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灵魂攻击
今天天照院的气氛有些奇怪，首领回来之后一直阴沉着脸，虽然平时脸色也没好过就是了。
一时间奈落人人自危，一个个鹌鹑似的把存在感降到最低。胧巡视了一圈，然后把目光锁定在一个人身上，径直朝那人走了过去。
奈落乙从首领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大事不妙，现在发现何止是大事不妙，简直是大祸临头，“不要是自己不要是自己……”一直盯着地面不敢抬头，还想最后自欺欺人一下，然后就看到首领黑色的僧鞋停在自己的面前。
「完球。」奈落乙想。
“跟我过来。”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是”
奈落乙没想到这次直接去了首领的院落，说起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踏进首领的私人领地，不过他也不敢四处乱看，老老实实地眼观鼻鼻观心地在后面跟着。
“进来吧。”
进了会客室，奈落乙跪坐在胧的对面，却半天不见对面出声，悄摸抬眼，看到首领竟然一脸严肃纠结。
胧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关于鬼之子，你还知道多少？”
奈落乙冷汗“唰”的一下就落下来了。
现在他恨不得找台时光机回到过去抽死那个满嘴跑火车的自己，谁知道首领不是一时的幻觉，这特么是台又臭又长的连续剧！！！
从一开始的鬼之子喝不喝奶粉到鬼之子怎么认主，时不时夹杂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比如说小孩子真的是见风就长吗？这一族有什么禁忌……巴拉巴拉，奈落乙的感觉自己这两年多已经渐渐活成了风干的咸鱼，再也榨不出水来了。
“大人想知道什么？”拼了。
“如果、如果花子突然生气了该怎么哄好她。”胧轻咳了一下。
“冒昧问一下，花子大人是因为什么生气呢？”大人的幻觉脾气越来越暴了啊。
“啊。”胧还是有些犹豫要不要说，不过自己实在是想不出招了。
“踩到了大便。”
“……”
“……”
△△△
优里奥这次又穿过来，先熟练地观察环境，发现自己是在一处院落中，看着有些老旧，但周围居然开辟了几块菜地，甚至搭着几栏支架，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藤蔓攀爬而上，颇有几分野趣，就是气味不太好。
这时，感应到优里奥出现的胧也找了过来，对视一眼，优里奥直接错步欺身上前，手握成拳“直捣黄龙”。胧脸色一黑，飞快向后小跳一步，一腿撑地，一腿拧腰回踢过去。优里奥见势双臂格挡在身前，一个借力，鹞子翻身，就准备拉开距离。
“当……”胧一看不对，就想提醒她。
“啪叽。”
“……心。”啊，晚了。
优里奥不可置信地感受着脚上的触觉，软软黏黏的还有些挂脚，整个五官都在颤抖着，缓缓低下头，一股销魂的味道直冲脑门。
“……！！！”
“菜地里才沤的肥料，我想提醒你来着。”胧说道。
优里奥现在大脑已经断线了，她现在还穿着睡觉前奈奈给换上的粉色睡意、光着脚。
所以，她这是灵魂直接沾上粑粑了？？？
胧咳了一声，看优里奥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干脆直接走上前把她从菜地里提溜出来。见她已经开始掉色了，没办法只能这样把她提到井边，放下，打了一桶水，一下一下地将脚给冲干净。
“脚抬起来一点，脚底冲不到了。”胧弯着腰，对优里奥示意道。
优里奥浑身咯吱咯吱作响，一点点抬起脚然后猛地把整个脚丫子蹬上了胧的脸：
“食屎去吧！”
“优里奥我啊，现在的整个灵魂已经不对劲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咧，我竟然一点也记不清楚了。呐，父亲大人，你脸上是沾上了什么？巧克力吗？”
整个人都狰狞起来，快速冲上去，又是一脚：“粘在脸上的巧克力给我乖乖舔干净啊！！！”
“呕！！！”回应她的是胧突然喷射出的不明呕吐物。
