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攻金遇挫
夏夜的星空下,一男一女坐在一块高地上,高地前面的那条河的水流声不像湍急的水流那样让人害怕,平缓的水流,只有水和水的碰撞发出的声音。
其其格紧紧握着新奥敦放在她手里的那一对红头绳,坐在新奥敦的左边斜靠在他的怀中,新奥敦用仅有的右手抱着他的爱人。
“哥哥,以后我也扎两个辫子,看到辫子就像看到师姐了。”
“好啊,以后我们两个人一起给你扎辫子。”
新奥敦本来还怕把完颜鸿的话都说出来的话其其格会不高兴,毕竟都是女孩子。聪明的其其格原来早就猜到了大概的缘由,没想到还主动说出了这样的话。真就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其其格,我们去拜访一下成吉思汗吧,我的窝阔台安答以为我死了,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我们应该告诉他,不然他会愧疚一辈子的。”
这个想法是新奥敦刚刚才产生的,看着头顶的满天繁星他想起了自己的那位忠义的安答,当年他们就是在成吉思汗的见证下在这样的一个月明风清的夏夜对着长生天起誓成为安答的。他要回去看看。
尽管现在他还不能上战场,但是总有一天他还是会重新穿上自己的紫色长袍,手握马刀,为亲人报仇,为大蒙古国的人民而战。他想去大营里看一看,那里有他出生入死的回忆。
新奥敦刚说完就有点后悔了,他知道其其格排斥那种刀光剑影的场所,还叫她一起去。
“好啊,我也正想去看看呢,听你讲那里有来买卖货物的地方,我也很想去看看呢。”
其其格满含爱意的回答又让新奥敦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其其格居然会这样回答的。
其其格为他都自断一臂了,这些本来是他应该自己能够想到的。看来一个人的聪明在爱情和其他生活面前面前是迥然不同的,在新奥敦身上就很明显了。
两个人在草上又躺了很久,直到后半夜才回家。
第二天一早,二人一马,三个影子在朝阳里拉的很长很长。
“这两个人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一个没有右臂,一个没有左臂,他们该不会是一起商量好的吧!”
“这样不是刚好可以配合嘛,说不定真是商量好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新奥敦牵着马,其其格骑在马上,快到大营的时候住在成吉思汗大营周围的那些人马上就注意到了这两个奇怪的人,好多人都跟着他们俩,品头论足,还拿他们的胳膊开玩笑。一时间,笑声马上就把周围的马和羊的叫声给打压下去了。
骑在马上的其其格一个翻身,轻跃下马,走到新奥敦身边挨着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新奥敦像太阳一样灿烂的笑脸,其其格心里的怒火消了一大半,左手挽住了新奥敦牵着马的右胳膊,走在新奥敦的右边。
奇怪的动物人们都会保护起来,看似奇怪的人受到的就是如此的嘲笑。人性而已,谁也没有办法。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如今被他们嘲笑的这对夫妻,将来会在草原上留下神话一样的传奇。
“禀告柯额伦太后,新奥敦没有死,他回来了。”
成吉思汗的母亲柯额伦的大帐里,以为伺候的侍女正在气喘吁吁的把自己看见的禀告给柯额伦太后。
原来,侍女的家在大营的边缘,今天她回家看望父母,刚好在人群中看到了新奥敦。窝阔台和新奥敦结为安答的时候来过柯额伦大帐,那个侍女刚好就认识了。之前听说牺牲了,没想到在那里看到了,,便立马回来报告。
“快去禀告给铁木真,来人,扶我去铁木真的大帐。”
年事已高的柯额伦太后依旧难掩激动,不停的安排着事情,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跟随铁木真父亲也速该时的场景。她知道这个新奥敦,他的父亲恩和,还有他掩护自己的孙子窝阔台逃出金兵的包围,这些她都听说了。恩情就像这草原上的河流一般,永远不会干涸。
正在大帐里郁郁寡欢的铁木真听到侍卫的报告,立马把消息告诉了窝阔台。然后抛下眼前所有的事,径直走向了大营门口。
新奥敦回来的消息就像风一样迅速席卷了大营,越来越多的人跟随在铁木真的身后,有新奥敦的安答窝阔台,还有和新奥敦出生入死的兄弟,很多人。
