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第八章
白振宇见白小楼要走,手持一把长棍,左脚踏地,轻身一仲直接越上屋檐,踩着屋檐快速急行。
金螭斜了眼身后,不疾不徐扫了一下尾巴,一股气流迎面向身后追着的白振宇砸去。
白振宇在快要接近白小楼时,警觉的感到前方的异变,双脚成弓,双手持棍往身前一挡。
“嘭——”一股强大气浪直直砸向棍子,弹指间棍子断成两截,人也被气流掀翻下屋檐砸在院中石凳上。
白振宇狠狠望着飞向西院方向的白小楼,一拳砸碎身边石桌,忽然胸口一股气流直冲喉间,“噗——”一口鲜血喷泄而出,双眼一黑,整个人直挺挺往身后砸去。
金螭“哼”了声,自语道:“这小娃娃可是老夫的!”说着,已经飞到白慧所在的院子,尾巴一扫,一股气流包裹着昏厥过去的白慧来到金螭面前。被金螭又是用尾巴一卷,扔到昏睡的白小楼身边。
金螭驮着背上两个晕过去的人在空中急行一阵,才在一块山头落下,化作一条一尺长小蛇,盘旋在白小楼身边小憩。
白小楼是被疼痛痛醒,锁眉睁眼,入眼的是白慧熟睡的面庞,鼻尖萦绕着是青草幽香。用手揉了揉胸口,转了个身,面朝墨蓝色天空问金螭又好似自言自语,说:“离开白府了?”
金螭睁开一只竖瞳,瞅了眼醒来的白小楼,懒懒回道:“如你所愿。”
白小楼扶着胸口坐起来,想到白府,眉头一皱,嘴一撅,握拳恨恨道:“等姑奶奶三年后回去,不弄死你!”
金螭打了个哈欠,懒声道:“可能不行!”
白小楼,继续恨恨道:“那就五年!”
金螭继续懒声道:“勉强!”
“那,那就十年!”接着捂着胸口“嘶——”了声,倒回草地上,望着墨蓝色的夜空,目光炯炯:“反正弄死他们!”
金螭也望着夜空,正色道:“嗯,弄死他们!”
一阵夜风吹过,枝叶随风摇曳,发出一阵“哗啦啦”声响,和不知名的鸟鸣虫吟混杂一处,相呼应和。
已是入秋的夜风轻抚着白小楼浑身,惹着她一阵颤栗,扫视了周围一圈,幽幽问道:“金爷爷,今晚我跟娘亲睡哪?”
金螭收回望着夜空的视线,翻了个白眼,道:“老夫哪知道!”
白小楼又抱着肚子幽怨道:“我饿了!”
金螭一闭眼,不理会白小楼。
“我还受伤呢~可疼了~”
“滚!”一道怒吼划过天际!
许久,白小楼跟白慧住在金螭找着木屋里,摸着黑津津有味吃着金螭不知从哪里偷来的烤鸡。
木屋建在一条溪边,应该是曾经经常来这片树林打猎的猎人所建,看三尺积尘,可以判断已经荒废很久。木屋简陋,屋里正中就摆着一张长宽大约五,六尺左右用大木头劈成的正方形木桌和四个木桩子凳子,墙角堆着斧头,锄头,铲子和锤头还折叠了两个竹筐,墙上挂着有五张晒干的兽皮,其中有两张还是完好的老虎皮。左边有间卧室,卧室里只有一张木板床,右边则是厨房。刚到的时候白小楼大概瞄了眼,除了灶台上架着一口大锅和一把锅铲其他什么都没有。
白小楼不敢偷懒,等白慧吃饱以后牵着对方忍着身体不适,起身先去把挂在墙上的兽皮取了下来,跑到屋子外面用力抖了抖,灰尘随着大力的动作从兽皮上脱落,清风阵阵,呛着她和白慧好是一阵咳嗽。尤其是白慧一边咳嗽一边还要张着嘴说:“脏,脏!”吃了好些灰尘。白小楼紧张的一边捂着白慧口鼻,一边忍着呛人的灰尘把兽皮都整理干净后,又拿着兽皮跑进卧室全部铺到木板床上,其中两张完整的老虎皮拿来当做被褥。现在已经入秋,不好好把睡觉的地方收拾暖和,这觉一睡,醒来第二天准要生病,所以进屋以后最让她满意的就是墙上那张张兽皮。
