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睡前故事

简洁的小木屋内，两人一兽围着火炉相谈，希儿坐在床边把手伸到火炉旁，借着洋溢的热气烘烤着仍有些僵硬的手。对于身旁女人刚刚说的话，心不在焉的她只听到有关外来者的信息。
  “小”，女人本想叫住她，突然戛然而止，没等希儿察觉，很快又说到，“小姑娘，这么说你可能会不相信，但事实确实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当希儿听到女人叫她小姑娘时，总觉得有些突兀，并且女子对她的称呼有着明显的僵硬，总带着莫名的紧张？
  希儿没有多想，看了看身边名为车车的崩坏兽，回想着这位女主人的话，内心的戒备下降些许。
  “我早已经走出茧的映射范围，没有茧的影响，崩坏兽理应不会存在。而我之前在量子之海的缝隙间游走时，几乎就没有再见过崩坏兽，这一点证明了我的猜想。”
  “况且我明显感知到这个世界外根本不存在崩坏能或者更便利用的虚数能，产生崩坏兽的几率微乎其微，必然不可能是这个世界自行诞生而来。这样看，被这个世界泡里的人称作外来者也算正常”，希儿不自觉就了认同女人所说的话。
  在深思过后，她仍有疑惑:“她的意思似乎不止如此”
  希儿:“！”
  趁希儿不注意，女人竟一把抓过她的失去知觉的脚丫，双手紧紧捧起！将她的脚丫视作极其精致的工艺品，目不转睛地观看！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希儿向后倒去，一旁的崩坏兽早已准备多时，跳上床挡在希儿的身后，提供一个支撑位，让她依靠在它柔软的身躯上。
  有惊无险，身后传来崩坏兽愉悦的叫声。
  “车～”
  不知所措的希儿慌里慌张地指着女子，大喊道:“你，你，你要干什么！？”，眼看着自己的脚被如此“虐待”，惊奇的是，就算她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女人的束缚。
  或许是被女人的暗算，又或者真的只是病了，没坚持住三秒，希儿身体一软，缴械投降。
  女人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松开钳住希儿脚腕的手掌，另一只手也从希儿的小脚移开。
  没有任何预兆，她静悄悄地把柔弱的希儿抱起，车车跳回地面，趴在地上，安安静静地当希儿的沙发。
  一双冻得发紫的双脚摆在女子的面前。
  女子又一次抓住，不过这一次不等希儿反抗，她就告诫道:
  “别动，有什么事待会再说”，仅仅一句捎带严肃气息的话，便让希儿哑口无言，不敢吱声，似乎很是惧怕女人生气。
  见到希儿如此听话，女子笑着称赞:“这孩子，真听话”
  “唔→”
  来自脚尖的酥麻让毫无准备的希儿发出奇怪的声音，意识到事态，她赶忙捂住嘴，满脸通红地看着女人在火炉边给她捏脚。
  “你！”
  “嘘，听话”
  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既不让乱动也不让说话，深感委屈的少女，小泪珠一点一点往外流。
  女人也是心疼希儿，看出她受了委屈，一时间竟呆住，手上的按摩也停了下来，从眼神中能够清晰看出她的惊慌与失措。
  回过神，她着急忙慌地把希儿从车车背上抱在怀里，像哄小孩子一样，一边摇，一遍掏出手帕为希儿抹眼泪。
  “小姑娘，别误会，我只是看你两只脚被冻伤了，猜出你害羞，所以就擅自主张地给你按摩，没有恶意，真的”，女子似乎很怕被希儿讨厌，对希儿关心的也有些过头，完全不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该有的样子。
  “小姑娘，原谅霖姨好不好，只要你不生我的气，让我做什么都行”，霖搂着希儿的肩膀更紧了，害得希儿差点被闷到没法呼吸。
  “别，别这样，把我扶到床上就行”
  似乎是被霖的关爱打动，又似乎是真的怕了，希儿不敢责怪女子，只能奢求对方能够放过自己。
  听到希儿的条件如此简单，女子异常高兴，立马把希儿抱回床上。
  一上床，希儿费力地缩进被窝里，任凭女人如何劝也不愿出来，让她很是头痛。
  “我数三秒，给我从里面滚出来！”
  女人又恢复严肃，这让刻写在基因里的畏惧让希儿颤颤巍巍地探出头，看着女人的眼神都是害怕。
  本以为又要迎接一段训斥，她怎想知女人态度突然转变，用着柔和的目光看着希儿，摸着她的额头，温柔的说道：
  “小姑娘，饿了吧，来先喝口热汤垫垫肚子”说着女子端起一只碗，“小姑娘，把这些喝了可能会好一点”，坐在希儿的身边，舀起一勺汤。
  “其实我可以的”，没等希儿说完，勺子已经送到嘴边，希儿看了看女子，小口小口地抿着喝。然后就是第二勺，第三勺······。每一勺的温度都刚刚好，很快满满的一碗汤就被希儿全部喝完了。
  女子垫了垫枕头，扶着希儿躺下，为她塞了塞被子，轻声问道:“小姑娘，这么久了，我还没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希儿·芙乐艾”

  “希儿吗？真是个好名字呢。至于我，叫我霖姨就好，是雨林的霖哦。”，从霖的身上，她看到了某个特别讨厌女人的影子，只是不知为何，面对霖，她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谢谢，······，霖姨”，希儿弱弱地感谢。
  “嗯，是个好孩子。霖姨问你，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到了这个世界，你的同伴呢？”，感受到希儿的手还带着冰凉，霖握住希儿的两只手，希儿想摆脱，但看着眼前的霖认真的模样，选择顺从了她。
  希儿没开口，霖也不追问，就这么一直暖着希儿的小手，直到将它们暖热后，又把它们塞进厚厚的棉被里。
  “希儿，想睡觉的话就睡吧，这只‘可恶’的崩坏兽我帮你看着”，说罢就瞪了一眼名为车车的崩坏兽，车车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委屈地低低叫了几声。
  希儿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困，实际却是眼皮在控制不住的打架。霖自然是全部看到，挑起希儿的呆毛，不紧不慢地说：“希儿，我跟你讲个故事如何”
  少女没有回答，但也没有拒绝，霖也没管希儿有没有听自顾自地讲: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充满着传奇色彩的王者，他拥有着无法想象的天赋，统领者一方世界，强大与果断是他的代言词，被他收服的人无不忠心耿耿，他的子民也同样信仰并歌颂着自己的君王。”
  “但有一天，当他征服了最后一处领地之后，迎接他的是无尽的空虚。每日的处理政务让他感到无趣，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想到。
  ‘既然我能征服整个世界，那为什么我不能创造一个我想要的世界呢’，这名王者命令手下去寻找创造世界的方法，亿万年间，王者的手下换了一批又一批，但依旧没能找到创世的方法。
  一直到某一天，人们发现他们信仰的王者不见了，人们主动去寻找王者，又过了万年，人们接受了王者死去的真相，又是万年，王者已成为传说，又是万年世间再无王者之说。然而人们不知道的是王者已经实现了他的理想······”
  故事讲到一半的时候，希儿就已经睡了，霖揉了揉丝滑的发丝，亲吻她的额头，喃喃着听不清的话，说完，霖姨就留下希儿一人在床上，又去忙其他事了。
  “小希儿，我最疼爱的徒弟，我亲爱的女儿，愿你今世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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