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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两人之间,不速客


  “这瑞王和王妃感情可真好,正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呢。真是要羡煞旁人了呢。这御花园中的花都要自愧不如了。”太湖石的假山,刚刚消融是雪水还在其上。假山后面走出一位嫩粉衣衫的妙龄少女。身后跟着一众宫人。
  这声音一下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氛围。
  常苒并不不认识眼前之人。那人走的极慢,走到两人对面略微朝着两人扶了一扶。
  萧承言转过身叫了句:“嫂嫂。”
  常苒刚要行礼,张嬷嬷在常苒耳边说道:“常礼即可,一个贵人而已。”
  常苒扶一扶行了个礼。
  “王爷客气。这句嫂嫂真是......”惠贵人用手帕一捂嘴角笑了一下,才又说道:“这得脸些的嫂嫂们呀,都在皇后的凤仪宫等着见一见这新人呢。不过我看二位这样子,像是要出宫回府了。恐怕她们是空等了一场了。”
  萧承言说道:“原是母后说的让我们回府。说是后宫的诸位嫂嫂事忙,便不必叨扰了,日后总有相见的时候。”
  “是呢。说是又要选各门闺秀入宫甄选了。只怕这宫中,又有的忙了。”惠贵人扶一扶头上的钗环,甩了甩帕子。
  萧承言又瞧瞧眼前的惠贵人,她似乎更没有要走的意思。可总不能当着旁人的面说些知心话吧。只得同常苒离开了。
  回去的马车上,十分安静。常苒还是坐在萧承言左首位置。原本要去买的东街糕点,便也未去。待回到瑞王府前院。小北和沐菊已经恭候在那。
  萧承言看着常苒问道:“有话同本王说吗?”
  常苒只是摇了摇头。
  “那我去书房看书了。”萧承言说着便真的带着雁南走了。
  常苒朱唇轻咬,只说了句“王爷注意保重身体。”其实是想留下瑞王的。可想着日后晨昏定省,总不能都指着瑞王不是。
  待分开后萧承言才想起那糕点,便同雁南说:“去东市那家铺子,点些糕点,之后送去懿德院。”
  “是。”雁南便再次出了王府。
  小北给常苒带路,回到居住的懿德院。
  沐菊看到瑞王进了书房,走到常苒身边说道:“小姐,那高氏还在熹微厅虎视眈眈呢。您怎么就让王爷走了呢?”
  常苒身后张嬷嬷说道:“一个侧妃而已,说白了还不是仗着家世,要不只是一个妾室。还能反了天不成。您只管端坐着,余下的老奴来说、来做。错了也是老奴错,可是半点怨不得您。您往日的身份便是一点不差,如今,哼。更是正室。”
  沐菊恭敬的退到那位嬷嬷之后,拉了拉芷兰,似乎再问这位嬷嬷是谁。芷兰也悄悄摇了摇头,示意别说话跟着就好。
  张嬷嬷这话说的并不忌讳,连走在前面的小北也听到了。不禁余光扫了一下这位嬷嬷。
  身旁恭敬跪着行礼之人,也是多少听了一耳朵。只低低的俯下身子,头都不敢抬起。高妃娘娘管家便是极其严格的,这正妃娘娘到了,只怕规矩更大了。
  萧承言进了书房还未等坐下,书房中侍候的西知站在一侧候着。
  “有话说?”萧承言见到西知张了两次嘴。
  西知说道:“爷,高妃娘娘已经差人来问过两次了。说是人还在熹微厅等着请安呢。”
  萧承言叹了口气,自是知道的。可常苒却是没有叫他一道去的。
  西知看着萧承言思量,低低的说道:“高妃娘娘可是很大的架势。带着那些账本一大箱子,您不......要是,管家之权,欺辱......”
  萧承言站起身来,说道:“有道理。”便出去了。
  西知再次打扫着书房,跟着瑞王很多年头,自是也瞧的出瑞王的半颗心意的,从进来书房,便是忧心的,加之那头的情况。便也说出了瑞王的担心。不过差个由头罢了。况且很多年前,跟着瑞王办事,在茶馆上,那是瞧见了打雪仗的两个小丫头。且记得其中一个便是昨日跟着王妃一道进了王府的。想必这王妃便是王爷心尖记挂之人,只是没有表露罢了。不觉笑了笑,想起那小丫头伶俐古怪,十分可爱。好像是叫,芷兰。
  待到熹微厅内,众人看到高氏恭恭敬敬的站在厅中。但是那边上的茶台上还有茶盏。张嬷嬷人精一般的人,自是知道方才这位高妃娘娘是何等的悠闲等候。
  高月盈看到常苒远远的来了,还没到近前便开始行礼。
  常苒迈进熹微厅,刚要扶起高月盈。张嬷嬷在后面大声说道:“请瑞王妃上座。”
  常苒却还是扶了高月盈一下,这才走到正座坐下。张嬷嬷站在常苒身后。沐菊、芷兰则是站在另一侧候着。
  张嬷嬷一指沐菊。“你,去后面看看茶可烹好了。”
  “是。”沐菊后退着便要去往后面查看。
  高月盈的丫鬟墨贞站在高月盈后面。回禀道:“茶已早早备好了。”说要一招手便要唤其他人端上来。
  张嬷嬷一扫说话那个丫头,“你那个茶都备了多时了?王妃刚从宫中回来,疲累了一路,自是要喝热茶。”张嬷嬷气势十足,看了一眼沐菊,“还不快去。”
  “是。”沐菊急忙后退着出了熹微厅。
  青梅便也不好端过来,只能端着茶盏站在原地。
  高月盈虽然没见过这个嬷嬷,但看这衣着、做派都是不素。便也不好发作,笑道:“这位嬷嬷说的是,定要新烹好的茶才好让王妃饮用。”
  沐菊端着煮好的茶即刻就端了过去,倒也不慢。高月盈接过茶盏,还未等其他动作。就听张嬷嬷又道:“你们几个侍候侧妃娘娘的也忒不懂规矩。还不拿软垫给侧妃垫上。这虽是春日,地上却凉。这一跪,可莫要作病了。”
  芷兰在一旁,把头埋得低低的。牙齿紧紧咬着嘴唇,生怕自己笑出声来。她小时候是看到过那些嬷嬷言语,老练的丝毫挑不出错处。这一番话,这下马威十足,既指明了要跪着敬茶,还连带着把高妃娘娘之后装病的路也堵住了。这要是错也是高妃娘娘的侍女们的错,可不是这边主子的错。怕是高妃娘娘自己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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