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修）
方蕴晗：“？？？”
方蕴晗觉得离谱极了！
她哪里保护人类了，明明是他们来找事，有本事去找那八百多个人的麻烦啊，她绝对一点事都不管！
她们不去找，专门盯着她的一百来号人，还污蔑她？
妈的，不敢去惹别人，就专门来找她的晦气。
朝地上呸了一口表示尊敬，方蕴晗身体力行：“真晦气。”
老太太鬼怪：“……”它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不用她觉得，方蕴晗就是在侮辱，非常认真地在侮辱。
表情嫌弃，语气冷漠，话也不想多说，面对着一群丑逼，一点好心情都没了。
“叽叽歪歪说了那么多，一句有用的都没有。要打就快点打，不打趁早滚蛋，不要用你又老又丑的还扭曲的眼睛看我，我也不想和你废话，毕竟我是一个忙碌的房东，我还有很多正事儿，不想在这和你浪费时间。
还有你清醒一点，这是我家门口，是你们上门找我，你们在找事明白吗？”
“你既然找事就要有打不过被打爆的觉悟！被砍了胳膊就尖叫污蔑，怎么，你是觉得自己歌喉嘹亮，想秀一把哀嚎？”
老太太鬼怪：“……”
再说了，方蕴晗的目标是保护人类吗？
不是啊，她是在保护自己的钱钱！
她只是想做一个平平无奇的房东，然后挣钱，她的屋子，那么大，那么漂亮，住满租客收取租金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自己没本事揽客就想要解决房东，这可真是一群思维有本事的鬼怪！
今晚原本那么平静，那么安宁，结果因为他们第二次到手的钱还没有捂暖就要先还回去寄放。
真的算起来，倒霉的明明是自己。
“我实在不理解，我真的很不明白，我已经说了好多次了，影响我挣钱的都要死，你们为什么没有哪个听的进去？”
“我这么认真，伟大，还努力的房东，你们不应该为我的敬业而感动吗？我带头内卷，做了一个合格的房东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吗？”
保护金钱来源，获取人类信任，谋求长远发展，很奇怪吗？
更何况这是第一夜，是他们之间任务的开端，如果不在一开始就把一切稳住，那么那些人类原本建立在赌一条命的基础上的微薄信任就会瞬间荡然无存。
接下来将不会再有任何人选择她，住她的屋子，更不要提让她在鬼怪世界做大做强！
她会失去，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金钱！
她的那些柔弱可爱的小租客们和自己心爱的脆弱小纸币，在某些方面，都是需要细心呵护的小可爱。
鬼怪们无法理解，鬼怪们也不想理解，毕竟从来没有哪个鬼怪会放弃近在眼前的人类不去杀，而去选择从他们手里捞钱。
天呐，她的脑子没有坏掉吧？
还是说死的时候脑子被哪个鬼挖了所以不带脑子？
鬼怪杀人，吃人，才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方蕴晗这样的，是绝对不允许的。
老太太鬼怪非常生气，甚至可以说是恼怒，它觉得方蕴晗在驴它。
“呵，不吃人？”它信了它就是天下第一大蠢猪！
老太太：“我看你是想独吞。”
“不然就是背叛鬼怪保护人类！”
独吞这两个字说的艰难又心痛，原本以为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新鬼，谁能想到会发展成这样，自打成为这一片最强的鬼怪，每次出任务都很轻松，从来没遇上过这种骑虎难下。
方蕴晗这种鬼怪，它也完全没有见过。
明明是个新生鬼怪，但是却厉害的过分！
到底怎么会这样？
老太太红色的眼珠看着方蕴晗，脖子都忍不住伸长了不少，顶着一个苍老的脑袋，现在看上去完全没有人样，人类的外貌只会让她看上去更可怕。
可惜站在它对面的也是个鬼，她们是同类，完全不会怕。
老太太也不觉得方蕴晗会怕，只是在观察她。
很普通的样子，没有獠牙没有利爪，一直披着个人皮真是狡猾，肯定是为了欺骗人类，方便入口。
“……我不排斥你独吞，但是一百多个人，实在是太多了，你根本吃不了那么多。”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老太太鬼怪能够死后在这片世界呆了这么久的一大技能，看方蕴晗有点水平就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如果可以把这个鬼怪吞噬就更好了，老太太鬼怪这样想。
“如果你不是好心的话，也不是要保护人类，那你守着这么多人也没有用处，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做鬼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们才是同胞，我们都是鬼怪不是吗？
在这个世界大家都有任务，我们只想完成自己任务范围内的东西。”
老太太鬼怪往后退了几步，退进鬼怪群中，一群长相扭曲的东西靠在一起，他们的眼珠全都死死盯着方韵晗，有些鬼怪缺胳膊少腿，有些鬼怪多出几条胳膊腿，腐烂的属于死亡的气味怎么都散不去，地面上也蜿蜒着留下痕迹。
“鬼怪helps鬼怪。”
“你把路让开，或者你把人类叫出来，我们只需要其中一部分，剩下来的仍旧都是你的。”
