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绿竹猗猗(新改)
送走六大派众人,杨逍范遥和张无忌于大都汇合,范遥还在为未救灭绝师太之事耿耿于怀。
“杨兄,嫂子,是我食言。”范遥跪倒在杨逍、晓芙身前请罪。
“范右使。使不得。”晓芙急忙扶起范右使,道:“我师父性格执拗,被蒙古人所求,早就不想独活,他日让你帮忙看顾,已是强人所难。”
“嫂子。”范遥还是心焦,但看到杨逍握住她的手臂,略微点头,也便不再自责。
张无忌欲赴冰火岛寻回谢逊,明教大事皆交由杨逍代行,而范遥则继续留在大都打探消息。
因明教已在江南起义,杨逍便带着晓芙和雁儿赴临安坐镇。
行至淮南村寨,三人借宿于一农家,因着杨逍出手阔绰,农家夫妇亦是拿出最好的饭菜招待,只是适逢水灾,庄稼收成减半。余下的稻米蔬菜也是带着霉味。
雁儿尝了两口米饭,只觉得一股馊味,还有砂石硌牙,但见杨逍和晓芙二人吃得面不改色,许是不愿让农家夫妇为难。
“这位官爷,看似不像本地人。”农家老伯见杨逍风度翩翩,便问道。
“哦,我和夫人、妹子原在大都做生意,现下回江南老家。”杨逍笑道。
“夫人生得真俏。”妇人见晓芙面容姣好,便也夸赞,但转头又说:“只是如今兵荒马乱,可要小心,这附近山贼土匪甚多。”
“山贼土匪也罢,最可恨的便是元兵。”老伯叹道:“一到村里便收赋,前日还糟蹋了几个村里姑娘。”
“明日出行,两位娘子还是小心些。”妇人亦是提醒道,晓芙和雁儿都点了点头。
夜里,晓芙只觉得胃里不适,干呕不断。杨逍在旁又是端水,又是揉着她的小腹安抚。
“我还是去找个大夫给你看看。”杨逍见晓芙面色泛白,甚是担心。
“没事,许是饭菜不新鲜,歇息一晚变好。”晓芙摇了摇头,就着杨逍的手喝了一口热水,便躺在杨逍怀中休息。
杨逍一手抱着晓芙,一手轻抚她的背,就着月光闭目养神。
次日一早,正与雁儿一起用早膳,便听得门外元兵前来收租,农家老伯唯唯诺诺,道:“官爷,不是前日方才来收了三贯钱。”
“前日是县里收的钱,今日是我们王军来收,怎得一样?”元兵官头气势汹汹,好不留有余地。
老伯只得丧着头进屋,从衣柜中颤颤巍巍拿出两吊钱。
“这钱要留着买庄稼种庄稼的。”妇人欲要阻拦:“没了这钱,怎么种庄稼。”
“现下不给,怕是要闹个没完。”老伯叹道,正当此时,元兵闯入屋内,喊道:“你这老儿,拿个钱在这墨迹什么?”
“官爷,在这呢?”老伯急忙把钱递给带头官兵,哪知官兵并未理睬,只是双眼发直,盯着正在吃饭的晓芙。
“哟,屋里还藏着这么漂亮的娘子?”军官正要上前,却被老伯拦住:“官爷,这是路过的客官,不是我们村里的人。”
“官爷看上的便是官爷的人。”说着把老伯推倒在地,雁儿见状急忙上前去扶。
晓芙本就晨起不适,又见这官兵仗势欺人,甚是恶心,在一旁又干呕起来。杨逍见状,先是拿了水给晓芙喝下,军官见晓芙病容之下更显楚楚动人之态,更是心花怒放,身后元兵亦蠢蠢欲动。只是军官还未走到晓芙桌前,便被杨逍的筷子划过,封喉而死。
身后元兵见长官突然倒地,齐齐拔刀朝杨逍劈来,杨逍一手捂住晓芙双眼,一手拔出龙泉剑,剑气划过,官兵倒地大半,剩余官兵仓皇而逃。
杨逍怕晓芙见了血腥,下手极轻,地下众人虽已殒命,但龙泉剑剑鞘不见血腥。
此时,农家夫妇二人已吓得缩成一团,杨逍上前和雁儿一同扶起二人,杨逍施礼道:“不好意思,给你们填麻烦了。”
“不不不。”农家夫妇见杨逍武功甚高,也是战战兢兢,只见得杨逍拿出一张银票和几锭银子给到老伯,道:“为免元兵周而复回,两位当尽快搬迁。”
“这这...”老伯第一次见如此大的钱财,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杨逍笑道:“我夫人身体不适,还请两位帮我准备马车和干粮。”
“好...好。”老伯收下银钱,一边嘱咐妇人收拾细软,一面去村里集市找了两辆马车并买了些干粮。
到了正午,杨逍不欲逗留,便带着晓芙和雁儿离去,临行前还嘱咐老伯尽快离开,避免元兵周而复回。
三人行至附近山脉,突然间小城烟火骤起,元兵感到,不见农家夫妇和杨逍等人,竟下令屠城烧村。杨逍见远处火光,隐约间似是可以听到惨叫之声,握紧双拳,身体微抖。哪怕他武功再高,神通在大,一己之日只能救一人,而救不了一个村庄,救不了整个天下。
