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真相
赫拉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想，你也已经感觉到了这股邪祟的力量了吧。”
“血腥的气味。如果没记错的话，是昔拉的。”
赫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亚瑟的问题。
“夹杂着哀怨的邪祟……竟然是一个女人散发出来的，只可惜，被束缚了手脚，像是阶下囚一般被自己的亲妹妹封印起来。真是令人唏嘘呐。”亚瑟的眉宇间满是嘲讽的意味，似乎对昔拉的遭遇没有一丝怜悯，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你如此称呼自己的主神，难道就对她没有一丝敬畏之心吗？”沉默了半天的赫拉开口说道，语气中已经多了几分怒意。
而亚瑟则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耸了耸肩，掌中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那颗血淋淋的眼珠玩味的说道：“别搞错了立场，赫拉大人。”脸上的戏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度冰冷的笑容，“她只是我的主神，并不代表我是她的奴隶，她不是我的王。甚至该说……我才应该是王，包括你们在内，还有昔拉，所有人，都应该尊我为王。”
一直默不作声的蓇葖突然开口：“就凭你？你现在不过是个连一成实力都发挥不出来的恶魔，这么大的野心……只怕无福消受啊。”
缩在角落的萨里奇家主悄无声息地摸到楼梯边，冷汗止不住地流下，听见几人的交谈，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震撼。
凶和煞是他花大价钱雇佣的城里最有名的杀手，秒杀这种级别精英杀手，那种实力竟然还只连一成都不到。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转头刚想趁众人不注意窜下楼梯，没想到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撞在什么不算柔软但又不像墙壁一样硬的东西上。
他暗骂了一声倒霉，手撑着台阶想站起来，没想到竟然摸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定睛去看，只见满楼梯横七竖八倒着至少好几十号保镖，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很新，并且没有其他的受伤痕迹，显然这些人都是只挨了一巴掌就昏过去了。
不用想，一定是楼上的蓇葖做的……
萨里奇家主吓得险些一头栽倒，身体不住地颤抖着，连声音都有些走形。
“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两号人物啊……”
他刚想转身逃走，没想到一个嘶哑的声音仿佛从他的大脑里回荡一般，手脚不听使唤，竟然鬼使神差般挪动步子又向楼上迈去。
“怎……怎么回事啊这是！不，不要！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不听使唤啊啊啊！”
脑海中的那个声音，仿佛帝王的命令般，令他无法反抗，甚至连思考都做不到，身体只是木讷地遵从那个声音的指引。
“回来……”
萨里奇家主咆哮着，用出全身的力气在与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僵持，迈步的速度虽然慢了一些，但还是难以控制的向上走去。
“还不速来！”
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似乎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没有一丝情感，让他从心底生出一种畏惧，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他，强大的威压甚至让他有下跪的冲动。
他再也无法抵抗那股力量，连滚带爬着冲上楼来，双腿一软直直跪了下来。
“呵，丧家之犬，连抗争的吠叫都做不到。”亚瑟的目光从萨里奇家主身上短暂停留了几秒，又笑着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你是这小子的仇人，按理来讲，也就是我的仇人。但我们之间又没什么怨仇，我可以放你一命，赐你不死。只要你告诉我……你身上，昔拉的味道，是哪里来的。”
萨里奇家主本来听到自己可以大难不死，脸上乐开了花，但听到亚瑟的问题瞬间就傻了，脸上的表情凝固起来，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我……我不能说。说了，会……会……”
“会怎样。”
“大人，我真的不能说，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一命，或者……您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小人愿意效犬马之劳给您搞到。唯有这个……还请您万万不要为难小人啊！”家主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用力磕头，头上鲜血四溅，但他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一下一下磕得相当卖力。
“说了……他会来找我，到时候，我一样跑不掉，我跑不掉啊啊啊啊！”他疯狂的咆哮着，瞳孔因为极度的恐惧缩成一个小点。
亚瑟脸上没有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俯下身子，没等众人猜测他要做什么之前，狠狠一脚直接踹在家主的脸上，这一脚下去直接见了红，萨里奇家主捂着已经扭曲变形的鼻梁痛苦的惨叫起来，撕心裂肺的叫声回荡在整栋楼里，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想现在说出来呢，还是说……你想被我废掉之后，再把你的嘴撬开呢。”
“这样吧，做选择对你来说有些太难了是吧。要是你一直赖着不说，我杀了你也没什么好处。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考虑吧，考虑后，再给我答复。”
萨里奇家主眼神游移不定，还没等开口求饶，亚瑟的第一个数字已经脱口而出。
“1……”
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萨里奇家主的一根手指在瞬息之间被折断，扭曲的关节被捏得粉碎，无力地耷拉在手背上，十分狰狞。
萨里奇家主刚想惨叫，嘴里被塞进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一股腥臭在嘴里蔓延开来。
“小心点别误吞下去，否则在地狱里你那个哑巴手下可能要去找你索命呢。”
亚瑟阴森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仿佛在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他的食指抵在嘴唇旁，沙哑的嗓音听起来格外恐怖。
“嘘——还有9个数呢，看看你高兴的样子。一会还会更有趣的......2。”
第二根手指应声断裂，萨里奇家主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惊恐地呜咽着，汗水和唾液混合在一起，模样相当狼狈。
“住手！”一直沉默的赫拉实在看不下去如此惨烈的场景，厉声制止道。
亚瑟回过头来，病态的笑脸上满是戏谑。
“真是圣人心肠啊赫拉......还是改不掉老毛病啊，看不得自己创造出来的物种受苦受难，即使是最下贱的渣滓，你也无条件的想要保护，就为了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牲，你就大发雷霆的跟我动怒？就因为你那狗屁的同情心，狗屁的怜悯心！看看你费劲心思护住的渣滓在干什么？他在对我膜拜啊，就为了这条贱命能苟活，连尊严和最起码的人格都抛弃了，这就是你的杰作！”
癫狂的亚瑟死死攥着萨里奇家主那只断了手指的手掌，力气逐渐加大，骨头爆裂的“咯咯”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显得格外可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说……我说我说！”随着萨里奇家主的五根手指被攥得拧在了一起，再也辨认不出手的形状，他痛苦地扭动着身子求饶，再也不见往日的威风。
但亚瑟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越攥越紧，手上力道不断加大，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家主手掌上露出了星星点点的白色......
