最近捅了不少篓子，朕都替你扛下来了，先是毁了魔药厂，又翻出那么多的兽化改造人，朕已经处死与这件事有关的人了。再之后，你和那个叫亚瑟的庶民捣毁萨里奇家，现在嫡系其他贵族都在讨朕要个说法，朕也都替你平下来了。最近又出了不少乱子，达蒙家族又在最近被发现全族灭亡，被杀的不留一人，一夜之间就突然死绝。朕知道这件事和你们无关，但朕实在是忙得焦头烂额，朕的耐心实在有限，有什么事就尽快问吧。”
  穆罕默德听得有些发愣，但还是压住好奇，从怀里摸出一份图纸，在魔力的托举下，飘到国王面前。
  “陛下，我想向您打听的，是咱们国家服装配饰的问题。这是一份我整理的所有我已知的腰带款式，从卫兵到我自己都列出来了，虽然不知道有没有遗漏，但我估计应该也差不多。我想问的是……除了我列出来的所有款式，我们国家是否还存在其他的腰带类型？”
  海塔王沉默着接过漂浮在空中的纸，扫了几眼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望向穆罕默德说道：“不错，爱卿整理的几乎很全面了，剩下的想必也确实不会知道了。”
  “其实，我们国家的传统，并不只是选举勇者护国安民，勇者是由全体子民推举选出来的，只靠勇者一人之力，想要护国谈何容易。考虑到这点，朕稍稍改动了先皇的政策，在推举勇者的基础上，王宫内部也要进行一次选举。”
  “王宫内部需要选举出三个职位：剑圣、大魔导师、以及圣骑士。由于内部选举也不是面向所有王室中的人的，这些人的存在只有一小部分人才知道。先皇为每个职位的人设计了不同的衣饰。”
  穆罕默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坐在王座上的国王再次开口道：“不过嘛……除了这三个职位，还有一种设计的配饰，是会随着一代一代人更改而变更。”
  “勇者。”
  穆罕默德几乎脱口而出，王座上的国王也默默点了点头。
  “只能一个个排查了吗。”穆罕默德小声嘀咕了几句，随即被王座上的国王打断了思绪。
  “爱卿，朕想凭你的能力，应该感知到森林里的情况了吧。几十年前的魔物潮摧毁了我们王国几乎大半的国土，若非先皇圣明，国土或许早已失守。朕自知魔物潮有多么可怖的威力，所以已经派出萨顿前去平定，只是……此役凶险万分，朕心有所感，或许单凭勇者一人之力不足以守城，朕想加上你的力量，只要你去助勇者一臂之力，平定此次的祸乱，相信也是手到擒来之事，你意下如何？”
  “如果我拒绝呢？”
  “那朕只能强行将你押去了。”
  穆罕默德扶额叹气，没回答国王的话，自顾自朝着宫殿外走去。
  “知道啦，看起来又要有的忙喽，不过，如果你能再给我一份手续的话，这次或许能有点意思也说不定呢。”
  穆罕默德背对着国王伸了个懒腰，“好长时间没动过筋骨了，一把老骨头都要锈了，这次就……稍稍玩玩吧。”
  他回过头来，挂起了玩味的笑容。
  “我要求，将学院所有征讨骑士全部带出……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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