“逍郎。”站在一旁的晓芙掰开他的拳头,放在自己的手心,只听得杨逍低声唤道:“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杨逍等人继续东行,抵达临安之后,杨逍先是带着晓芙来到一处庄园,园中绿竹猗猗,小桥流水,雅致清幽,比起坐忘峰的竹林,更多了几分江南的温雅之气。
“此园唤作淇园,是我师父早年所置。”杨逍见晓芙喜欢,便继续说道:“我师父常年避世桃花岛,但每到端午时节,必来此园小住数日,最常吹奏便是淇奥一曲,此园后便唤作淇园。”
晓芙推门入主屋,屋内一尘不染,清幽绝俗。床边竹几上并列着一张瑶琴,一管玉箫。
“我师父仙逝那年端阳,以年迈不能自行,我便着人将她抬入屋中,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与我共同吹弹一曲淇奥,便安然仙逝。”杨逍拿起玉箫,回念起多年前拜师程英的时光,在他眼里,程英一直都沉溺于端阳前后最美好的思念和回忆之中。
再入画室,只见闭上墙上挂画为一女子和一飘逸俊朗的男子琴箫合奏,那男子身形飘逸,身形装扮似杨逍,但神态样貌却迥然不同。
“这画!”晓芙竟见过画中人,那是十数年前收拾师祖郭襄遗物之时所见,只是画中那男子已断臂,灭绝师太告诉那是神雕大侠,当年以玄铁剑铸成倚天剑和屠龙刀,送与峨眉先辈,师祖为纪念他的恩德而作。
她儿时也曾与灭绝师太曾端坐于日出时峨眉金顶,白雪连绵,她曾问灭绝师太当年师祖为何要选择峨眉禅修,灭绝告诉她大抵是峨眉金顶的雪光像极了师祖儿时在襄阳城的烟火,这是师祖不忘收腹故土失地的决心。
现在看来,峨眉金顶的白雪和江南淇园的绿竹,均是江湖女儿对神雕大侠的绵绵思念和回忆。
晓芙想到如此,看着眼前俊朗潇洒的杨逍,不禁心下感激,又有多少有情人只能活在那些许片段的回忆,而自己却可与心爱之人携手而立,更是越加珍惜,她拥入杨逍怀中,低声说道:“逍郎,但愿我们能够此身不分离。”
杨逍并未想得那样多,只声应和,他曾说过:“今生今世,只唯晓芙一人,若非死别,绝不生离。”他顺势轻轻横抱起怀中晓芙,将她抱入床帐之中,细细吻着她的面庞,伸手解开晓芙的衣襟,正当晓芙搂住杨逍的脖子欲缠绵之时,只觉得头晕目眩,毫无力气,小腹还有些许绞痛。
“怎么呢?”杨逍见晓芙突然不适,停止吻她,伸手拭去她额间的汗珠。
“突然有些头晕,许是舟车劳顿。”晓芙由杨逍扶着坐起身子,方才缓解方才眩晕。
“你这几日总是不适,我让人你给你找个大夫吧。”杨逍替晓芙系上衣物,转身便唤了玄母去找大夫。
因着夜里,玄母先找了地门中的医女为晓芙诊脉,医女隔着帘帐为晓芙检查了身体,又施了针,扶晓芙躺下后。出来对杨逍和玄母说道:“恭喜教主,夫人有喜了。”
“有喜。”杨逍听得这消息,喜不自胜,此前生不悔,他便一直遗憾没有陪在晓芙身侧,如今终于有机会陪着晓芙生产。
“只是夫人一向体弱,这几日舟车劳顿,加之方才情动,动了胎气。”医女缓缓说道:“我已为夫人施针稳住胎气,明日可能要再找城内名医会诊,为夫人安胎。”
“现下可能找到。”杨逍听得晓芙胎像不稳,甚是忧心,恨不得立马找了大夫。
“教主,现下夜里,大夫也不愿出来,况且夜已深了,还是让夫人好好休息,明日再看。”玄母在旁劝道,见杨逍点了点头,便带着医女离去。
杨逍见二人离去,便走到晓芙床边,伸手拉着晓芙的手,只见晓芙面色微晕,杨逍伸手方才晓芙的小腹,温柔道:“还难受么?都怪我不好。”
“跟...孩子说?还是和我?”晓芙微笑道,又见杨逍有些自责,继续说道:“现下怕是孩子也觉得自己的爹是个大淫贼了。”
“别胡说。”杨逍一手抚着晓芙的肚子,一手抚着她的脸庞,甚至爱怜,这些日子外界之事过于纷纷扰扰,也就只有晓芙能让他静下心来,细细看着这一切的美好。
次日一早,杨逍便寻杭州名医为晓芙搭脉,众大夫均表示晓芙气血两虚,需卧床静养,方可保胎。
而晓芙也觉得此次有孕,比起怀着不悔时更加不适,常常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杨逍只得四处找江南名厨试菜,又担心园中人杂叨扰晓芙休息,便撤去五行旗守卫,毕竟自己日夜守护晓芙,自是安全无忧。
白日里,杨逍除了处理明教日常事务外。便是陪着晓芙于园中弹琴,对着当年程英精心铸造的水榭亭台,绿竹猗猗,辅以杨逍的高山流水,晓芙身处其间,便是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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