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父亲与女儿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我梦见克拉拉走后的第6年，艾丽斯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情况不容乐观。
  我每天愁眉不展，艾丽斯也在病魔的折磨下慢慢长大，直到后来，我遇见了一位女巫师，巫师只是缓缓掐动法印，嘴里嘟嘟囔囔地念了些咒语，艾丽斯的身上的白斑瞬间就消退了。
  我的女儿再次对我露出甜甜的微笑，带着少女的甜美和恬静，那笑容和克拉拉竟然那般相像，击中了我心中最柔软的一隅，美得令我移不开眼睛。
  不知不觉间，我的艾丽斯也长大了啊，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呢……
  ……
  “爸爸……爸爸……”耳畔传来温柔的回音，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艾丽斯柔情似水的眼眸。
  “早上好……我的小公主。”我慵懒地伸着懒腰，不经意间瞥见身旁还散着另一床被子，于是眯着眼盯着艾丽斯说道：“艾——丽——斯，你昨晚又偷偷上了我的床了？”
  艾丽斯偏过头去不敢跟我对视，只是尴尬的对着空气吹着口哨，不过她还不会吹口哨，只是用力的吹着气，在她看来，这就是吹口哨了。
  “没……没有啦爸爸，是爸爸你睡觉不老实……把被子踢开了吧……”艾丽斯两只小手交叉在小腹前互相揉搓着打着转，眼神飘忽不定的说着。
  真是没有说服力的借口......
  “小懒猫，快起来吃饭啦。”我系着粉嫩的围裙从厨房中走出来，轻轻晃了晃躺在我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睡着回笼觉的艾丽斯。艾丽斯哼唧着不情愿地坐起身子，看见我身前系着的围裙，立马两眼发光的“哇”了一声，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我肚子前那有些鼓起的粉色小熊说道：“原来爸爸你喜欢这种调调啊~”她特意拉着语调，眼神也微微眯起，露出一个“我懂你”的邪魅一笑，看得我有点发毛。
  我伸出食指敲了一下她的头，“少捉弄我了，你和你妈妈真是越来越像了。”
  艾丽斯原本捂着头发出阵阵哀鸣，“呜哇！爸爸欺负艾丽斯，艾丽斯以后一定要告诉妈妈，让妈妈收拾爸爸！”听见我说她越发像自己的母亲后，她脸上的委屈表情又荡然无存，转变成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因为艾丽斯是妈妈的女儿嘛，不像妈妈又能像谁呢？艾丽斯才不要跟爸爸一样变得邋里邋遢的，完全就是一副‘老男人’的样子嘛。”
  真是伤人......我还真是怀念小时候的艾丽斯，那小家伙小小的像个团子一样，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会她可是很听我的话的，完全把我当成了她人生的指向标嘛。再看看现在的艾丽斯，越来越油嘴滑舌，反而还挑起我这个老父亲的毛病来了，虽然她还真的没说错，但那得意的表情再加上极度现实的话语让艾丽斯看起来还真是越来越“屑”了......奇怪，我是从哪里知道“屑”这个词的意思的呢？
  与此同时，凯撒切尔王国正东方的森林山洞里，女子“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真奇怪，是谁在念叨我呢？”
  “艾丽斯不喜欢吃康纳豆......爸爸吃。”艾丽斯一边念叨着，眼睛滴溜溜转了转，突然用叉子叉起一串康纳豆塞到我的盘子里。
  “艾——丽——斯！挑食可是要挨打的哦，一会看我不把你小屁股打成八瓣！”我盯着艾丽斯紧张的小脸威胁着，小丫头手里的动作停了停，还是挤出一个傻傻的笑容，把叉子又缩了回去说道：“嘿......嘿嘿......但是爸爸煮的康纳豆艾丽斯怎么都吃不够呢，爸爸真厉害！”艾丽斯一边往嘴里塞着康纳豆一边非常“真诚”地说道。
  “咚咚咚”的敲门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起身前去开门，眼睛悄悄盯着艾丽斯，小家伙贼兮兮地把康纳豆拨了一小点在我的盘子里，露出奸计得逞的傻笑。
  “把康纳豆给我吃了！”我走出艾丽斯的视野才说到，艾丽斯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又耷拉着脑袋应了一声，悻悻地把我盘子里的康纳豆又倒回自己的盘子里，嘟着小嘴吃着康纳豆，我暗中观察着她把康纳豆塞入嘴里，才满意的点着头打开了门。
