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小七，日后还需勤于练习，争取在皇家宴席上给江家争光！”
江佑瀚酒一杯接一杯喝，周氏没劝着，反而给他多多倒酒。
“你看今天晚晚多漂亮，母亲眼光好，知道晚晚适合绿色，翠绿镯子和我送的点翠珠钗，衬得晚晚格外灵动！”
“哦～？”江佑瀚眯起已经有些泛晕的双眼，镶金穿珠的首饰戴在江晚晚头上的确很显眼。
“你做主母有心了！”江佑瀚拍怕周氏手背，今日归家时，小厮说江晚晚进皓星阁的事情，他身旁不少同僚都知道了。
江梨梨才情兼备，江晚晚又才艺突出，这把江佑瀚夸得那叫一个有面子。
主母周氏教养所有子嗣，江佑瀚自然把子女成才的功劳算在周氏头上，又见周氏对庶女也很大方，心中越发觉得周氏贤良。
周氏继续为江佑瀚倒酒，贴心的女婢邱婶默默退下准备江佑瀚就寝前需要的醒酒汤去。
主仆二人，心有灵犀。
不出周氏预料，江佑瀚乐呵呵跟着周氏回房休息去了。
二哥多喝了几杯，唐氏不放心江责贤，跟着去照顾。
江梨梨高兴，拉着江晚晚要一起睡。
“好啊！”
江晚晚看江梨梨喝酒喝红的脸蛋，发现江梨梨其实也有娇憨可爱的一面。
何氏她们没敢在人前直接酸江晚晚，江佑瀚走后，直接垮脸离开。
“晚晚，你别怪娘亲，她就是心直口快，有些话没那个意思。”
“我没怪她。”
洗漱完毕，姊妹两人擦着头发，同时也谈谈心。
“真的？”
“……”江晚晚不想骗江梨梨，未来她也不想装着敬爱唐氏，为了不让江梨梨继续使劲缓和她与唐氏的关系，索性把真话跟江梨梨说。
“阿姐，我从小就知道娘亲不喜爱我，这么多年我早就看开了，不会再因为她不爱我而伤心。”
“晚晚……娘亲她……”听见江晚晚这么说，江梨梨眼中的悲伤都要化为实质。
“她没有辩解的理由，我们子女三人，只有我生辰没有得到娘亲的礼物，你和二哥都有。还有长寿面、亲手绣的帕子还有从未主动叫我过去吃饭……”
看似是小事，可原主将这一幕幕都牢牢记在脑中，不曾忘记。
“就连今天，娘亲也不曾送样贺礼给我，甚至连一句恭喜也没有。”
何氏她们在晚宴上，在送礼之时，也好好给江晚晚恭喜过。
唐氏作为江晚晚的生母，又是跟江晚晚一起来的，众人都默认唐氏私下早好好夸奖过江晚晚，谁能想到两人是话不投机，一句没有呢？
同时在唐氏的院子里，唐氏在床上辗转反侧，婢子给她泡着安神茶。
“女君，你今天可大错特错了，跟小七娘拌嘴，后面也不送点东西补偿补偿人家。”
“我补偿什么？她今天得的还不够多？”
“再多也不是你这个生母给的啊！”
“得了吧，周氏不过送只钗子，你看她迫不及待戴上头显摆的样！心里眼里哪还有我这个母亲？”
越说唐氏越觉得心中堵，她每天焦心江责贤的课业，关注江梨梨的婚事，江晚晚就像之前那样默默无闻多好？
偏偏要出风头惹视线。
“女君你太钻牛角尖了！皓星阁何等荣耀，全都城又有几家小娘能进皓星阁？”
唐氏的陪嫁婢子玖歌恨不得动手锤醒自家主子，连周氏都知道拉拢江晚晚，唐氏这个本就与江晚晚有不可分隔母女情的人，反而把江晚晚往外推？
“我可不贪她那点功名。”
“这话便是赌气！”
“江晚晚不过初入皓星阁，未来如何还未可知呢！教坊使能受贵人赏识又如何？我在内宅哪里需她帮我？”
玖歌耐不住唐氏固执的性子，只能继续劝说。
“母女姊妹间打断骨头连着筋，三娘子因七娘子成教坊使，名声比之前更胜一筹，这便是得了七娘子的好处。”
“之前周氏也未曾教导过七娘子，可人家舍得下重金，主君马上把培养孩子的功劳算在她头上。”
“若是傍晚你不与七娘子吵嘴，七娘子但凡在席上给您美言几句，教养有方的功劳不是有您一半？”
