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什么是爱？
在路泯然的心里，启雾始终都只是一个聪明，但是感情淡薄的女黑客。
而他于启雾，亦师亦兄，从来不曾发展出别的什么感情来。
“华哥，我今年二十五了，不再是一个小孩了，难道我会连自己是什么感情，都分辨不出来吗？”启雾绷着脸，紧紧咬着下唇，一颗心砰砰砰的跳着。
“小雾，我相信你会找到一个爱你的人，从对方那里体会到什么是爱，什么是恩。”
路泯然低沉浑厚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并不觉得很突兀，而且分外动人。
他俊美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疲惫，但仍是扬起一个让启雾足以看痴的笑容。
启雾安静的凝视着面前的人，她又不傻，不是听不出对方话里话外的拒绝，眼角有些微微发红，却还是拼命瞪着一双眼睛。
“华哥，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爱？什么又是恩？”
路泯然缓慢的下了床，骨节分明的手一颗一颗的开始系自己的衬衫纽扣。
“小雾，你喜不喜欢她？”
“谁？”
“婧妍。”
启雾一下子沉默了，犹豫良久，慢悠悠的回答，“喜欢。”
“那你对我的就是恩，而不是爱。小雾，爱是有占有欲的，就好像我对婧妍一样，你觉得，我会去喜欢戚倾霄吗？”
启雾沉默了，过了半晌，讪讪的开口，“不是有句话叫爱屋及乌吗？”
她看着路泯然的眼睛，对方的眼睛里面藏满深情，可那却不是给她的，是给程婧妍的。
“我觉得，爱一个人，也不一定要得到的，就好像程婧妍，你现在还想得到她吗？”
“或许不想了吧。”路泯然苦笑了一声，“如果她真的能幸福的话，我愿意放弃。”路泯然侧过头去，看着窗外的风景。
“你看，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启雾狡黠的一笑，就算不能跟他在一起也好，至少他已经快要放下程婧妍了，等真的放下的那一天，自己再进入他的心也不迟。
“是啊……”路泯然苦笑了一声，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启雾呢？在感情上，自己并没有什么资格去教育别人。
“华哥，我愿意等你。”声音中带了几分颤抖，直白的表白让她耳根都烧红了。
“等？”
路泯然愣了一下，从小到大，喜欢过他的女生并不算少，听过很多次告白，可像启雾这样不谈喜欢，只是单一个等字，的却是从未遇到过。
对于启雾来说，陪伴就是最长情的告白，她想让路泯然一点一点的知道自己的心意。
路泯然感觉头有些发疼，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即便程婧妍已经如此的跟他划清界限，可他却仍是忘不了那个女人，或许，程婧妍就是他命中注定的一个劫。
那个人就好像是一颗水晶，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晶莹剔透，虽然没有钻石那么耀眼，没有红蓝宝石那般的妖艳，但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不争不抢，却还是美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而启雾，更像是一块翡翠，只要经过精心的打磨，就会发出独特的美感。
望着启雾的脸，其实她长得也很是秀气好看，只是为了塑造那帅气的形象，一直都是剪得跟男人差不多的短发。
路泯然认真的盯着她，第一次以一种平辈的姿态来与对方说话。
“小雾，别等我了，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不好吗？”
“华哥，你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对我好的男人，你不知道，你的存在对于我有多重要。”
“你当时在组织里救下我只，是我们认识的一个契机，认识你以后，我才完成了自己心灵的救赎。”
启雾低着头，将自己儿时的经历悉数说给面前的人听。
再提起那些，就好像为他展示自己过了很久的伤疤，依旧是那么的狰狞，可却已经不疼了。
“小雾……”
听完她的经历，路泯然分外心疼。
“没想到，你小时候……”虽然都过去很久了，可路泯然第一次听，却仍是感觉心里一突一突的，十分心疼。
“都过去了。”启雾风轻云淡的一笑，能认识路泯然和程婧妍，便是她人生大幸。
看着女人坚强的模样，路泯然有些心疼。
“小雾，虽然我不能承诺给你幸福，但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会把你当妹妹一样珍惜爱护，绝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
如果说，当初认程婧妍为妹妹，是他追求不到迫不得已，那认启雾为妹妹，则是他真的想要以哥哥，又或者是一个长辈的名义，去守护这个女孩。
“好。”启雾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只要能在他的身侧就好，不在乎自己是以什么身份而陪伴。
“小雾，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就先回去了，你在婧妍那里工作应该已经很辛苦了吧？就不要再在我这里工作了，不过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你还是可以随时来找我。”
为了不让她有过多的心理压力，路泯然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一样，好吗？”
“嗯！”启雾像是突然变成了一个小女孩一样心情雀跃，就差没有手舞足蹈起来了。
……
记忆结束，路泯然呆呆的看着与海面连成一线的天空，心中像是打翻了的酱油瓶一样五味杂陈。
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犹犹豫豫的看了好几遍，才发送了出去。
短信只有简单的五个字。
——小雾，在干嘛？
短信很快就回了过来。
——在工作呗！华哥我跟你说，今天那两个人又在公司里秀起来了，我的天，因为听说婧妍喜欢口红，戚总就给她把人家整个化妆品公司都收购进来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看着启雾发来的短信，路泯然感觉胸口钝钝的疼。
不对，程婧妍过的开心，他不应该高兴才对么？
路泯然勉强勾起嘴角，手指劈里啪啦的在手机屏幕上打着字。
——哦？小雾，我看你像是在暗示我什么？
——咳咳咳，华哥啊，你看我这么喜欢电脑，你什么时候才能开发些好用的电脑来啊？
启雾捧着手机，眉眼间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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