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天童醒的场合
天童醒随手把手机丢到沙发的角落，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不小心打断了昭言和男朋友的亲热，莫名有点罪恶感呢。
猫君喵喵叫着，小跑到天童醒身边，亲昵地用毛绒绒的小脑袋蹭着她的小腿。
天童醒弯腰把猫君抱进怀里，开始“□□”它油光滑亮的毛毛。猫君又喵喵叫了几声，小毛脑袋一直往天童醒丰满的胸脯上拱。
天童醒往沙发背一靠，轻轻推开了小□□的小毛脑袋，见自己已经把猫君的毛毛揉乱，又挠了挠它的下巴，开始给它顺毛。
比起半个多月前，猫君长大了不少，也愈发活泼精神，只是还是天然地更亲近天童醒。
猫君有些不甘心地继续往天童醒的胸脯上拱，天童醒淡定地又一次推开，一人一猫就这样愉快地玩耍起来。
天童醒最近有个小小的烦恼：竟然没什么人相信她和若利在交往。
得知天童醒的烦恼后，生田凛的第一反应是翻了个白眼。
“那是因为你和牛岛君的交往太隐秘。”生田凛吐槽，“大家不相信是正常的。”
天童醒有点不服气，扳着手指开始数：“可是，我和若利会在课间一起去小卖部，中午也会一起吃午餐，晚上也会互发邮件，怎么能说‘交往隐秘’？”她说这话时，语气没什么起伏，像打工作报告似的。
生田凛忍住再次翻白眼的冲动：“去小卖部时各买各的；午餐是和牛岛君还有天童君一起吃的；除了舍友，大概没有其他人知道你们会每晚互发邮件，当然能说‘交往隐秘’。”
天童醒：“……”她和若利的相处在别人眼里竟然是这样？！
“以我以前的恋爱经验来看，天童酱太被动了。”生田凛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天童醒难得地露出了微妙的震惊的神情：“生田酱谈过很多次恋爱吗？！”好，好厉害！
生田凛想了想：“三四次吧。”
“好厉害，”天童醒来了兴趣，“可以知道生田酱的恋爱经历吗？”
生田凛淡定道：“下次吧，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天童酱的问题，请不要歪楼。”
天童醒想了想，很有求知欲地问：“为什么说我‘太被动’？”
生田凛却反问道：“我没见过天童酱和牛岛君牵手，为什么？”
天童醒有些过分苍白的小脸上现出一层淡淡的绯红，黑黝黝的猫眼中多了一点羞涩，语气也有了点起伏：“在众目睽睽下牵手……感觉好害羞。”
生田凛：“……没想到天童酱这么纯情。”
天童醒：“……谢谢。”
生田凛无语：“请不要误会，我没有夸你。”
天童醒：“噢。”
生田凛：“……”是她输了。
“其实我觉得，若利好像也没有牵手的意思。”天童醒有些不确定地道。
“你确定？”生田凛终于没忍住，再次翻了个白眼。她怎么觉得牛岛君看天童酱时眼睛都快冒绿光了？！
天童醒摸了摸鼻子。好吧，她不确定。
“周末你们会约会吗？”深呼吸两次后，生田凛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周末若利要训练呀，上周不是还进行ih预选赛吗？”天童醒说得理所当然，言下之意就是周末并没有约会。
生田凛：“……没有亲密举动，也没有约会，你怎么好意思要别人觉得你和牛岛君是情侣？”
天童醒微微垂眸，嘴角抿紧，十指交握在一起。
明明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生田凛就是从她身上读出了委屈。
生田凛：“……”怎么莫名就觉得她像个欺负小女生的恶霸？！
生田凛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的拿天童醒一点办法都没有。
“天童酱，虽说女孩子矜持一些没有错，但一直被动接受真的不利于感情发展。”生田凛伸手轻轻拍了拍天童醒的肩膀，声音温柔，“你和牛岛君才刚开始交往，正应该好好培养感情，还是主动些吧。”
“不要再躲避啦，或许对方正为此心存顾忌或是伤心噢。”
猫君喵呜喵呜撒娇的声音拉回了天童醒的思绪，天童醒这回任由猫君在自己的胸前拱了拱，就把猫君翻转，将自己的脸埋进了猫君雪白的肚皮。
“我想和阿醒有更亲密的关系，想要牵手、拥抱、亲吻……”
天童醒不由想起生日那天牛岛若利说过的话，又想起那个浅尝辄止的吻，只觉得脸上发烧。
所以……自己真的要主动些？
又吸了一会儿猫，天童醒看了看时间，抱着猫君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
学园规定周末晚九点半前学生要回校报到。
白鸟泽学园，第1体育馆。
鹫匠锻治教练双手抱胸，半眯着眼看着正在进行练习扣球的牛岛若利。
“鹫匠老师？”齐藤明教练有些疑惑地问，“是若利有什么问题吗？”