“虽说三娘子养得极好，可毕竟在周氏手底养大，三娘子教养之功你分不到多少，二公子科举还是未知数，为你自己考虑，七娘子不能撇下！”
“你作为七娘子的生母，关系搞好，让七娘子说句考教坊之事常受你指点，你的教养之功不是全拿在手里？”
唐氏听玖歌的话，终于生出后悔之情。她费心尽力培养儿子是为何？不就是给自己争面子吗？
竟然让江晚晚这个意外的大面子白白溜走，唐氏只觉得头更痛了。
“对呀，原本我可以拿这个功劳的，只要让她跟主君说说……”
“对呀，但这之前你可以好好补偿七娘子，七娘子不是寡意之人，你对她好，她必定会回报。”
“万一日后七娘子真有大造化，您也能有大功劳了！”
玖歌劝说成功，忙服侍唐氏用茶睡下。
和江晚晚同睡一床的江梨梨，回想着江晚晚貌似心死的话，十分不是滋味。
“如今你有大成就，我想再劝说劝说娘亲，娘亲她一定会回头的。”
“真不用，阿姐。靠功名换来的亲情能算真亲情吗？我不想自欺欺人。希望娘亲不会真来吃回头草，否则我会觉得更讨厌……”
江梨梨嘴巴张张合合，半个字音也没有发出来。
江晚晚说得不错，唐氏这时亲近江晚晚，谁能说不是因为江晚晚进皓星阁，有名可攀，才来的呢？
隔天一大早，江晚晚天还未亮就起来洗漱，等候老夫人一起去庙里还愿。
要去的庙宇是京三大寺庙之一的天葵寺，寺庙距离京都城中心最近，不方便远行的夫人小娘们都来这座寺庙。
听说失火事件中的猛虎最后是被庙中的和尚制服，寺庙还派人帮助因失火受到损失的百姓，天葵寺的名声越发高洁。
老夫人需要精细服侍，江晚晚一个人坐马车，时不时张望窗外，发现上山的路又重新开辟了条，路边树林上设置了网子围住，防止再有动物窜出。
到了寺庙后，得益于江家的权贵势力，江晚晚不需要跟百姓们一起拜佛。
而是跟着老夫人，来到偏后院的雅室，这里有江家出资建造的金佛，专供江家人求拜。
虔诚拜佛还愿之后，老夫人跟寺庙中的首座聊天。
从中江晚晚知道庙里的住持缘因大师身体不行了。
老夫人很想要探望缘因住持，首座婉言拒绝。
最后江晚晚带着老夫人的礼物，跟着沙弥送到住持的院子里。
“女施主请稍等。”
缘因住持有自己的规矩，送财帛金银一概不收，故而得知缘因住持的爱好是梅花后，住持多是收到梅花的书画。
老夫人这次送的是梅花的香囊，绣工是其次，主要是里面的梅花，都是老夫人命人仔细采摘，精心萃取后制成的香包，梅香清列，存香悠远。
江晚晚站在院中等候，距离房门还挺远，生怕站近了，在沙弥开门时不小心看见啥，可不能非礼勿视。
沙弥进入房中，缘因住持人虽消瘦，但坐在蒲垫上，脊背还是挺直的，手中也一直在盘着佛珠。
“住持，江家老夫人送的香囊。”
“有心了。”
梅香浓郁的香包，缘因未曾靠近就已经闻到，只可惜他喜欢的梅，应该是长在枝头，不该是困于香囊之中。
“送到书房挂着吧，谢江夫人的记挂。”
江晚晚在外面，无聊观察着院子的布局，发现缘因住持的院子十分有雅趣。
小小的池塘，池边是石桌石椅，桌椅旁一株梅花树，不过现在还未曾有花苞。
沙弥从住持房中出来，江晚晚眼看着沙弥把她祖母的礼物送到隔壁房间，然后领着江晚晚又出去。
“老夫人在和首座品茶，七娘子不如带着婢子四处逛逛。”
红鸥拿着老夫人给的银子，十分开心能有机会跟江晚晚一起闲逛。
寺庙人流量多，自然有小商贾小买卖在周遭做生意。
就在这里，江晚晚听到缘因大师诸多令人钦佩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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