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当家回京，否亲事

　　秦燕怡急忙捂住常若的嘴，不叫她再说下去。
　　常文华回头看到进来的常若，目光便一直看着她。眼下见到，这小女儿那模样同眼前这个妇人一般无二。“你......”常文华瞧着那姑娘眉眼都是算计，原本该天真的年纪却是这般刻薄。看着秦燕怡吸了两口气，伸出手指指着那姑娘，才道：“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女儿？”又看向常若，手指放下。“那你便嫁吧。这好人家......嫁吧。这破天富贵。”说完走了出去。
　　“将军，将军。”秦燕怡推开常若，挣扎着便追了出去。
　　秦燕怡直追到前院书房。又变回了那般柔弱苦求。罗列了半箩筐的高家好话。可是常若不能嫁。可翻来覆去都是那些秦燕怡觉得风光富贵的事，半分切不到要害。
　　常文华拿着书坐在桌前，听着秦燕怡在那虚情假意为着常苒。也是半分没有动摇。只想着刚才见到的女子，那应该就是常若。也就是当年的常蕊。可是那往年书信中觉得那般得体周到，思念父亲的女儿。怎么是这般模样。现下真是伤了心。方才常若嘴中说的，真真是听清了的。这必是往日就是这般言论，才会这般没有顾忌原本以为，衡儿、芜儿都那般好。就觉得子女就该是那般的。才会觉得多有几个子嗣很好。才想要多几个儿子承继后业。到底没叫眼前之人，留在边境。否则真是会带歪了我的儿女。错在当年不该让常若跟着回来，更错在不该收这个女人进门。甚至打从她来边境时，便是不该可怜于她。更怪自己而已，在时不好好珍惜自己的妻子。直到今日，却是一个妾室还在诋毁于她。她那般善良。
　　又想起秦燕怡之前的话，更觉伤了心。暗自流着泪。当初，芜儿快下生时，城破了，险些全军覆没。江琼挺着肚子医治众人，引得她受累早产，才会伤了身子。这么多年，再也没能有孕，要不是当初跟我了。何至于这辈子这么苦。是我没护好她。眼下江琼真的没了，他的琼儿再也回不来了。那个梅树下的邻家小妹妹，再也回不来了。纵使在趴在墙头瞧着盼着，也是只见梅树，不见人儿了。可他的芜儿还在呢。他们的芜儿。不能放任芜儿进入那样的人家。什么权势富贵，不过云烟尔尔。一早便想清楚了，只要芜儿快乐就成。那些身外物芜儿也是不喜的。若是真是有意那些，那一早便能去了这天下权势最盛的人家。可又能如何呢？
　　秦燕怡在那哭了说，说了哭，哭了再晕的。常文华都是丝毫不顾。甚至晕在那也没看上一眼。也没找人给送回去，任由她在那躺着。秦燕怡在那直忍了好久好久。直都要装不下去了，常文华才一句。“往日里吃那么多山珍海味，用着的绫罗绸缎。都吃用到狗肚子里了不成。身体这般娇弱，不如不要管家了。好好将养吧。”
　　秦燕怡只得自己起来。
　　常文华却是半拉眼睛都没看一眼的。
　　秦燕怡自觉无趣，便回了连理院。本就一肚子火，回到房中，看常若还闹着，秦燕怡把人都支出去，说道：“你真当那高家好人家呢呀？那还吵着嫁？你是我亲女儿，我能害你吗？”
　　“可娘......你不是说。那高家这好那么好吗？”常若在屋中坐着，摆愣着精美盒子中珍藏的首饰，爹爹回来了。定是打扮一番去爹爹跟前尽孝的。
　　“我那是说给你听的吗？那是说给常苒听得。她没记住，你反而记下了。你是不是真傻呀？”秦燕怡用手一下下点着常若的脑袋。“只有她嫁的高，日后你也才能嫁的高。你爹爹，是断然不会让你这个庶女，越过嫡女的！”
　　“娘，我不是庶女了。你如今是常夫人呀。”常若生气的瞧着秦燕怡。一把把手中的首饰扔回盒子中
　　“我不是。我不是。”秦燕怡一个劲的摇头，摇着摇着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我在不在族谱，都不知道呢。我连进祠堂的资格都没有。”秦燕怡一下喊了出来。
　　常若震惊在原地。“什么意思呀？”
　　“你进过祠堂吗？不是府上的祠堂。是平川的宗祠。你去过吗？看到开祠上族谱了吗？平川的常府知道你、我这号人吗？我这夫人，不过给外人看得罢了。这些年我演的认真，你也就信了？你爹爹什么时候来过我这住一晚？这些年何时把你扛过肩头让你看看上面的风景？”秦燕怡说着。看着常若叹了口气。“你得往上爬，若儿。只要你得嫁高门，我才能被扶正呀。娘的荣辱，都在你。”
　　常文华回京，那拜府的人就多了。秦燕怡也虚情假意的一口一个将军的侍候。可但凡要坐在主位，常文华脸色便不佳。秦燕怡便让出来给客人坐。那来的客人，但凡有问起的，常文华便道：“都是讹传。并未议过亲呀。这还国丧期间呢，况且不过寻常妇人间见一面吃个早茶罢了。我家女儿还小，还不成的。这高家门第太高，够不上，够不上。要说日后寻一个良人，倒是真有一户人家罢了。可也不是富户。但胜在那儿郎上进。”其实常文华这话就是贬了高氏的男儿，又说了高家不过家世而已。这话若是传出去便也是开罪了高氏的。可常文华可不在意，这高家的盘算，何尝不是在毁了他苒儿的名声？纵使常文华见人就解释，可哪里有用。这高府之前就是还未等萧承言答应，便都四处都传开了。同样的手段，又来了一遭，常府哪里受得住。
　　一月后，常衡也回京了。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就先去找了常文华。在前院书房门外，就听到秦燕怡在帮着高家说和。尽说的高家的好还有家世。
　　“家世，家世，你看的只有家世。那人家可堪托付？纵使高三郎人还可以，他家那几十口子人呢？哪个好相与？那么多旁系亲属，哪个不是要应付的？日后若是苒儿受了委屈。怎么办？是你替她出头，还是我拿着刀剑替她打上门去？”常文华在书房中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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