等床收拾好,她先让白慧躺了下,问:“娘亲,可喜欢?”随着月光,看着躺在床上对她傻笑的白慧,已经知道答案。
白小楼爬上床,白慧一把把她紧紧搂进怀里轻轻拍着,说:“睡觉觉,娘亲哄小楼睡觉觉。!”口气痴傻却透着欢喜。
虽然这张用兽皮铺置的木板床没有白府锦被暖床舒服,但是却让白小楼舒心。闻着白慧身上温暖的体香和一屋子腐朽的气味,一觉好眠至天亮。
屋外“叽叽喳喳”鸟叫声伴随时不时白慧欢呼的叫声把白小楼吵醒。这是她至锻炼开始以后睡得最香的一觉。就连昨日被白振宇打的伤这会也没那么疼了。
此刻天色大亮,朝阳从满是细小破洞的屋顶漏下,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束,映得四周一片晶亮,昨夜只看得清木屋的大概情况,此刻毫无保留的映入眼帘,各处角落里蛛网密布,遍地积尘,积尘上留下她与白慧大大小小的脚印。
看着一屋子的狼藉,抬手扶额,她很想问一下金螭能不能用法力把这一屋子狼藉,像变魔术似的,“咻”的一下,给整理干净。不过她也就想想,如果她真跑去问金螭,铁定换来一个滚。
随着白小楼起床的动作,昨日床上没有收拾干净的尘土漂浮起来,迎着光束凌空飞舞。挥着面前尘土走到屋外,眼前看到的就是白慧坐在一颗她不认识的果树下吃着落下的果子。果子约有她拳头那么大,一颗颗红彤彤,圆滚滚。有金螭在,如果有毒肯定会提醒她。见白慧吃的欢,自己这会也是又渴又饿,撸起袖子赶紧奔过去爬上树摘果子。经过一个月的身体训教,这会爬树,十分好爬,三两下便坐在果子树上,专挑又圆又大的摘。
树下,白慧见白小楼爬上树,兴奋的仰着头瞪着双眼睛,双手伸的老高,嘴里时不时叫着:“果子,果子。”
白小楼摘下的果子先用衣袍兜好,她还是孩童,衣袍小,才装了五个,已经装不下了,便又顺着树杆滑下来。刚落地白慧就兴高采烈跑到她身边,伸手便抓走一颗。她也抓了一颗,随便往身上擦了擦,便“咔嚓”咬着吃,入口甘甜多汁,仿佛是这世上吃的最好吃的水果,她跟白慧一个接着一个吃,中间她还上树了三次,俩人才坐在树下撑得直打嗝。
到了正午,阳光晒在人身上暖融融的,白小楼听着身侧白慧均匀呼吸声,小心起身走到她刚刚在树上往下看时发现草丛中倒着的木桶旁。拧起木桶对着天照了下,确定没有漏洞,当下拧着木桶顺着水声踩在飘零满地的落叶之上找到屋后不远处的小溪边打水。
站在溪边灌木丛往溪水中望去,只见溪水清澈见底,深度约在膝盖以上的位置。温暖的阳光洒在溪面上,闪烁着美丽的光芒。小溪中还有许多品种不一,大小不一的鱼,大的有一尺左右,小的只有她拇指大小,正成群结队着左右摇摆鱼尾。心中惊喜,打定注意再来的时候带上个竹筐捕几条鱼回去。
她先打了桶水回去倒进大锅,再出发时特意带上竹筐,去往小溪的路上又顺手摘了些许枝叶,等到了溪边把竹筐横放进溪水中,又搬来几块大石固定,最后把枝叶遮盖住竹筐边缘和外皮,剩下便等傍晚收成了。
捕鱼装置弄好,她又来来回回不知提了多少趟水,终于把厨房上下全部清洗干净,且装满了一大锅水。她在灶台灰槽上方找了个还能用的火折子就着她来回时顺路拾得干草,利索地生火烧水准备给大锅和锅铲煮煮消消毒,毕竟这么久没用了,上面不知道有多少毒虫蛇蚁曾经在这过按过家或经过。