“呕！！！”哗啦啦，优里奥也忍不住了。
胧将整桶井水全都倒在脸上，好不容易缓了缓，又看到地上的一滩。
“呕！！！”
“呕！！！”
……
最后，还是胧强撑着吐到脱力的身体，把优里奥提溜着离开这片魔窟。
浴房里，优里奥拿着刷子，把自己浑身上下搓地快秃了皮了才停下。又仔细冲了两遍水，才准备穿上衣服。然后，就僵住了。
对哦，我好像没衣服换哦。
看着已经被自己团成咸菜的睡衣，上面依稀还能看到某些不明物。
胸口又开始翻滚。
“忍住、忍住。”优里奥告诉自己，开始分析，“自己毕竟是以灵魂的状态出现的，所以身上的衣服应该也不是实体，只是自己的意识产物，那么自己只要再想出来一套不就可以了吗？”
说干就干，优里奥裹着毛巾，开始冥想。
“……”
不，这个不行的话很可能是因为pose没摆对，对，一定就是这样。
“月棱镜威力，变身！”
“……”
“月水晶威力，变身！”
“……”
“月宇宙威力，变身！”
“……”
“可恶。”优里奥失意体前屈，“美少女战士还差两部没有看完呢，下面两部变身台词是什么来着？岂可修，怎么能再关键时刻掉链子！”
胧在浴房外，听着里面的动静，不清楚该不该现在敲门。
等了一会儿，里面没动静了，才敲了敲门，道：“衣服给你放在门外了，因为不知道你会长多快，所以做的大了一点。”
里面没有回应，胧便把衣服连着托盘一起放下便离开了。
……
当优里奥把衣服换好后出门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胧背对着她，看着院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子，已经好了吗？”胧转过身，看向优里奥，点点头，“还不错。”
优里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褪下了奈落标配套装，只是简单的一袭灰色浴衣，就这样站在这个小院中，依然是万年不退的黑眼圈，和面无表情的脸，但是……
逆着光，她竟然觉得眼前的身影有一丝眼熟。
不能原谅！优里奥握紧拳头。
不要被这个害死老师的凶手迷惑了！不能原谅，竟然有了一丝动摇的自己。
老师的死，高杉的眼睛，昔日同伴的分崩离析，
优里奥，这些你不能忘。
平复了呼吸，优里奥定定地看着胧，不发一语，转身，消失不见。
胧看着对方的离开，挠了挠头：“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啊。”
身后的菜地被打理的很好，刚才被优里奥踩踏的一块也被修理整齐。只是仔细看的话，这郁郁葱葱的一片地里，竟找不出一株花和一个果实。
△△△
优里奥的意识回到身体的时候，发现天已经有点蒙蒙亮了，自己在那边应该没有待超过两个时辰才是。
深重的疲惫感和饥饿感席卷而来，每次意识穿越后的后遗症，优里奥已经有点习惯了，这个时候奈奈肯定睡着了，再忍忍吧。
就着那么一点朦胧天色，优里奥抬起手看着自己的小手掌，握拳又松开，握拳又松开。
这么幼小的手，能握住什么呢？
自己这边已经6年过去，而那边才度过两个春秋。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她被困在胧的身边，哪里也去不了，别说是追查线索了，就连天照院的势力也没有摸清。
还有自己被错认成的鬼之子一族到底是什么势力，为什么每次那个奈落都要攻击她却又不下死手？太多太多的疑问压在她的心间，明明身体已经在警告她快点休息，但是大脑还是不受控制地高速运转着。
头开始隐隐作痛，优里奥掀开被子，跑到阿纲的床边，爬了上去，滚了两滚，很好，被子全裹紧了，赶紧睡吧。
只是在意识彻底地沉入黑暗之时，心底那个微乎其微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胧和松阳老师真的没有关系吗？”
很快这道声音又归于黑暗，消失无踪。
……
「对了，身上应该不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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