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老大没有走
四十年积攒的感情找到了宣泄口是怎么样的？
说实话，场面有点感动之余，还有些辣眼睛。
加起来超过200岁的四个老头子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惊天动地。
本来高冷的夜落在一旁看戏，奈何形势不允许她这样走，站了一会儿后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
当然，其余人是真哭，眼泪纵横，阴影舞者由于体质的关系，只能装模作样的哼哼两声，脸庞干净无比。
这下好了，本就亏欠几位兄弟，假哭的样子不经意间被看了个正着。
于是三人气不打一处来，再想想这四十年来所付出的，和以前他做得操蛋事，围殴开始了。
阁老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叫嚣：“大哥了不起啊，一走就是半辈子，丢下烦人的摊子让我们几兄弟看着，你到底有没有把咱三放心上啊？还是当初结拜时只想找三个管家而已。”
华掌柜首次一副莽汉的样子：“二哥你让让，我踹两脚。你看看他见面了还耍贱，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当初咱们被他坑得还少吗？”
夜落倒是没有出声，只不过手上用的力气是最大的。
算起来这是第三次揍这个王八蛋老大了，这回最大快人心。
五分钟过去，围殴结束，阴影舞者从地上爬起来，一脸郁闷的望着夜落：“你干嘛揍我，难道你没告诉他俩我的情况？”
“时间太赶，来不及。”夜落轻飘飘的一句带过，接着道：“我嫉妒你这张年轻的脸，不行吗？”
这句话给另外两人提了个醒，霎时间反应过来。
“对啊，怎么老大还是走时候的模样。”
围着阴影舞者左瞧瞧，右看看，甚至还用手拨弄着他的头部。
一番检查过确定是本尊后，阁老道：“舞老大，你也太会保养了吧，就这幅模样，说二十岁也不为过。”
“无事一身轻，烂摊子在我们这里，自然老得慢。”华掌柜话语中饱含讽刺的味道，顺便再踢了他一脚。
“停！”阴影舞者无奈了，把目光瞟向老四，示意他来解释。
“还是你来吧，这样他俩心中的怨气也会消散一些。”夜落把头偏向一边，只当没看到。
得，躲不过去了。
“好吧，有些事情是时机和你们坦白了。”阴影舞者找个位置坐下，在三人的注视下缓缓说出了自己在天启大陆经历的一切。
“四十年前，我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当时……”
随着屋内低沉的话语回荡，不时传出三人惊呼和感叹声。
两小时后……
“大体情况就是这样的，由于我的身份太特殊，这个世界不少强者盯着，所以只能在暗中活动。你们之所以见到我现在和四十年前没有区别，那是因为记忆中只有个这个模样。”
阴影舞者的话说完了，屋内一阵沉默。许久过去，华掌柜先开口：“老大，你真在这个世界活了上前年，人族图书馆里记载的那个神秘十四贤者就是你？”
“准确的说，是1033年”阴影舞者点点头，继续道：“这片大陆许多规则与瀚蓝星不同，比如时间流逝啥的。以前我们成为的虚拟世界，就像一根拉力极强的绳索一样，把两个世界强行融合在一起。”
“那现在怎么又能见我们了呢，那些强者不盯着了吗？”阁老的问题直指最核心的地方。
阴影舞者愣了一下，随即自嘲的笑了笑：“那是因为我的实力下降了，现在估计连四阶不到，实力下降代表着自身体内的能量下降，他们感知不到我的存在。”
“什么？”最后说话的夜落不淡定了：“之前不是告诉我，这片大陆没人能威胁到你吗？是不是受伤了，严重不？”
说完直接焦急的上手检查。
阴影舞者打掉他的咸猪蹄，回应道：“去去去，哪里都有你，只不过是为你们瀚蓝星城的那帮小家伙有些脱力而已。”
“什么意思？”阁老听出了话外之音，想了想来之前收到的消息，连忙问道：“我们城的精英团进入的那个结界是你的手笔？”