水在烧的同时,她又去把卧室的兽皮全部拿到屋外仔仔细细重新整理了片,把夹杂在细缝里昨夜没清理掉的灰尘抖落出来,找了块阳光充足的大石块趟开晒着。她收拾好兽皮,又提着木桶去往溪边提水,从衣袍上撕了一角当抹布擦拭屋里的灰尘。
白小楼前世常年卧病在床对家务一窍不通,但是这一世她住在白府的时候对于收拾家务没少干过,这会虽然白慧中间醒来没少给她添置麻烦,也好在是赶到太阳落山之前手脚麻利的把屋子里里外外灰尘擦拭干净。她又兴高采烈跑到屋外收拾兽皮,兽皮经过一下午的暴晒此时正冒着暖腾腾的太阳味,闻着让她欢喜,脑海里一边想着晚上可以跟白慧睡个暖融融的觉,边把兽皮铺回床上。刚把床捣鼓好,她又马不停蹄的提着木桶往小溪方向赶,今晚能不能吃上肉就看这一刻了。虽然有金螭在饿不着她娘俩,但是总求与人,她也不喜欢,也不是她的风格,更何况之前是被锁在院子里金螭才没办法的照顾她跟白慧,现在出来了,屋门口有颗颗饱满的果子,小溪里还有很多很多鱼,山林里还有蹦来跳去的野味,金螭没理由在平白无故提供吃食供她跟白慧。
站在小溪边小心翼翼的把固定住竹筐的石块挪开,然后抓稳竹筐动作快如闪电的一把拿起,溪水顺着竹筐细缝落回小溪里,剩下两只半尺大小的鱼在竹框里甩着鱼尾蹦来蹦去。这收获白小楼很满意,提了桶水,难得高兴地吹起前世就会的口哨,悠哉悠哉往屋子方向走。
到了屋子,把大锅里沸腾的水倒了一部分到铁铲和斧头上清洗消毒,接着把木桶水倒入锅里煮,又拧着两条鱼跑到屋门口,拿着铁铲拍晕,用着斧头刮鳞抛腹杀鱼,第一次杀小动物,手里的触感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望了眼在果树下捡果子吃的白慧,咬着牙忍着不舒服随便弄了下就扔进锅里跟着热水一起煮。
不一会一窝冒着香气的鱼汤出锅,白小楼自己先尝了口,一股子土腥味直冲脑门,恶心的她不停干呕,眼泪花子都出来了,都没能把充斥她满脑袋的土腥味去了。望着一锅汤,“唉”了声,心想,还是让金螭偷点调味料才行。
叫来白慧软磨硬泡才让对方吃下半条鱼,然后挣脱开白小楼钳制跑去果树下捡果子吃的欢喜,白小楼见白慧如此糟蹋自己的成果满心难过的咬着牙也只吃完半条后跟着白慧跑去屋外摘果子吃,最后锅里还趟着完整的一条鱼被她毫不留情给扔了。
夜色越来越浓,一轮皎洁的明月在参差低垂的云层间穿梭,投落满地的银辉,天上云影重重,地上树影幢幢。金螭卷在果树上望着瞎折腾了一天终于拉着白慧上床休息的白小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原本见白小楼身上有伤计划给她一段时间休息调整,经过今天一天时间观察,他很肯定这样的计划完全是多此一举。
嘀咕句:“老夫都帮你这么多次了,还在乎这点小事。”
蛇尾对着院子用力一扫,把屋门口的断枝落叶清理到远处,又在屋门口变了两个大水缸并填满了溪水,一口缸里三只半尺大的鱼甩着鱼尾游着,同时厨房的灶台上摆好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和一把菜刀。
金螭扫了眼自己的成果,满意的游移到白小楼边上“拿报酬”,大口吐纳聚集在白小楼身上的天地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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