“大概。”鹫匠锻治没多说，只移开了目光，转而去呵斥天童觉，“觉！不是和你说过即使猜错了也要把手给我举起来吗？！手都耷拉下来了猜对又有什么用？！举起来！”一边说着，他一边举起右手，用左手“啪啪”拍着右手肘。
全身汗涔涔的天童觉几乎把背弯成了一张弓，甩了甩手才看似敷衍地回应道：“知道了知道了，您先消消气。”
“想让我消气就把手举起来，给我好好封网！”鹫匠锻治斜了天童觉一眼，气呼呼地重新双手抱胸。
齐藤明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鹫匠老师还是一如既往地精神劲十足，以前自己和穴原学长是怎么撑过来的？！
上周宫城县举办了ih预选赛，白鸟泽学园男子排球部赢得预选赛冠军，获得了全国大赛的资格。在这次预选赛中，牛岛若利和天童觉是一年级中唯二的先发队员。
“若利！”鹫匠锻治终于扬声喊道，“给我过来！”
牛岛若利随意把脸上的汗水蹭到衣袖上，在鹫匠锻治面前垂手站定，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鹫匠锻治却皱了皱眉，问道：“最近发生了什么让你在意的事？”
牛岛若利平静地道：“女朋友好像在和我赌气。”
鹫匠锻治：“……”
齐藤明：“……”
不小心听到的其余人：“……”
天童觉迅速背过身，一只手捂住嘴，肩膀在不断抖动，显然正在忍笑。
鹫匠锻治艰难地问：“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牛岛若利：“上个月。”
鹫匠锻治挥了挥手：“继续去训练吧。”
“是。”牛岛若利转身跑回训练场地。
齐藤明十分佩服地道：“老师您是怎么看出若利状态不对的？若利训练时和以往一样认真，我还觉得他的状态比之前还要好。”果然，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鹫匠锻治淡定道：“训练时的确很认真，只是休息时经常会看向大门的方向。”
齐藤明惊叹道：“鹫匠老师您观察得真仔细！”
鹫匠锻治抬眼看了齐藤明一眼，淡淡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训练时心无旁骛，偶尔也要关注他们非训练时的状态。”
“是！”齐藤明立刻肃容回答。
天童醒探头往灯火通明的第1体育馆里看，发现排球部的部员们正在清洁整理使用后的体育馆。
天童醒眼中闪过一丝怀念，真是热血的青春啊。
她正想把退回去，那边正在拖地的天童觉却已经眼尖地瞄见了她。天童觉眼睛一亮，迅速又响亮喊了一声：“姐姐！”
听见天童觉的喊声，正把排球捡回排球车的牛岛若利的眼睛倏地亮了。他随手把手上的两个排球扔进来排球车，目光灼灼地朝大门的方向看去。其余人也纷纷把目光投向大门的方向。
突然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天童醒下意识地低头往后退了退。
袅娜纤弱的美貌少女只往体育馆内探进了半个身子。她梳了个丸子头，此时一缕红发散落在她淡色的唇边，让她的猫眼看起来更为黑白分明，肤色亦更雪白。少女搭在大铁门边的双手更是如同玉雕般莹白精致。似是被天童觉的喊声和众人的目光惊扰，她如受惊的小鹿般微微低头往后退了退，自然而然流泻出一股不胜凉风的娇羞。
少年们一时都有些呆愣。虽说他们不是第一次见天童醒，但此时还是觉得十分惊艳。
天童醒：“？？？”为什么他们一直盯着我看？？？
少女似乎有些踌躇，慢慢眨了眨眼才道：“打扰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绵软，少年们硬是从那没有丝毫起伏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点羞涩。
体育馆内一时寂静。
天童醒有些不明所以，把手贴在脸颊上蹭了蹭，放下手后没发现任何污渍，就放心地把剩下的话说完：“嗯……若利，我在外面等你。”语毕，她就退了出去。总觉得再留在这里会妨碍到他们打扫，还是先离开吧。
等在体育馆外的花坛边站定，天童醒才想起自己刚才竟是没有理会天童觉，顿时懊恼地皱了皱眉。
果然……自己还是有些紧张吗……
在体育馆内众人眼里，少女似是被他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竟是伸手捂了捂脸，说话时也只感盯着自己的手看。她刚把话说完就急急离开，仿佛说出那些话就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勇气。
真是害羞得……超可爱！
众人纷纷向牛岛若利投入羡慕嫉妒的目光，天童觉却鼓起腮，在心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姐姐竟然不理他，生气！