“废话！图腾兽加世界之树的幼苗同时存在，这片大陆还有谁能办到?”阴影舞者骄傲的抬起头，那神情要多得意有多得意：“三天后等他们出来，绝对能脱胎换骨，这样荒古神殿之行也多了几分把握，对了，老四，待会儿你也得赶过去。”
“我？”夜落不解：“那个区域不是消失了吗？”
“没消失，被我用某些手段给隐藏起来了而已，你身上早被我打下了特殊印记，到了地方便能直接进入。”
“用不着这么着急吧，咱四个好难得聚一聚。”夜落有些不情愿的回复。
“必须去，最好是马上出发。”阴影舞者神情突然变得严肃：“那几百个人我看过了，能晋升五阶的不超过三十人。未来人族多一个五阶，和永恒对抗中便多一分胜算。”
也许是因为情绪激动的原因，他的话音刚落，身躯便不自主的佝偻并颤抖起来。
“老大！”三人见状立马惊呼的起身围了上来，满脸担忧。
阴影舞者抬起头脸色惨白，咧着嘴道：“本以为还能坚持一会儿，没想到高估自己了。”
三人搀扶起他，夜落战斗经验丰富，见多识广，带着哭腔询问:“老大，给我们三个说实话，你的伤势别不是脱力那么简单吧?”
“呵呵，被你看出来了。”阴影舞者用尽全身力气坐直身子，用极低的语气呢喃：“看样子时间到了，也好，走了就没有牵挂和这么多烦心事，别说还真有些累了。”
“什么时间到了，什么走啊？”三人内心变得紧张起来，阁老死死捏住他的胳膊询问。
“很高兴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和你们相见，哪怕很短暂我也心满意足”阴影舞者眼睛微张，左右转头看了看三人，像是要用力记住他们的样子。
在意识渐渐变得模糊的时候，只能心道：“依稀记得年轻时的梦想，成为一个行走天下的侠客，此情此景应该算达成了吧。”
空间彻底安静下来，阴影舞者带着微笑闭上了眼睛。
随后他的身躯开始飞出点点光芒，眨眼睛数量越来越多，弥漫了这个屋子。
……
远在兽族领土的生肖楼三十多人心生感应，对着东边缓缓跪下，以这种方式送别他们的王。
哭泣，他们不会了，因为集体变成了永恒族。
异空间内，重看着手上的生命印记消散，感叹道：“走了也好，赎罪之路是一种折磨，你终于不用背负那么多了。”
下方岛屿的世界树幼苗此时剧烈的颤抖，好像在挽留着什么。
思维处于混沌状态的张长弓皱了皱眉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失去了，同时又有些记忆在苏醒。
妖精森林，地底。
平时分布在人族主城外为的几百四阶长老刺客竟然聚集在一起，他们集体望着头顶的光团渐渐恢复平静，伤感的同时又有些欣喜。
人族领土东边，长眠深渊最深处的归墟。
妖族首领元所幻化的巨蛋上开始出现裂纹，渐渐地逐渐遍布蛋壳表面。
“咔嚓！咔嚓！”
轻微的碎裂声在安静的归墟是那么清晰。
冥土，幽冥皇都皇宫，冥主睁开眼怒斥道：“你可是曾经窥探时间法则的人，生命力怎能如此脆弱，蠢货！把希望寄托在那些还没成长起来的娃娃兵身上，脑袋被门挤了。”
……
夜落的小屋内，三兄弟保持一个姿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二哥，舞老大死了？”华掌柜道此时还不敢接受这个现实：“他不是说只是脱力而已吗,怎么就突然消散得一干二净?”
阁老满脸悲痛之色，哽咽地道：“胡说，老大没有死，只不过去了我们不知道的空间，他肯定在某个地方注视着我们。想想看，他就是个祸害，哪里那么轻易的死去。”
“是是是，二哥说得对，老大没有死！”华掌柜给了自己一巴掌：“他只是又躲起来了，下个四十年还会出现，老四你说是不是？”
夜落没有搭话，而是走出屋子，朝着西方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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