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与狼战斗
辛棠荞借着月色和火把在黑夜里行走了约摸半个小时,这才见得那后山的上山之路。
后山不大,远远地能看清轮廓,树木葱郁,影影绰绰,比起那暗处的野兽似乎还要恐怖几分。
好在辛棠荞并非胆小之辈,都与妖怪厉鬼正面较量过了,便也不会为此被吓得止步不前。
进得林子后,月光便再也照不进来,她只能依靠那火把前行。
这狼会在哪里呢?她思索着,眼睛一转,干脆直接出声喊道:“嘿,大灰狼,这里有人,要不要来加个餐啊?饿不饿啊?该吃宵夜啦!”
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作响和虫鸣之声,并没有别的东西回应她。她百无聊赖地在这山上转悠,又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夜色渐深,她也开始疲惫起来。
这时,她突然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地仔细听着身后动静,神色十分凝重。
来了!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忽地转过身来,果真见得背后有一双幽绿的眼睛。
好家伙!可真大啊!
“你想吃我吗?那我们比一下,输的那个以命为代价!”说着,为了不在打斗中使得火把熄灭,从而使得自己在黑暗中处于被动地位,她弯腰将火把插在了土里,而后双手紧紧握着那把长刀。
野狼龇着牙,低声咆哮着,口水从牙齿缝里流了出来,十分凶悍。它将身子往下压,后腿蓄力,只待朝猎物猛扑上去。
倏地,野狼后腿猛然一蹬,便朝辛棠荞扑来。后者闪身来到那野狼身后,本想在背后给它一刀,奈何它实在过于灵敏,她尚未来得及砍下去,狼便已转身。
辛棠荞嘴角扬起来,道:“也不知道烤狼肉好不好吃!”
话音刚落,那野狼再次扑了过来。辛棠荞如法炮制,再次躲了过去。野狼仰天咆哮,加大了攻击力度,毫无章法可言。
辛棠荞自小学习柔道,虽无法用在这野狼身上,但也身体敏捷,几次三番下来,并未遭受大难,只是被那狼爪抓伤了手臂。
血腥味刺激着这头野兽,使得它开始兴奋起来,龇牙咧嘴恨不得立马将眼前的猎物吃下肚去。
野狼再次扑了过来,那张开的大嘴一口就能咬断辛棠荞的脖子。她身子往侧面一滚,野狼虽扑了空,那爪子却抓在了她腰上,将她衣服抓破,皮开肉绽。剧烈的疼痛袭来,使得她几乎直不起身来。
“你大爷的!”辛棠荞骂了一句:“我今天非得把你带回去烤全狼不可!”
辛棠荞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背靠着一棵大树,待那野狼再次攻击而来时,她及时往树后一躲,野狼一爪拍在了树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记。
而辛棠荞借此机会,身体往侧面翻滚,同时一刀砍向那野狼的后腿。
野狼仰天嘶吼,攻击稍有减弱。趁着这个空隙,辛棠荞认准了一棵树,吊着树杈翻身而上,暂且算是安全了。
虽暂处安全之地,但也不可掉以轻心,野狼不死,她的任务便未完成。而她的行为显然使得野狼愤怒不已,守在树下怒吼,始终不肯离去。
辛棠荞脑中飞快地思索着如何方能取胜,突然想到师父白日里教她的口诀:双指并,识海通,灵气聚,百会抨。
她静下心来,凝神静气,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神识再次进入识海去寻那感觉。
经过在齐浔身上的练手,她已经能很好地控制指尖青光,待得那光稳定,她便指向野狼。青光顺利地没入野狼头顶,却并未将它定住,这宣告了她第一次施展定身之术以失败告终。
解定身术她都练了许多次,施定身术怎能一蹴而就?有了前车之鉴,她也算有点经验,她并不灰心,如此又试了好几次,终于在第六次时有了成效。
待第六次施展定身术后,辛棠荞终于欣喜地发现那野狼不动弹了,她摘了一根树枝扔下去,仍见它毫无动静。
激动之余,辛棠荞依旧保持谨慎,而这一谨慎的行为,算是救了她一命。她没有贸然跳下树,而是多扔了几根树枝观察。果然,不多时,那野狼竟又能动了!
