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臭名昭著皇卫司
中洲城，夜深，月黑风高。
一道人影，正在城内的屋顶上上蹿下跳。
………
“呼～”
人影从房顶跳到街上，叹了一口粗气，从怀中掏出一个本子和一直毛笔，用口水润了润笔。
写到「十月初三，皇卫司成员三百二十位，今夜值守人员应五十人，在岗三十人」
这个夜间的大忙人，就是陈十二。
偌大的都城，他前前后后跑了个遍，以皇宫为中心延伸的五大主街，应有五支皇卫司的巡逻队，除了皇宫正门所在的主街以及青龙、朱雀二街，白虎街和玄武街竟无人值守。
那不在岗的二十人，他也找到了，有十人在白虎街百花坊寻花问柳，另外十人在玄武街长乐坊赌钱。
明明四司上下在都城内的人都收到了一个月后有人要刺杀皇帝的情报，皇卫司还敢在关键时候玩忽职守。
果然，烂到了根里，他决定从今天开始，将缺岗情况全部记到本子上，等师兄接任府主了，就把这些情况全都报上去。
……
“有刺客！”，皇宫后门，玄武主街，一队禁卫军从宫内冲出。
还有这等好事？
陈十二正好就在白虎街上。
一道黑影向他疾驰而来，“唰”，他伸手一抓，抓了个寂寞，不过他闻到了一阵胭脂水粉的香味，是个女的？
禁卫军随后赶上，边跑边喊到：“皇卫司的饭桶不要在前面挡路。”
这皇卫司的名声，真臭啊。
顾不得多想，十二跟随禁卫军的脚步一路小追，好巧不巧，正好追到百花坊门口。
“大人，刺客潜进了百花坊，似乎不便搜查，万一惊怒了那位……”一名禁卫军对他们头领说道。
“罢了，宫内也未出什么大事，收队。”
十二潜藏在他们不远处，听的一清二楚，那位？哪位？这种寻花问柳的地方还有人罩着，怪不得生意如此红火。
他想了想，刺客潜入了百花坊，这些禁卫军不便进去查探，他方便啊，他是皇卫司的啊。
走到百花坊门口，正好碰上一名姑娘出来送客，“柳公子，明天还要来找我哦”，送走了那个柳公子，她一把将十二拉入怀中。
“皇卫司的大人呀，怎么这么晚才来，今晚值班了吧，让奴家好生伺候大人休息。”
十二此时浑身都僵住了，心中狂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半推半就的就被女子带进了百花坊。
女子带他进了一个包间，轻声在他耳边道：“大人稍等，好久好菜马上就来，且待奴家去招呼一声。”
女子走出房间，陈十二回过神来，不能沉沦在这寻花问柳之地，找刺客是关键。
推开房门，自己竟是在三楼，刚刚走神可走了太久了……一楼中间大堂，还有歌姬弄琴，舞姬跳舞，也坐着不少食客，时不时还拍手叫好。
刚刚刺客，据他判断，是个女的，可是这百花坊，女的，好像太多了……
“哟，大人，您怎么出来了，要是想看表演的话，奴家将包房给你换成雅座，楼上就有。”刚刚那名女子又回来了。
“额……可以，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大人叫我小青就好，您这像是第一次来啊，今天奴家招呼你，以后大人定日日想来”小青走过来挽住十二的胳膊。
不能沉沦……不能沉沦，我是来抓刺客的。
十二定了定神，对小青微笑到：“走，雅座。”
“好嘞，大人～”
……
「昨夜，表演实在太精彩了，然后又被灌了不少酒，忘记查刺客这茬了，还好平安到家。」
睡醒的陈十二，深深的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我与皇卫司闲鱼何异？”，作为一个志存高远的有为青年，他不允许自己这样。
穿好衣服，提起佩剑，上街！
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现在他是皇卫司的人，自然就不能像之前那般自由，去各司乱窜，他要去巡街，顺便记一下皇卫司的黑料。
清晨的大街上，已经是热闹非凡，卖早点的商人，卖糖葫芦、卖花的小贩，吆喝声一声更比一声高。
陈十二买了两个包子，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观察者来来往往的人群，如果有刺客潜伏进来，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
“大人，放过我们母女吧。”
不远处，陈十二看见一个水果摊旁边，两个身着皇卫司锦服的人，正在对跪在地上的母女指指点点。
“不交保护费，还想在这里摆摊？我劝你赶紧收了，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另一个跟着附和“赶紧的，不然把你女儿给我们玩两天，你想摆多久摆多久。”
母女二人听到这话瘫坐在地上，旁边站着的路人，满眼同情的看着她们，敢怒不敢言。
“好胆！”陈十二听见这番话，怒喝，“藏龙府铁律，不得欺压平民百姓，违者当诛！”
那二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同是皇卫司弟子，不过很面生，没有见过，但二人的气势一下就软了下来，两人都是官二代的狗腿子，平常被人呼来喝去使唤惯了，碰见说话这么强硬的主，也不敢硬怼。
