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直到烟花散尽，天童醒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她懒洋洋地偎进牛岛若利怀里，双手仍搭着他的手臂。
“若利。”天童醒的声音软软的，侧脸贴着牛岛若利的胸膛轻轻蹭了蹭。隔着薄薄的浴衣，她能感受到少年稍高的体温和结实的胸膛的触感。少年的体温和拥抱带来的，是满满的安全感。虽然有一点热，但并不是不能接受。天童醒这样想着，又撒娇似的蹭了蹭牛岛若利的胸膛。
牛岛若利唇边的笑意加深。他用下巴蹭了蹭天童醒的发顶，低声问：“高兴吗？”
“嗯。”天童醒伸手揽住牛岛若利的脖颈，踮起脚把头靠到他的颈边蹭了蹭，“这是我看过的最好看的烟花。”
“嗯。”牛岛若利道，“据说这些烟花是著名的老匠人特意为这次夏日祭制作的，只在今晚燃放。明天放的就是普通烟花。”
天童醒：“……”若利为什么这么耿直！？
静默了一会，天童醒才带点抱怨地道：“若利这样一说，什么氛围都没有啦。”
牛岛若利：“？？？”
果然话多就容易破坏气氛，还是保持沉默吧。那这种时候，应该做些什么？天童醒想了想，伸手拍了拍牛岛若利的胸膛，小声道：“若利，低头。”
牛岛若利刚一低头，唇上就传来柔软微凉的触感。牛岛若利有些意外地瞪大眼，他的小姑娘竟就这样主动亲了他一口。少女眼波盈盈，看在牛岛若利眼中，那双眼睛比刚才的烟花还要璀璨夺目。
牛岛若利目光灼灼，追逐着少女柔软的唇，却被天童醒轻巧躲开。少年抿了抿唇，有些失望地想直起身，天童醒却又凑上来玩闹般咬了一下他的唇。
牛岛若利的眼睛愈发明亮。
天童醒又这样躲了几次，才不再躲闪。牛岛若利温柔地含往少女甜软的唇瓣，慢慢辗转深入。两人呼吸交融，唇舌间似乎还有一点柠檬的香气。
两人黏黏糊糊了好一会，才有些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个吻。
两人又拥抱了一阵，牛岛若利低头怜爱地亲了亲天童醒的脸颊：“走吧，该回家了。”
天童醒小脸红扑扑的，乖乖点头。
天童醒回到家时，天童觉正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电视上正播放着恐怖电影，电视音量很大，客厅又没有开灯，让周遭氛围更加恐怖。更别说每到鬼怪出来的恐怖桥段，天童觉就会拼命捏手上那只惨叫鸡。
伴随着微弱的荧光阴森的音乐，黑暗空旷的房间里时不时响起惨叫鸡捏断脖子似的惨叫，这个场景比恐怖电影更像恐怖电影。
天童醒毫不客气地开了客厅的灯。
“姐姐！”天童觉被灯光吓了一跳，适应了光线后就有些不满地鼓起了腮帮子。
“嗯，我回来了。”天童醒淡定地坐到天童觉身旁，自然地拿走了天童觉手上的惨叫鸡。
“欢迎回来。”天童觉下意识地回应。他重新看向电视，发现最恐怖的桥段已经过去，红发少年无趣地撇撇嘴，拿起遥控器换台。
电视上开始播放最近大热的偶像剧。
天童觉的不满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边看偶像剧一边兴致勃勃地问自家姐姐今天约会的过程。
“就是吃吃喝喝逛庙会，没什么特别的。”天童醒避重就轻地回答，又转移话题问道，“猫君呢？”
“在房间里睡觉呢。”天童觉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全是八卦和求知欲，“我可是看到若利君查找这次看烟花的最佳地点和前往路线噢。”
“嗯，我们还去看了烟花。”天童醒说着，眉梢眼角全是温柔甜蜜的笑意。
天童觉啧啧：“最近姐姐越来越活泼，若利君好像也温柔了很多。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的力量？”
“阿觉也越来越会调侃姐姐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熊孩子的力量？”天童醒挑了挑眉。
天童觉缩了缩脖子，挥了挥手道：“看电视看电视，姐姐我们还是看电视吧。”
天童醒眼中掠过笑意，真的开始看电视。她歪在沙发上，也拿过一个抱枕抱着，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似乎是因为电视剧联想到其他，少女眉目含情，嘴角也微微上扬，全身都散发着恋爱的甜蜜气息。
天童觉再次觉得客厅的灯光真的非常刺眼。无意识秀恩爱的姐姐真可怕。天童觉默默伸手捂住眼睛。
第二天傍晚，落日熔金，暖风微醺，冷清了两天的白鸟泽学园又变得热闹。
牛岛若利站在校门口，脊背笔挺。他依旧沉稳威严神情淡漠，手里拎着的却是一个和他气质完全不符的粉白色纸袋。
下了车，天童醒和天童觉并肩往学校走。两人都背着书包，天童醒手上还拎了个袋子，天童觉则背着宠物箱。猫君正乖巧地待在宠物箱里。
“咦，若利君怎么站在校门口？！(Д)”正和自家姐姐讨论着最近上映的电影的天童觉，露出一个夸张的震惊的表情，还紧紧捂住嘴。他虽然是在提问，但眼里都是暧昧和戏谑。