一男一女边说边笑的牵着马远远的向大营走来,看到两只长长的袖子从肩头处随风摇摆,本来喜笑颜开的整个大营门口此刻鸦雀无声。新奥敦看到门口的那么多人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就和其其格跑向站在门口的众人。
“参见成吉思汗”,两个人向铁木真行了蒙古礼。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像刻在脸上了一样。
“叔叔,我回来了,我把其其格也带来了。”
新奥敦对铁木真说着,然后又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其其格。
“好,孩子,回来就好。”
铁木真就说了七个字。
“安答,我回来了,没有死。”“各位兄弟们,我回来了。”
新奥敦看着铁木真旁边的窝阔台以一种久别重逢的语气笑着说道。然后又对周围的众人用洪亮的声音表达了对他们欢迎的感激之情。
窝阔台没有说话,手指动了一下,就握住了挂在腰间的弯刀。便迎着新奥敦的微笑也笑着问道:“吃饭没有?我刚煮的羊肉,还有马奶酒。”
“走吧,孩子,去大帐里面。”铁木真平静的说道。往往平缓的水面,下面才是波涛暗涌的。
又是极尽简单的一句话,旁边的孛儿帖过去牵住了其其格的手,其其格的微笑和孛儿帖王妃的悲伤出现在了同一个场景上。
众人进了铁木真的大帐。
大帐里柯额伦太后也在,新奥敦把自己的种种遭遇都告诉了众人。
新奥敦每说一句话,每个人的脸上就多一份悲伤和愤怒,连女人也不例外,他们都是有仇必报的蒙古人。在仇恨面前,没有性别,只有种族,这就是信仰和团结的厉害之处。
历史的车轮下,不管是光辉还是阴暗,信仰和团结始终是捶打车轮滚滚向前的一根马鞭。
新奥敦的那个木牌又重新带在了脖子上,雄鹰又复活了,万里苍穹都将匍匐于他的脚下。
“孩子,你的胳膊是怎么了?”
新奥敦没有提及其其格的胳膊的事情,那是一块他心里永恒的伤疤。孛儿帖看着美丽的姑娘少了一只胳膊不禁悲从中来,便直直的问向她。
“启禀王妃,新奥敦从回来以后就萎靡不振了,我不想看着他那样。为了证明少了一条胳膊照样能重新来过,我把自己的胳膊砍了。”
其其格轻描淡写的回答了坐在铁木真旁边的孛儿帖王妃的问题。轻松的语气根本感觉不出来她砍掉的是一条胳膊,倒像是自己的长袍不小心掉了一只袖子一样。
这个回答像晴天霹雳一般打在了这座金顶大帐里,有几个胆小一些的女子吓得出声了。就连男人也没有听见过自断一臂的人,何况还是一个女子。许多人看其其格的眼神又变了不少,站在他们面前看起来瘦弱不堪的女子,是男人也难以比拟的。
柯额伦太后流泪了,是的,她为这个不幸的孩子悲伤,她也为这个勇敢的孩子赞叹,她也为爱而感伤。她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日子,想起了心爱的也速该可汗,那些血泪交织的七八十年。
晚上的宴会上新奥敦和其其格都喝醉了,柯额伦太后没有来,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在大帐里众人散去以后独自把其其格叫走了,回来时其其格手上带着一副金手镯,那是她对自己的过往的一个纪念吧,这个小姑娘受了和她一样多饿煎熬。
“大汗,明天我们杀过去,屠了那些金狗为新奥敦和先逝的可汗报仇。”
醉意汹汹的窝阔台在宴饮时突然在众人面前吞吞吐吐的大声说道,他已经醉的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的安答。
铁木真示意侍卫把窝阔台扶了下去,他当然想收拾金,他们和蒙古是世仇,他时时刻刻都想着能够打到金的上京活捉金主完颜永济。
第二天酒醒以后新奥敦得知,原来前几天蒙古兵刚去攻打金,第一仗就是打他们去谈判的那个边关小城。结果就受挫了,迟迟攻打不下,没有带过多的粮草,所以便撤退回来了。
如果是之前那个腐败无能的守将,毫无疑问现在那座城早就应该飘满了大蒙古国的旗帜了。结果金的丞相完颜承裕还算一个能人,看清楚了那座城的战略地位,换了一名干将。
守城将领是一名汉人,名叫吉文,来自燕赵之地,虽然年纪轻轻,但治军严明,精干老练,短短时间之内,这座边城便向换了一个模样。自古燕赵出壮士,果然不假。
https://www.lingdianksw8.cc/64651/64651805/66442757.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lingdianksw8.cc。零点看书手机版阅读网址:m.lingdianksw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