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淇园琴箫(新改)
因着无忌喜堂弃婚,明教诸人皆心中有愧,殷天正和杨逍带着五散人更是亲自送静玄等人出城。
“诸位放心,等我那无忌孩儿回来,我必亲自带他赴峨眉金顶谢罪。”殷天正言辞恳切,姿态极低。
“张无忌薄情寡义,喜堂之上随妖女而去,这等寡廉鲜耻之人,我峨眉不屑与之为伍。”静玄转过头去,并不理睬:“待我们寻回掌门,自当诛杀妖女,替先师报仇。也请殷前辈和明教诸位想清楚了,我峨眉与妖女有杀师之仇,若真想联手抗元,先要摆清贵教与妖女的关系。”
静玄说得句句在理,殷天正理亏只能点头应和,五散人更是不敢吭声。晓芙见气氛尴尬,便上前与静玄道别:“师姐,若是见了芷若,还多劝劝她,万自珍重。”
静玄拍了拍晓芙的手点头,又转身对杨逍道:“杨左使,纪师妹体弱,还请多加照顾,若是有所怠慢,我峨眉亦不会善罢甘休。”
杨逍目光坚定地微微点头,静玄带着峨眉众人转身离去,正眼不看殷天正和五散人一眼。
“哎,教主此举,联合六大派抗元之事,怕是要落空了。”冷谦见静玄走远叹道:“六大派与赵敏有万安寺大仇,如今教主跟她跑了,这哪还有的合作啊,亏得杨左使苦心经营数月。”
“还跟你合作呢?”周颠在后说道:“方才那峨眉派要不是给杨夫人面子,怕是要砍我们了。”
“无忌真的太不像话了。”殷天正也是愤愤道,杨逍并未说话,只是与晓芙走在人群之后。
回到住所,业已天黑,杨逍先是扶晓芙回到房内,趁着晓芙正在梳洗更衣,便从身后搂住她,道:“今晚,我可以回来么?”
晓芙转过身去,望着杨逍,双眸楚楚动人,点了点头。杨逍大喜,伸手欲抱起晓芙,却被晓芙拦住。只见晓芙低下头来,右手轻拂小腹,微微一笑。
“这是真的?”杨逍伸手轻轻放在晓芙的腹上,万般珍惜,只见晓芙微微点头,更是难抑喜悦,甚至湿了眼眶。
因着晓芙有孕,战事又因无忌延怠。杨逍便率明教众人暂回淇园,等待张无忌归来,再做下一步商议。
杨逍将蝠王、五散人及天鹰教一众安顿于淇园的天奥居,淇园本是程英亲手规划修筑,除了江南亭台楼榭之外,还凝集天罡五行八卦,集合天地风水及江南灵气,身处其间,令人心旷神怡。
杨逍不愿提及先师,只道这园林是早年家中先辈所建,众人只知杨逍年少成名,武功路数潇洒飘逸,却不知其师出何处,皆因桃花岛人避世多年,甚少在江湖露面,故难以识别。
“杨逍,你这地方真是不错。”周颠虽不懂什么楼台风物,但直觉这里风景极好,打趣说道:“你这命就是好啊。”
“杨左使博古通今,文才风流,可足见出自江南名门望族。”冷谦先生捋着胡子说道,众人看不出桃花岛门道,只认作是江南多富户,杨逍大抵也是其中家境殷实一户。哪知杨逍只是程英暮年于战乱中拾得的婴孩,因思念杨过,则取名杨逍,杨逍天生聪明过人,又是武学奇才,在程英教导之下,年少时就武功卓绝,且满腹经纶,博古通今,又精通音律及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只是桃花岛人性情孤傲,因此杨逍早年行走江湖亦是一幅桀骜不驯、性格乖张之态。
安顿诸人之后,明教义军连连大捷,教中事务又由鹰王、蝠王、五散人等分摊,杨逍也闲暇不少,常来与明教诸人烹茶煮酒。
晓芙虽有了身孕,但却是将淇园之事打点得当,对于明教之人更是照顾妥帖。又在园中更处摆上美酒和江南小点,方便诸人畅饮,殷天正和五散人对晓芙亦是称赞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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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四月,无忌和范遥带着赵敏回到淇园,自是被明教诸人冷嘲热讽,无忌更是难平众怒。好在杨逍出面调和,才保得无忌威望,先行将赵敏安顿淇园。
晓芙为赵敏寻得竹园的僻静厢房,离明教所住天奥居较远,免得再生纷争。
厢房于竹园之中,原是程英表妹陆无双的小住之地,自是雅致非凡。赵敏出生蒙古,见此江南精巧装饰,亦是新奇,左右张望,回头正想夸赞晓芙几句,只见晓芙神色淡漠,道:“赵姑娘早些休息,若有需要,可以找园中下人。”说罢便转身离去,赵敏见其离去背影,略为尴尬,但也深知如今明教之中,除了无忌和范遥,便是这杨逍还能为她说上几句话,自然不敢不敬重晓芙。
杨逍虽帮着无忌安顿赵敏,但在旁也屡次提醒无忌需为当日之事给芷若一个合理说法,只是无忌心中有愧,不知如何面对芷若,态度逃避,只说等过些日子会去峨眉赔罪。杨逍见其依旧举棋不定,只得暗自叹息,无忌以仁善服天下,但这仁善二字于感情而言实是毫无担当。
到了夜里,晓芙收到静玄来信,说道芷若虽回了峨眉,却性情大变,终日带着武当弃徒宋青书练着阴邪武功。晓芙知晓,心下担心,皱紧了眉头。
“你别太担心了。”杨逍见晓芙忧心,一边喂着她安胎药,一边说道:“教主还年轻,男女之事还是没处理好。”
“教主既然要娶赵姑娘,便是他自己的选择,谁也强求不了。”晓芙摇了摇头,道:“只是为芷若感到不值,何苦为这样一个人变了心性。”
“周芷若为一派掌门,自有她的路要走。”杨逍试了试勺中的汤药,确保温热,送到晓芙嘴边,温柔道:“别担心了,先喝药。”
晓芙抿了一口药,苦涩之味从舌尖蔓延至喉咙,因着孕吐便干呕了起来。杨逍在旁扶着晓芙,轻拍了几下,甚是心疼。
又过数日,天朗气清,晓芙与杨逍在淇园水榭之间,琴箫和鸣,共奏淇奥,晓芙经杨逍点拨音律业已十年,早已炉火纯青,二人合奏仿若天人,周遭绿竹猗猗,林中鸟雀驻鸣,皆醉天籁。
琴箫之声环绕整个淇园,把原在天奥居的明教诸人吸引而来,一曲既罢,众人拍手叫绝,皆道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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