老太太鬼怪：“当然，你也可以不愿意，你或许，不，你真的很厉害，但是你一个鬼怪难不成真的还想独自和我们这么多鬼为敌？”
方蕴晗以为她巴拉巴拉要说什么呢，没想到是这些老生常谈的玩意儿，她有一点非常疑惑：“你为什么……？”
“嗯？”
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能说服我？方蕴晗发自内心的疑惑。
原本接触这些小鬼怪之前她还有点期待，期待有几个能用的可以替代一下那三个不听话的打工仔，结果第一次见面就被丑到了，滤镜死了大半！
然后转念一想，阿走几个鬼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丑的不行，所以没准物极必反，丑陋的外貌搭配聪明识时务的心灵……
现在觉得没必要了，一个个都听不懂鬼话。
“……算了，烦了，你们直接上吧。”
“我是一个非常坚定的鬼怪，我坚信我自己想要坚信的东西。”
“我也没有保护任何东西，我只是在践行我做下的承诺罢了。”
“而承诺和守信是挣钱的重要基础！只有做到这些才有可能发财。”
“只要我可爱的小租客儿们还在我的屋子里面，你就不要打他们的主意了。”
方蕴晗举起了她的大砍刀，砍刀的边缘在二百瓦大灯泡的照耀下反射出明亮的光，瞬间闪亮了鬼怪们的双眼。
她说这些东西的声音并不大，因为是老太太鬼怪询问，所以也只有老太太鬼怪和它附近的一些鬼怪能够听见。
方蕴晗提起了刀，方蕴晗挥了出去，老太太受到打击，老太太飞出去了。
鬼怪们痛哭流涕，然后毫无感觉，一点都不为了方蕴晗赚钱的坚定信念而感动，它们只想弄死眼前的房东。
……如果打的过的话。
开始动手了，心里就爽了，方蕴晗：“打架就打架，要直接上就直接上，我完全不介意和你们动手！”
方蕴晗：“打一个和打一群有差别吗？”
方蕴晗：“一个个大晚上不睡觉挤人家门口，哪里来的脸皮和老子叽叽歪歪，你不会我还赶着回去睡呐！”
她要回到大楼里，躺在属于自己的大床上，身边摆满红色的钱币，在美好的金钱的环绕下香甜的进入梦乡。
她原本已经可以享受这一切的，都是眼前这群鬼怪打扰了她！
完不成任务就去死吗？
自己的任务是什么来着？什么？大楼里面要死五十个人？
这和自己要赚钱的目标完全相违背，真正坚定的鬼怪就应该坚持做自己，哪怕前面有人和她说不做就要死。
但是……都已经死了，又何必在意自己接下来的死活呢？
死亡后早就应该随风消逝，成为鬼怪后的每一天都算是白嫖来的，还不抓紧这么难得的时机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那么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方蕴晗对着鬼怪们：“有的鬼死了，但它还活着，有的鬼活着，但它早就嘎嘣了。”
“是的没错，我还活着，但你们已经死了。”
“因为我很快就会送你们上路的！”
“我知道这么深奥的东西你肯定不懂，我也不想解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句话概括就是：在老子门前闹事的丑东西们！你们完蛋了！”
…
在老太太鬼怪被方蕴晗砍倒之后，许可的情况明显好转，整个人在床上都安静下来。
这个动静瞬间被守在床边的姐姐注意到了，许乐惊讶地捂住嘴，害怕自己声音太大惊醒这不可思议的一切，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很明显，那个鬼就是对许可下手的鬼怪了，现在已经被房东砍了不少刀，似乎奄奄一息。
但是没有人为鬼怪感到悲伤，只遗憾方蕴晗为什么没有直接一刀结果了它。
但是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鬼怪和鬼怪之间的斗争，不管是因为什么，人类都不应该加入。
楼下的方蕴晗仍旧在追着鬼打，一边打一边骂，还夹杂着鬼怪的求饶和尖叫。
眼前发生的东西都超乎了在场人类们的理解范围，人类世界几十年来，进入鬼怪世界的人何其多，都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场景。
鬼怪追杀鬼怪。
同类相残，震撼人心，令人兴奋。
结合方蕴晗说出的话，还有她做出的事，任务者之一感慨：“真是活久见，活的久了什么都能见识到。”
他说：“这是不是现实版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温折翊无法反驳，又摸了摸胸口的钱，感受到了来自鬼怪房东信任的重量。
“我们保持安静，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他自己很快又转身出门，从自己包里面掏出武器。
——老太太鬼怪被打个半残，许可还因为对方躺在床上，不能把希望全都放在鬼怪身上。
所以，他要去抢头，啊不，补刀。
之前那种情况，他确实不能够有把握在鬼怪手里面救下许可，但是现在，他或许可以试一试。
他要让更多人活着回去，所以哪怕有一点希望都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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