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误会
楚羽跟黎浅都被彼此辣眼睛的形象吓了一跳，惊恐过后两个人坐在船舱里久久无话。楚羽依靠在墙边，紧紧抱着自己双腿，看得出他心情不太好。黎浅挨着楚羽坐下，楚羽有意跟他保持了一点距离，两个人尴尬的都不好开口。
这时，几个官兵上船搜查，见到男子便拿出黎浅的画像比对。黎浅拿出丝帕遮了自己的脸，一副娇羞模样端坐于船尾，伸手拉着楚羽的袖子。
楚羽见官兵走来，只能任凭黎浅拉着，用手护了黎浅。
官兵的眼睛停留在几位女子身上。男子脸部线条没有女子柔和，就算长的再好看，也不能跟女子相比。
“这几个小娘子长的不错，带走。”
“不要啊！！”
几位男子上前跪求官兵不要带走那些女孩。楚羽护着黎浅不想多管闲事。官兵也不想惹事，见楚羽和黎浅身边没有男人，便对官兵说：“这两个看起来还凑合，带走。”
楚羽身上有伤内力因毒素无法聚集，这个时候动手无疑找死。黎浅软着嗓子挡在了官兵面前，那声线，听起来是个女子。
“官爷~”黎浅撒娇的声音让楚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黎浅从袖子里拿出银袋子，将那些银子尽数塞给了领头的官兵。
“官爷查船想必是有公务在身。我们姐妹就是有幸得到官爷垂爱，也不敢坏了官爷升官发财的大事。”黎浅说。
那官兵头子本想着找几个漂亮的女子泄欲，听黎浅这么说，倒是清醒了不少。莫聪和莫缇可不是好说话的人，事情闹大对他一点儿好处也没有。眼下拿了银子，也没必要再为难船家。
“小娘子很懂事嘛。”说着伸手搂过黎浅的腰，在他耳垂上添了一口。黎浅的身子瞬间僵了，大脑一片空白。楚羽立刻将他护在身后，官兵捏了捏楚羽的脸蛋，带着人离开了。
船终于开了，黎浅再也忍受不了，跑到船尾吐的昏天暗地。楚羽把干净的水递给黎浅，他拿来擦洗被官兵碰过的耳廓，耳朵都被擦红了。楚羽知道，黎浅很排斥男子的碰触。就算拥有盛世美颜的莫和太子，他也说恶心。楚羽自问不如莫和那般风姿卓绝，因为那杯春酒，他吻过黎浅，黎浅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恶心自己？
黎浅擦了擦嘴抱着自己的手臂回船舱去了，依靠在舱壁上闭目养神，楚羽不敢打扰，跟他保持了一点距离，至少不会让他想起不好的回忆。
“江北到了，下船咯。”
黎浅跟楚羽找了一家客栈落脚，除去一身女装，去了浴堂子洗洗一身的晦气。堂子里没有什么人，水倒是干净，楚羽发现黎浅一直擦洗自己的耳朵，皮肤都被擦红了。
“够了。”楚羽摁住了黎浅的手。
黎浅也觉得耳朵剧痛，但是还是觉得不干净，本能又把毛巾送了过去。
“你可是对那男人恶心的紧了？”楚羽摁着黎浅的手。
“被男人舔了，怎么能不恶心？”黎浅说。
果然是的。黎浅说的是真心话。想到冷泉，楚羽自惭形秽，无处遁形，只能松开黎浅的手，找了远些的距离，让自己冷静一会儿。
“楚羽，你该不会，想起冷泉了吧？”黎浅发现了。
“闭嘴。”
“羽公子不必多心，你跟那种油腻腻的恶心男人不一样。”黎浅安慰。
楚羽本就因冷泉吻了黎浅这事儿过不去，他竭尽全力想要把那荒唐到饥不择食的模样从黎浅脑子里剔除出去。为了自己的良心，楚羽竭尽全力护着黎浅，无怨无悔，就是为了让黎浅知道，他不是喝了春酒的那个样子，他是正人君子，不是一个对男人抱有龌龊意思的禽兽。但是楚羽错了，那个错误没法被弥补，黎浅记着，而且还记得很清楚。
“浅公子好记性啊。”楚羽愤怒的提高了声音的分贝“那件事需要拿出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吗？怕我忘了不成？！”
黎浅不明白楚羽为何生气了，他似乎觉得冷泉的事儿特别耻辱。黎浅想来，楚羽最不愿意面对的，无非是被药物折磨的手脚无力，还是他帮忙才卸除了药效。
“我不是那个意思。”黎浅只是觉得楚羽跟那些官兵不一样。
楚羽眼眶都红了，看着黎浅的模样有点儿吓人：“滚。”
滚？黎浅把自己说的话在脑子里重复了一次又一次，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楚羽突然这般暴怒，此时再问原因，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好吧。”
黎浅做质子，很会察言观色，在乎别人心里的感受，他自己的心理变得胆小而懦弱，他甚至连问原因这么简单的事儿都开不了口。一个滚，总比一长串侮辱人的话好听多了。
客房里就一张床，黎浅需要跟楚羽同榻而卧。黎浅整理好被子，楚羽却将被子铺在地上，躺上去休息了。
黎浅躺在床板上还在担心楚羽的伤势。
“楚羽，你身上有伤，你睡床上，我睡地上。”黎浅说。
“不必。”
“听话。”
楚羽坐起身，背对着黎浅好一会儿，起身爬上床，依靠着黎浅躺下。黎浅起身打算去睡地铺，楚羽一把抓了他的手臂，将他摁在了床铺上，一个翻身将黎浅控在了身下。四目相对，楚羽在黎浅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恐惧，就这样一抹说不上来的恐惧感，让楚羽摁着楚羽的手松了。回过神，又在此捏紧了一分。
“浅公子，你百般撩拨楚谋，寓意何为？”楚羽必须问清楚。
“百般撩拨？我何曾撩拨过你？”黎浅并不认为。
楚羽是个脸皮薄的，自然没办法跟他细细去列举这一路上的撩拨举动。或许，他真的没那个意思。
“你……”
“我什么？”
“你如此恶心男人，为何与我……”
黎浅眨了眨眼睛，心情放松了些许，不再紧张，放松了身子看着楚羽的眼睛。
“你不同。”
“有何不同？”
黎浅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你是正人君子，所作所为不受自己控制，那事是我犯错在先，你是逼不得已，并非对我有那个心思。”
楚羽看着眼前的黎浅，紧了手，将他的手腕捏的更紧了一分。楚羽紧紧锁住黎浅的眼睛，他的眼睛是那样深邃而明亮，坦坦荡荡，他说的不是假话。楚羽感觉脸庞烧烫，松开黎浅坐起身，没有那个心思吗？楚羽更羞愧了，他有没有那个心思，自己难道不知道吗？唇瓣上留着的触感，手掌中留着的触感，甚至连舌尖上都残留着他的气息，折磨的人快要疯掉了。楚羽垂下头，发丝遮挡他的眼睛。
“浅公子，你是主，我是臣，此事，此事荒唐至极，断不可再对人提起。”楚羽几乎哽咽，冷泉中，没那个心思的，只有黎浅。
“嗯。”黎浅答应了。
楚羽起身离开房间，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那种压抑难受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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