  “早安啊，亚瑟。昨晚睡得好吗？”吉布斯笑着跟我打着招呼。
  “吉布斯，早上好啊。你怎么来了？”
  “哎呀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我要给‘艾丽斯’规划她的骑士生涯呢。为了这件事我可是昨晚都没睡好，一大早我就赶过来了。”
  “有这回事嘛......”我喃喃着，突然脑中闪过一丝记忆，昨天的场景出现在脑中，于是笑着说道：“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原来你对艾丽斯这么上心啊，艾丽斯有个好叔叔呢。对了，你吃饭了没啊？要不要一起吃点？”
  “不了不了，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吃吧，不用管我。”吉布斯挤进屋子里，对着餐桌上吃着早饭的艾丽斯打着招呼，“早啊艾丽斯，才一天不见，你怎么又漂亮了呢。亚瑟你也真是的，你女儿这么漂亮，再看看你这邋遢样子。啧啧啧，换成是我，我早就钻个地缝去喽。”

  艾丽斯无精打采的嚼着康纳豆，听到吉布斯这么说，也鼓起嘴来跟着吉布斯一起抱怨道：“就是就是！爸爸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还天天嚷嚷着要打艾丽斯，哇啊啊啊啊啊！！！吉布斯叔叔救我！”我假模假样地撸起袖子恶狠狠地盯着艾丽斯，小家伙忙嚷嚷着躲到吉布斯身后，还对着我做了个鬼脸。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家子还真有趣。”吉布斯笑着抚摸着艾丽斯的头，仿佛艾丽斯是自己的女儿一样。我看着艾丽斯一脸享受的模样，心里莫名很不是滋味，就好像是害怕自己的女儿被吉布斯骗走了一样，就摆了摆手，对着艾丽斯做了个“过来”的手势。艾丽斯呲着牙，像炸了毛的小金丝雀，“才不要！爸爸又想骗艾丽斯，然后把艾丽斯的屁股打开花！吉布斯叔叔，艾丽斯不想要爸爸了，艾丽斯想要吉布斯叔叔！”
  童言无忌啊......
  我努力克制着，嘴角翘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招呼着艾丽斯：“艾——丽——斯——小心爸爸我真的说到做到哦，吉布斯叔叔保的了你一时可保不了你一世。等你叔叔走了，我看你怎么办！”
  艾丽斯动作明显僵了一下，露出为难的表情，我以为自己奸计得逞，笑着想着姜还是老的辣，谁知小家伙突然抬起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吉布斯说道：“吉布斯叔叔，艾丽斯以后没有家了，我能不能去吉布斯叔叔家里住啊？”
  这小混蛋......
  吉布斯笑着摸着艾丽斯的额头：“当然可以啦我的艾丽斯小公主，您不嫌弃我这个老单身汉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呢。想住多久都可以哦，咱们不要亚瑟了。”说着，还瞥了我一眼。
  我这是吃醋了吗？鼻子酸酸的，胸口也止不住的发闷，只能偏过头去不再看他们。
  “艾丽斯啊，你可是有着全世界最好的爸爸呢。”吉布斯喃喃着跟艾丽斯小声说道。
  “嗯——艾丽斯知道，爸爸他老是吓唬艾丽斯，把艾丽斯当成小孩子看。所以艾丽斯才要反抗爸爸！但艾丽斯知道......”艾丽斯扬起小小的脸蛋望着吉布斯露出满足的笑容，“爸爸是天底下最爱艾丽斯的人了！”说着，艾丽斯又不动声色地对着吉布斯做了个“嘘”的手势，悄悄摸到我背后，“呜哇”一声从背后搂住我的腰。
  “小混蛋！看我不收拾你！”心中的酸楚仿佛瞬间就被艾丽斯银铃般的笑声抚慰了，我逮住艾丽斯，狠狠地揉着她的头发。
  吉布斯呆呆地望着打闹中的父女俩，嘴角挂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真是的......亚瑟......你还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真令我羡慕......”小声的呢喃随着风飘走，父女俩谁都没有听见。
  “真是一对让人不省心的父女啊——”吉布斯笑着抱着双臂，静静地注视着打闹中的两人。仿佛时间都定格于此，仅剩这世间最美好的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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