这倒并非说野狼故意假装被定住,而是她初次定身,时效有限。
于是乎,她又试了多次,一次时间比一次长。待能定住那野狼一盏茶的功夫后,辛棠荞终于决心跳下树去。
腰上的疼痛在她跳树时又加深了,她捂着那血流不止的腰持刀上前,毫不犹豫地砍向那野狼脖子。
登时,野狼脖子喷出大量的血在她脸上身上,实在难闻至极。她又踹了那野狼一脚,后者这才倒地,脖子上的血汩汩流着,十分骇人。
辛棠荞总算是松了口气,背靠着大树坐下喘着粗气,却是没看见那野狼的胸口一起一伏。
辛棠荞此刻并不知道,她那一刀虽砍在野狼脖颈处,出了许多血,却因疲惫而力气有限,也未砍中咽喉,生命力顽强的野狼并未就此丧命。
危机似乎还在暗中潜伏,是生是死,孰生孰死只在瞬息之间。
辛棠荞刚放松了一下,忽地又想到了什么,便站起身来,提刀走向那野狼。火光之下,但见她诡谲一笑,一刀又砍在了那野狼脖子上,而后又在它胸口上插了两刀,这才罢休。
她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道:“有道是祸害遗千年,还是补两刀安全。”
野狼这回是真不动了,只怕死之前还在想:我到底遇到个什么玩意儿?
待做完这些,辛棠荞方安心地靠着大树休息。腰上疼痛传来,她伸手摸了摸,黏糊糊的全是血,但她实在没有力气走回花榭了。
她抬头望了望那隐于云层的月亮,不知此时几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后方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神经登时绷紧了,心道难不成还有野狼?还是被血腥味吸引而来的别的野兽?倘若再来一头,她必死无疑啊!
那声音越来越近,她扶着树站起身来,右手紧紧握着那把沾血的长刀。无论如何,殊死一搏,许还有一线生机。
来者已然离她不过数丈距离,隐约中,辛棠荞看见那好像不是什么野兽,更像一个人。
正当她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时,来者开了口:“你是何人?”
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是……
“你是……你是宿倾?”
“小荞?”
说话间,宿倾已然大步走近了辛棠荞。借着火光,他终于看清了眼前浑身是血的女子,以及地上那头血淋淋的野狼。
“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在……”
宿倾的话尚未说完,辛棠荞便软绵绵地往地上坐去。好在前者眼疾手快,及时将她扶住,这才使得她坐在地上的动作不至于太重,从而牵动伤口。
“你受伤了?”宿倾不无担忧地问。
辛棠荞冲他微微一笑,指了指那野狼,道:“还不是它害的。”
“伤哪里了?”
“腰。”
“我扶你先躺下,再替你看看伤口。”
宿倾说着,将诛星悬于半空,这才使得周遭亮堂起来。他正欲扶她躺下,却被她阻止了,只道:“我伤的是腰。”
其实于辛棠荞而言,换做在现代,伤了腰给别人治也并非什么难以启齿之事,但今时不同往日,入乡随俗,她怎能随便让一个男人撩开衣服?
宿倾是个聪明人,显然知道她在顾虑什么。
“你总得上点药才好,现在血还在流,很危险。这样吧,我闭上眼睛帮你包扎一下。”
她看着宿倾,点头同意了。换个角度想想,在神凤山的时候,宿倾看过她的肩膀,她也看过宿倾的胸膛,太过拘泥小节,反倒显得做作了。
“你闭着眼睛似乎也不能好好帮我上药,睁开吧。”
“好,会有些疼,你忍着些。”
辛棠荞背对着宿倾斜躺在地上,后者看着她那受伤的右侧后腰,眼神沉了沉,从玉兰坠里拿出剪刀药品等事物。
他用剪刀将伤口周围的衣物剪开,即使动作极轻,辛棠荞还是难免闷哼了几声。
宿倾温柔道:“忍一忍。”
“我没事,你继续。”
宿倾将那伤口上的衣服都清理掉后,这才将那伤口全貌看清。
但见那四条伤口自腰椎处一直延伸至右处尽头,深约半寸,皮肉外翻,血流不止。
宿倾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道:“小荞,你忍着些,我先简单替你处理一下,回城后需得找大夫给你仔细包扎。”
“没事,我二师父,哦,就是齐浔,他们在附近的村子里,等血止住了,我们就回花榭找他。”
“好,我先替你清洗一下伤口,你若疼,便喊出来。”
说着,宿倾拿出一个葫芦,沿着她的伤口便将其中液体倒了下去。登时,辛棠荞痛呼一声,冷汗直冒,险些昏死过去。
宿倾的眉头拧得更深了,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脸蛋,轻唤:“小荞,别睡,小荞。”
“我……我没睡。”
宿倾便又拿起某种药粉撒在那伤口之上,冰冰凉凉的,倒有些舒适。血被止住后,宿倾方拿出纱布替她包扎。
辛棠荞安静地躺在地上,感受着宿倾那冰凉的手掌时而触碰自己的皮肤,一阵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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