牛岛若利淡定地继续拖地，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天童觉瞄了牛岛若利一眼，在待会横插一杠和秋后算账之间犹豫了几秒，终于还是决定选择后者。
嘛，姐姐和若利君才交往没多久，以后他横插一杠的机会多得是，不急不急。
天童觉继续卖力拖地，在心里为自己的大度和深谋远虑点了个赞。
“久等了，抱歉。”牛岛若利站在天童醒身侧，眼神专注又灼热。
“没事。”天童醒轻轻摇摇头，声音比刚才要更软些，“那个……我们回去吧。”
来一趟体育馆就是为了一起回宿舍什么的，总觉得有点蠢。天童醒咬了下唇，但发现牛岛若利的眼神更亮了些后，又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
“好。”牛岛若利声音里带了些笑意，试探般伸手去牵天童醒的手。天童醒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乖乖任自己的手被牛岛若利握住。比起白天热闹的公共场合，这样有些寂静的夜晚更让她心安。感受到从少年掌心传来的热度，天童醒黑黝黝的猫眼亮了亮。
两人默契地选了另一条道走，以免遇上排球部的其他人。
“阿醒，你不生气了？”走了一会，牛岛若利低声问道，语气里似乎有些忐忑。
天童醒：“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牛岛若利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天童醒，认真道：“这段时间阿醒既不肯和我牵手，也不肯像现在这样和我相处，不是在生气吗？因为那天我未经同意就吻了你。”
天童醒：“……”没想到若利竟然是个脑补帝！
见天童醒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不说话，牛岛若利拧起眉，抿紧了嘴角。下一秒，他的眉拧得更紧，因为素来面无表情的少女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少女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笑得眉眼弯弯，身体微颤，整个人都多了几分鲜活。
牛岛若利怕天童醒会因为笑得太厉害而摔倒，改牵为搂，把天童醒搂进怀里才低声道：“我的话很可笑？”
这并非威胁或是其他，只是单纯的疑问。
牛岛若利凝视着天童醒甜蜜温软的笑容，把她搂得更紧。
“抱，抱歉，我只是没想到，原来若利也会胡思乱想。”
天童醒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只脸上笑意未褪，一双黑黝黝的猫眼此刻明亮得仿佛坠入星光。她踮起脚，伸手环上牛岛若利的颈项，在他开口说话前，就主动吻住了他。
少女先是若有似无地摩挲他的唇瓣，又大胆地伸出软嫩的舌轻舔他的唇角，动作青涩又大胆。牛岛若利愣了一瞬，在天童醒娘退开前，抬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回吻。
与生日那天浅尝辄止的吻不同，这次的吻温柔热烈又缠绵，绵绵密密，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直到天童醒第三次用力去推牛岛若利的肩膀，牛岛若利才有些恋恋不舍地咬了下她的唇珠，结束了这个吻。
“疼。”察觉到唇瓣上传来的丝丝痛感，娇嗔地瞪了牛岛若利一眼。
“抱歉。”牛岛若利用大拇指腹轻轻蹭了蹭天童醒的唇瓣，见少女皱了皱眉，牛岛若利也皱起眉，“我们去医务室？”
天童醒淡定道：“不，我们还是回宿舍吧，门限时间快到了。”
牛岛若利“嗯”了一声。
两人牵着手继续往宿舍方向走。这时两人才开始静静地交谈。
“我没有生气。”天童醒紧拉着牛岛若利的手，“我只是在害羞。”
“在公共场合有亲密举动，感觉很害羞。”天童醒又往牛岛若利的方向凑了凑，轻声解释。
牛岛若利道：“那以后在公共场合我们都不能有肢体接触？”
天童醒：“……请给我一点适应的时间。”
牛岛若利点点头：“好。”
“还有，”天童醒摸了摸鼻子，“要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若利直接说就好。”
“我是认真想和若利交往的。”天童醒十分认真地道。
牛岛若利眼中染上了笑意，也认真回答道：“我知道了。”
顿了顿，牛岛若利又道：“那，阿醒认认真真地说一句‘若利，我喜欢你’给我听，好不好？”
天童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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