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峨眉芙蓉（新改）

　　夜里，杨逍给晓芙输了真气安胎，又一口一口喂给她安胎药。杨逍心里甚气，早就嘱咐晓芙不要出门，今又惹了这么一件大事，吓得他走火入魔。

　　晓芙知道杨逍生气，也不敢说话，就乖乖喝药，杨逍看着这样惹人怜爱的样子，也不舍得发作，但也不说话。

　　“逍郎。”晓芙低声唤了一声，伸手牵住他的手指。

　　“为何要去生事？”杨逍面无表情地问道

　　“芷若可能有武穆遗书。”晓芙乖乖回答

　　“赵敏说的？”杨逍听到赵敏就越加生气，赵敏自作聪明，差点害了晓芙性命，他转身本想发怒，但看晓芙一副认错表情，又气不起来，只说：“你差点把命搭上，现在拿到了武穆遗书了么？”

　　晓芙默不作声，自己也真是差点给明教和杨逍惹了大麻烦，只得拉着杨逍的手不敢说话。

　　“让周芷若给也不是这么给。”杨逍见晓芙自责，只得又把他搂入怀中安慰道：“你这么做不是明摆要她承认杀人夺刀么？”

　　“杀人夺刀？”晓芙的双眼微湿，她一向不愿承认芷若杀人夺刀，可今日之事又与赵敏猜测的基本一致，难免有些难过：“难道芷若真的做了这些事？”

　　“九阴真经和武穆遗书分别藏于倚天剑和屠龙刀之中，刀剑相斫，方可得到秘籍兵法，今日赵姑娘却也是翻出了九阴真经。”杨逍低声说道：“如此看来，灵蛇岛上盗走刀剑之人应该是坐实了。”

　　“刀剑相斫？兵法？秘籍？”晓芙不解看向杨逍，只听得杨逍说道：“当年襄阳城破，郭靖黄蓉夫妇将九阴真经和武穆遗书藏于倚天剑和屠龙刀内，令人带去峨眉交予你的师祖郭襄，并将刀剑秘密告知，而这个人便是我师父程君。”

　　“原来你早就知道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秘密，但却为何对刀剑毫不在意。”晓芙甚是惊讶，虽然她知道杨逍对武功秘籍没有兴趣，可那武穆遗书通天下兵法，有了它便可帮助杨逍驱除元室，统令明教。但这么多年来，他却没有寻找刀剑之心。

　　“无论刀剑还是兵法秘籍，均是峨眉之物，我无权过问。”杨逍微微一笑：“那日我见教主带着周掌门从灵蛇岛回来，提及刀剑之事便猜到一二，只是一来之事猜测，二来其中牵扯太多情感恩怨，所以我才一直不曾言明此事。”

　　“所以今日你见了九阴真经，便坐实了这些。”晓芙低下头颇为伤感道：“芷若定是被师父所逼，做了这些事，可如今虽得了武功秘籍，却也钻了牛角尖。看来赵姑娘全都说中了。”

　　“别想太多了。你师父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当日她让你来杀我，你不肯便狠心下杀手，怕是周姑娘也是受到了你师父这般嘱迫，好在当日灵蛇岛上她没狠下杀手杀了所有人。”杨逍见晓芙难过一边安慰，一边又想起当年蝴蝶谷之事更是隐隐害怕，差点他便失去晓芙，此时他将晓芙紧紧搂在怀中，说道：“况且赵姑娘逼死你师父在先，夺剑在先，后又自作聪明窥探峨眉之事，实在不算无辜，这当中错综复杂之事太多，不能单就谁的过错。”

　　晓芙虽听了杨逍的话，但心里还是惦记芷若之事。这峨眉重担本该落在晓芙身上，可因自己叛教，却给芷若带来了如此压力。现今她又误入歧途，更是让晓芙自责不已，虽杨逍百般安慰，晓芙还是心结难解。