“兄弟你好”其中一个笑脸相迎，“我们是礼部侍郎叶公子的心腹，同在皇卫司当差，兄弟何必搬出铁律压人呢，今天收的保护费，与你五五分账如何。”
作为有为青年，正义使者的陈十二，他当然不接受这套做法，“混账！皇卫司的俸禄不够你们花吗？”
这时，另一人凑上前，“兄弟，这钱，可是要交给叶公子的，行行方便。”
“没得谈，和我回藏龙府。”
“小子，你好胆！”
两人见谈不好，管他是谁，竟是率先发难，拿下再说。
来的好哇，正愁你们不动手，陈十二近日在伯劳的指导下，剑术突飞猛进，正好检验成果。
冲来二人，用的都是匕首，一人攻腰间，一人捅喉咙，陈十二见状，这是想要他的命？
两人来的快！陈十二的剑更快，「挑」剑术--无影剑，一剑弹开直刺喉咙的匕首，又是一个腾挪闪躲，躲开腰间的一刺，转而来到两人身后。
一人腿上赏了一剑。
“啊！”两人感觉腿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感，脚筋已然被挑断了。
“小子你不得好死”
“砰”又给一人赏了一脚“再嚷嚷，直接死”
看两人不再说话，他将剑别在腰间，一手提起一个败类，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说到：“再受欺压仅管来藏龙府投诉。”
但他从百姓的眼神中，没有看见丝毫的情绪波动，十二不知道，他一时的快意恩仇，在百姓看来，只是皇卫司狗咬狗罢了。
陈十二将两人如死狗一般拖回无双司，两人从一进门，就疯狂大喊大叫“有人残杀同门”，有人前来阻拦，他直接亮出无双司司的令牌。
“皇卫司两名败类欺压百姓，违反铁律，收压无双司，谁要人谁来找我！”他和前来阻拦的人说道。
……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失踪了，叶公子向你发难，就算是你是无双司的人，不死也得残废。”两个败类中的一个说。
陈十二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将两人锁了起来关进了他的房间。
正常流程下，他本应该将人交给斩邪司收压，但是，他就是想等一等，看看有没有人为这两个败类出头。
他可不怕什么叶公子李公子，若敢前来要人，自然有理由继续发难的理由，礼部侍郎公子，公然调用皇卫司之人搜刮民脂民膏，那么他将履行皇卫司的职责，将叶公子一并扣压。
若是皇卫司来要人，那他大可不提礼部侍郎，无双司维护藏龙府门面，“门面”可不是只说实力够强，争无双名头只是一面，维护藏龙府的名望，更重要。皇卫司敢来，以无双司之责，将两人以“鱼肉百姓，玷污藏龙府威名”定罪，谁敢抢人，同坐。
再说了，藏龙府铁律“欺压百姓者，斩立决”。
条条是重罪！
……
下午，就有人登门拜访了。
皇卫司司主，王立。
十二怎么都没想到是司主亲自前来。
其实，能够请动这尊大佛，也是叶公子亲自去求的，如果两个奴才将他平常安排他们做的见不得光的事情都抖出来，传到上面，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做为官二代一派，又是皇卫司司主，王立当仁不让，出手解决此事，一个七品的小虫子，还能翻了天不成。
…………
“王哥，你怎么亲自来了呀！”
无双司内，王立满身酒气，站在十二面前。
“把人给我。”他也不废话，直接表明来意。
陈十二看这位哥也不和自己套近乎，那也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藏龙府铁律，欺压百姓者，斩立决。”
“谁和你讲这些破规矩，我皇卫司的人，我就是规矩。”王立开始有一些不耐烦了，平常谁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的，这个小虫子，居然和他讲规矩，“这样，人给我，皇卫司自有处罚。”
“不，除了违反铁律，今日当街行凶，已是有损藏龙府的威名，作为无双司的人，我有职责将他们扣押，等候司主回来定罪。”陈十二早料到有这一出。
“啪”，王立一巴掌打在了陈十二脸上把他扇飞，“伶牙俐齿的小家伙，想和我抬杠，你还没有这个资格，识相把人交出来，不然别怪我和你动动真格了。”
“噗”，陈十二躺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意料之外。讲规矩，对这位不管用啊，果然，实力才是硬道理，“光天化日，你敢杀我？”
“杀你？我不会的，毕竟我和张火山还有点交情，但是把你打废，他也拿我没办法”王立走上前抓住陈十二的脖子，“他就算当了府主，也不过和我父亲平起平坐，你觉得，他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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