“为什么阿觉比我还激动？”天童醒吐槽，“请冷静。”
天童觉眨眨眼：“能在现实里看到偶像剧，当然会激动。”
“你是女孩子吗？”天童醒斜睨了一眼天童觉，脚步却加快了些。
天童觉：“噗。”
“若利，晚上好。”天童醒的眼睛“唰”地亮了。
“晚上好，若利君。”天童觉笑嘻嘻地和牛岛若利打招呼，看向天童醒和牛岛若利的眼神愈发戏谑。
“阿醒，天童。”牛岛若利朝两姐弟点点头，看向天童醒的目光温情脉脉。
“若利君，你怎么不进学校？”天童觉眼睛一转，十分真诚地发问。
“我想早点见到阿醒。”牛岛若利目光灼灼地看着天童醒。
天童醒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天童觉看着含情脉脉对视的两人，只觉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今天姐姐和若利君发的狗粮……他还是不吃了吧。这样想着，天童觉轻咳一声：“姐姐，若利君，我先回宿舍了。猫君我会先放在寮母那里的。”
“我就不打扰你们在校门口继续当雕塑啦。╮（╯＿╰）╭”天童觉一挥手，又朝自家姐姐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就脚底抹油溜了溜了。
最近阿觉越来越熊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天童醒眯了眯眼。
“要帮你揍天童一顿吗？”牛岛若利问道。
“好，但请记得别让他受伤，”天童醒朝牛岛若利眨了眨右眼，流露出一丝罕见的俏皮，“我们走吧，不然真的会被当成雕塑的。”
牛岛若利唇边泛起模糊的笑意。他伸手拿过她手中的袋子，才牵起她的手往学校里走。
两人在宿舍楼附近的一张长椅坐下。这里在宿舍楼的后方，倒也算安静。此时夕阳已经完全没入起伏的山峦之中，但天光仍因未完全褪去，透着柔和的明亮。
“给。”牛岛若利把手中的粉白色袋子递给天童醒。
突然收到礼物，天童醒愣了愣才双手接过：“谢谢。”
天童醒小心地打开袋子，发现袋子里装着的是一个个用保鲜纸包好的青团。那一个个圆滚滚的青团让天童醒本就明亮的双眸更加闪亮。
天童醒转头，惊喜地看向牛岛若利。
“家里最近请了一个擅长中华料理的厨师，对中式点心也很有研究。”牛岛若利轻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每次阿醒吃松风做的青团都会很高兴，我就……请厨师大叔做了一些。”
天童醒只觉得满心的温柔甜蜜多得几乎要溢出来。环顾四周见没有别人，她倾身飞快地亲了一下牛岛若利的脸颊，声音软软的，似乎还带了笑：“谢谢你。”嗯，还是不要告诉若利，青团其实是春天的美食。能做出这么正宗的青团，厨师大叔也很不容易。
牛岛若利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愉悦的、带点孩子气的笑容，深棕色的眼眸比刚刚亮起的路灯灯光还要明亮。
“我也给若利做了点心。”天童醒小心地把青团袋子放到膝盖上，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保鲜盒和，双手捧给牛岛若利，“提拉米苏毛巾卷。”
透过透明的保鲜盒，可以看到盒中的毛巾卷被横着切成两块，深咖啡色的饼皮层层相叠，包裹着醇厚的乳酪酱，外皮还洒了巧克力粉和果仁。蛋糕旁边还有一棵胡萝卜雕花作装点。
牛岛若利双手接过，天童醒殷勤地帮他打开保鲜盒并递上一把小叉子。
“好吃。”牛岛若利吃了一口毛巾卷，语气认真得像在做科研报告，“意大利浓咖啡味道的饼皮搭配马斯卡彭乳酪酱，经典醇正的提拉米苏口味。”
天童醒的猫眼微弯，从袋子里小心地拿出一个青团，拆开保鲜纸。试探着咬了一口。香甜软糯的口感让天童醒满足地眯起眼。
少女黑黝黝的猫眼微微眯起，眼神有些放空，粉嫩的舌时不时舔过沾了豆沙或是糖霜的唇，显然青团十分符合她的口味。
等牛岛若利吃完两块毛巾卷，天童醒也十分细致地吃光了一袋六个青团。
“好吃。”天童醒递给牛岛若利一张纸巾，自己也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她的神情中多了几分慵懒和餍足，伸手搂住牛岛若利的手臂，在他的肩头蹭了蹭。整个人看起来像只吃饱后懒洋洋的向主人撒娇的猫。
牛岛若利似乎是松了口气，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揉天童醒的发顶，语气还是十分沉稳：“你喜欢就好。”
天童醒抬起头，朝牛岛若利嫣然一笑：“嗯，很喜欢。”
少女真切的、温柔甜蜜的笑容，让牛岛若利怔愣了一瞬。他伸手，轻轻地把天童醒揽入怀中，又重复了一遍：
“你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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