　　次日，杨逍和无忌为了保护晓芙和赵敏安全，将二人安置在一处禅院，找了亲信弟子保护。赵敏因昨日一事对晓芙心怀愧疚，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见雁儿端来了安胎药给晓芙，方才问道：“杨夫人，你没事吧？”

　　“无事。”晓芙也是因为芷若的事，对赵敏怀有愧疚，微微一笑答道。

　　二人又陷入尴尬，不再说话。此时，丁敏君恰好路过，如今六大派伤员增加，药物匮乏，她正带着弟子寻找伤药，见晓芙挺着肚子在喝药，便上前来讽刺道：“哟，杨夫人。”

　　“丁师姐。”晓芙起身行礼。

　　“不愧是左使夫人，现在各门各派都在为受伤弟子找救命的药，没想到这药都在你这里。”丁敏君嘲讽道：“看来少林寺的僧人越来越会讨好人了，有什么要赶紧给你这左使夫人用。”

　　“我说你有没有脑子啊。”赵敏在旁说道：“少林寺哪来的安胎药啊，杨左使一向护妻心切，这安胎药全是从江南一路带着的。”

　　“哼，你和杨逍苟合，有了孽种，你对得起师父么？忘了当年大师伯怎么死的么？”丁敏君继续喝道

　　“师姐，大师伯当年是郁郁而终，实在跟逍郎没有关系。”晓芙继续解释道。

　　“这话你说是就是么，你先是未婚生子，如今还口口声声替奸夫隐瞒，真是不知廉耻。”丁敏君抬着头说道。

　　“丁敏君是吧！”赵敏见丁敏君在旁言辞不留情面，便替晓芙出言回击：“你嘴里说的奸夫现下正是指挥六大派的光明左使杨逍，我曾听无忌说过当年在蝴蝶谷是你告诉灭绝师太杨夫人生子之事，以致师太最后掌击杨夫人，现不知道杨左使要知道这事，该当如何？”

　　“你？”丁敏君听赵敏说起蝴蝶谷之事，不禁后怕，杨逍为了晓芙屠戮丐帮之事人尽皆知，她亦担心杨逍会为了当年之事找她寻仇。

　　“师姐，当年晓芙违抗师命，师父以门规处置，本是应当。晓芙从未因此对师姐有所介怀。”晓芙语气真诚，丁敏君听了松了一口气，急急转身离开，又听得晓芙唤她道：“晓芙一直都记得当年在峨眉的同窗之谊，记得当年师姐是怎样一针一线教晓芙女工针织，怎么一招一式教晓芙剑法的。”

　　丁敏君微微停住脚步，但却未回头，只见她背影微颤，带着峨眉弟子离去。

　　又过数日，与元兵交战日趋激烈，先是宋青书命丧元兵之手，又传来丁敏君身中数箭，奄奄一息之事。

　　晓芙接到静玄的消息赶到峨眉处所，她走进屋内，只见芷若坐在丁敏君的床边，面色微暗，丁敏君浑身是血，身上还有未拔去箭头，她奄奄一息，目光迷离，见到晓芙走进，似是有了些微光。

　　“丁师姐失血过多，怕是回天乏术，我给她输了九阴真气续命，但怕也是一口气就在当下了。”芷若似是说得毫无感情，但是嗓音微抖，和晓芙一样，虽然这位师姐为夺掌门之位，欺辱于她，但芷若心中亦是难以忘却峨眉之谊。

　　晓芙走上前去，拉住丁敏君的手，只见她眼中带着些许微光，似是有话要说，却又伤重不能言语，喉咙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她许是知道自己口不能言，也放弃说话，先是看了一眼芷若，又伸手去抓晓芙袖口绣的那朵芙蓉花，只是手在半空中便落下断气。

　　晓芙见她手指自己袖口的芙蓉花，方才记起当年丁敏君教自己的第一个刺绣便是这芙蓉花，不禁泪眼迷离，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芷若已经离去，在晓芙的身旁留下了一本武穆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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