“他都已经向你求饶了！为什么还不放了他！”赫拉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只是跟他说饶他一条贱命，可从来都没说过要放了他，除非他能忍着痛苦现在就告诉我幕后的真凶。否则......你不会想亲眼看着自己的脚筋被我挑出来的。”
“不不不，不要！我说，我什么都说！”
“够了！”蓇葖上前一把揪住亚瑟的衣领，强行将其分开。
亚瑟也不恼，只是微笑着挥了挥手，手掌上的血迹像是被风吹散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是一个黑袍的人，他指使我干的所有的事情！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在家里休息，他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把我吓了一跳，就那么凭空出现的，老吓......”
蓇葖听得实在不耐烦，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奶奶个腿的，说重点！”
“呃......是是是，那个人，给了我一瓶像是水一样的东西，说想要跟我做个交易。他的那瓶水，魔力成分相当高，纯度也是顶级，完全跟真正的泉水没有区别。我问他从哪里搞到的，他只说叫我别多问，想要批量生产这种药剂，虽然我们有他这一瓶原料，但是这么高纯度的魔药我真的是第一次见，生产难度也实在太大，更何况......这些药有一种副作用，虽然人喝下之后会增长魔力，但久而久之，就会......就会......”
“妈了个巴子的，就会什么！”蓇葖一把将家主从地上揪起，提在空中。
“哇啊啊啊啊啊！就会......把人变成一种半人不鬼的怪物！所以......”
亚瑟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随即又恢复平静，开口道：“所以，你们就用城里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做人体实验，一边测定药剂的稳定性一边改善配方继续实验，对吧。”
萨里奇家主尴尬地笑了笑，笑的相当丑陋，“呵......哈哈，因为这种魔药，一旦生产出来市场前景实在太大了，我们必须排除风险嘛......”
亚瑟淡笑着望向远处的光球，调侃道：“这就是你创造的物种。”
山洞中，石壁上的赫拉满脸不可置信的听着这一切，嘴唇都颤抖起来，一旁的克拉拉也满脸震惊的盯着光球画面中的萨里奇。
“你这个畜生！刚才真应该让这家伙把你搞死！猪狗不如的败类！”蓇葖额头青筋暴起，抡圆了胳膊就要动手，但还是强忍住怒火，将萨里奇扔在地上，鄙视的吐了口口水。
“那个男人……他的长相，你有见过吗？”亚瑟盯着家主的眼睛，仿佛在窥探他是否有说谎的嫌疑。
“不知道，没见过。遮的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见啊！”
“各位老爷！我可是把我知道的全说出来啦！他会找到我的，他会杀了我的！各位老爷，我想出钱换我这条贱命！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救救我！多少钱......多少钱我都答应你们！”萨里奇家主即使头破血流，依然在奋力地磕着头祈求不死。
“放心......在他动手之前，我就会杀了你了。”亚瑟冷冷的声音响起，宛如一颗炸雷在他脑海里炸响，吓得他摔倒在地，对死亡的本能恐惧令他疯狂，为了博取最后的生机索性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珠子一样的球状物体，大声嘶吼着：“一群道貌岸然的贱民！我都已经这样低三下四地一再恳求，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好......不肯放过我是吧，那我就拉着你俩一起死！”
他手心里攥着一颗墨绿色的球体，球体内部似乎有黑色的液体流动着，散发出阴森压抑的气息。
“呵呵呵哈哈哈哈！这颗珠子，我只要捏爆它，那个男人就会来！我要让他捏爆你们两个混蛋的脑袋！你俩，一个也跑不了！”
“你们两个贱民！给我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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